恰在此时,那些建康府做公的也已到了客房前。
看到鱼贯出来的三人,那些公人,喊杀着,抡着枪棒赶了上来。
马麟手起朴刀,早戳翻了五七个。前面的公人发觉不对,急忙向后退去。后面的人一时不觉,做公的人群,顿时一乱。
张顺,时迁趁机赶入去,又搠翻了六七个人。那群做公的,见瞬间便十数人倒地,都是要性命的。都被吓破了胆,急忙退了下去。
因为屋中还有李俊三人,马麟三个哪肯放过如此时机,见做公的退了下去,三人挺朴刀赶了过去。正走之间,突然喊声大起,人群中,舒出两把挠钩,直奔时迁而来。
时迁正在挥刀追砍,一时不备,注意到挠钩时,两把挠钩已经到了自己身前,虽然时迁奋力一挺朴刀,拨开了一把挠钩,不过却被另一把挠钩正好搭住。
时迁只觉一股大力袭来,紧接着脚下一个踉跄,人便被挠钩拉倒。
“抓住了,抓住了!……”
“休要走了梁山贼寇!……”
…………
时迁被勾住,做公的人群中,顿时一阵大乱,随着挠钩拉动,时迁整个人都被挠钩向人群拖动。
马麟,张顺急忙回身来救时迁,不过人群中立马又掏出了几把挠钩,直奔二人而来。
马麟二人大惊,急忙闪身躲避,又用朴刀拨打,好在二人早有防备,才未被挠钩搭住。
不过二人这一耽搁,时迁已被挠钩拉近人群。
眼看时迁到了近前,前面几个公人已经露出了狞笑,举刀便向时迁劈去。
“兄弟!……”
马麟,张顺想要救援,却哪里还来得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时迁,命丧腰刀之下。
“嗖,嗖,嗖……”
就在时迁都以为自己在劫难逃时,突然几声破空声响,那些围住时迁的公人,瞬间倒了一片。
“啊!……”
人群大惊,急忙向后退去,马麟趁机劈断挠钩,救下了时迁。
马麟三人退到客房门口,挺朴刀向后望去,却见不知何时,客房的房顶上,站立几人,其中一人左手拿着弓,右手挽着箭。
刚刚倒下那几个公人,咽喉都插着箭矢,不用问,定是此人的手笔。
做公的以为梁山贼人有了埋伏,哪里还敢上前,尤其是房顶上那人,搭箭拽弓,箭头所指,公人纷纷后退。
“怕个甚!他只有一弓,能…………”
公人中自有缉捕观察的,见做公的胆怯,立刻高声喝道。
不过话才说了半句,只听飕地一箭,那人直愣愣的向后倒去,咽喉处插着一支羽箭。
“好神箭!”
马麟几人都是行家,自然知道此箭的难度,忍不住高声赞道。
那群做公的也是一慌,哪个不怕如此神箭,斗志瞬间全无,人群不由自主的向后散去。
“上!上!杀气梁山贼寇者,赏银百两!”
见做公的人心涣散,那些带队的缉捕使急了,立刻大声叫道。
自古‘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听了顶头上司的话,不少做公的停了下来,不过畏惧那人的弓箭,只是擒着刀,看着马麟几人,不敢上前。
“杀啊!他一张弓,能射几支箭。杀,只要杀死一个梁山贼寇,便是百两赏银!”
什么时候也不会没有胆大之人,公人中,已有不少被一百两银子,刺激的双眼通红的亡命之徒,大喝一声,纷纷向前冲去。
他们这一动,那些站在前面,原本畏惧不前的,也只得跟着向前冲去。这下,虽然房上那位箭法超神,不过确实如那人所说,一张弓,在这种情况下,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马麟三人见状,互视一眼,都在各自的眼中看出了必死的决心,三人点点头,紧了紧手中的朴刀,便准备拼命。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响起,在这喊杀冲天的小村里,格外的清晰。
刹那间,一队五六十人的骑兵,整齐的出现在了村店外面。
“我等是建康府公人,奉知府相公令,抓拿梁山贼寇,你们是何人?”
见这些骑兵都身披禁军铠甲,领头的缉捕使,赶紧钻出人群,冲着领头的骑兵,抱了抱拳道。
骑兵中,领头一员大将,生的三十四五的年纪,豹头环眼,头戴嵌宝盔,身披磨银铠甲,手持丈八蛇矛,威风凛凛的坐在战马上。见那缉捕使前来搭话,也不回话,只是冷冷一笑,一对虎目中射出两道精光。
手中蛇矛高举,大喝一声。
“冲!”
说罢,便一提马缰,胯下宝马一声鸣叫,直奔那个缉捕使冲去。
大将身后的骑兵,也是军纪严明,得了将令,没有半分犹豫,紧随着主将打起了冲锋。
仅一个冲锋,那群建康府做公的,便是一阵人仰马翻。
不同于那人的一张弓,这次的骑兵对于这些只是步战的公人,无异于降维打击,这些建康府做公的算是倒了霉了,纷纷哭爹喊娘,鼠窜狼奔,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一通大乱后,那些做公的早已跑的一个不剩,村店前只丢下了一地的尸体。
“我说林教头啊,下次能能早来些。这次我时迁,差点就成了死跳蚤。”
看到做公的都被打跑了,马麟三人才长长出了口气。时迁最好玩笑,刚刚捡回了一条小命,此时见了林冲,又是一脸媚笑的迎了上来,开口便打趣道。
林冲稳重,听了时迁的话,也只是笑了笑,并未回话。
虽然林冲没有说话,不过一个轻笑的声音,却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
“好你个时迁,林教头拼了命的赶来救你,你却没半个谢字,你若如此,看下次寨中那个兄弟还来救你?”
“哥哥!……”
“哥哥……”
听到这个声音,马麟三人立刻面露喜气,躬身拱手,看着驱马慢慢走来的张枫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