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没事吧?”
燕青砍翻几个官兵,几步抢到卢俊义身前,一手托起卢俊义,急声问道。
另一边,石秀也抢上台来,拽起了刘唐。
“小乙,莫不是魂魄和你相见么?”
卢俊义见了燕青,惊叫一声,脸上多少有了些生动。
“主人,小乙……”
燕青看着卢俊义,还要说些什么,不过此时,许贯忠杀退了法场的官兵,大喝一声。
“快走!”
没有办法,许贯忠也没有想到,这次梁中书会如此果断,直接定了卢俊义死罪。万般无奈下,也只得兵行险招,只靠他们在大名府这十数个人,大闹法场了。
那北京乃是河北重镇,兵马众多,许贯忠也知道,只靠他们这些人,根本不可能成功。
果然,燕青一伙人,刚奔南没有走出百米,梁中书便听得了消息,急忙点起帐前头目,引了兵马,分头去把城四门关上,差前后做公的,合将拢来。
“兄弟快走!休要再管刘唐了!”
眼前官兵越来越多,马上便要形成合围之势了。本就受了刑,行动不便的刘唐,看着搀扶自己的石秀,大声叫道。
“不错!小乙走吧!莫要为了我,再连累你的性命了!”
一旁的卢俊义也知道,是自己连累燕青这些人了,如若这些人带着自己,想逃出这高城峻垒,无异于难于上青天。
“不!……”
燕青一手拖住卢俊义,一手持着钢刀,一刀砍翻一个冲到身前的官兵。
只不过,燕青砍翻一个官兵,立马又有四五个官兵围了上来,燕青因为一手拖着卢俊义,行动不便,似乎瞬间便被落入了下风。
好在这时,许贯忠赶了过来,手起刀落,将围住燕青的官兵砍倒在地。不过眼看官兵越聚越多,许贯忠也知事不可违,急声喊道。
“小乙,快走!此番目的已经达到了。只要卢员外不死,拖得两日,待到山寨大军到来,定会救员外脱离苦海!走,快走!”
许贯忠说着,伸手拉住燕青,想将燕青拖走。
却不想,这个时候,燕青突然犯了驴脾气,任凭许贯忠拖着,死活不撒开卢俊义。
这个时候,管军越来越多,梁山泊中已经出现了伤亡。
卢俊义见状,知道再耗下去,只能全军覆没。当即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燕青,拾起地上一把不知何人掉落的钢刀,横刀在手,嘶哑着嗓子,喊道。
“燕小乙,你若不走,我现在便死给你看!”
“主人!……”
燕青看了,目眦尽裂,抢步便要上去夺刀。不过看到已将钢刀横在自己脖子上的卢俊义,燕青哪里还敢轻举妄动,不得已,收住了脚步。
“快走!……”
卢俊义看着燕青一笑,厉声喝道。
“快走!”
这时,许贯忠也赶将过来,一把拉住燕青,急往东面拽去。
卢俊义看着燕青,许贯忠两个,钢刀飞舞,所到之处,无一合之敌,快速的杀出重围,消失在了东方。
“哐当”
一声丢掉钢刀,脸上露出了解脱般的笑容,这一刻,生死似乎都变的不再重要。
“刘唐兄弟保重!”
许贯忠,燕青这边杀出一条血路,石秀,刘唐这边却陷入了苦战。眼看着官兵越来越多,石秀也知事不可违了,看着刘唐,皱了皱眉头,道。
听了石秀的花,刘唐反倒哈哈大笑。
“石秀兄弟快走!莫要管我。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保重!”
石秀虽然也想救出刘唐,不过眼看此时是不可能了,只得放开刘唐,舞起钢刀,直奔西边杀去。
不过不比燕青,许贯忠这两个本地人,石秀本就对大名府街道不甚熟悉,此刻又已被管军团团围住,一个不甚,被做公的挠钩搭住,套索拌翻,可怜悍勇英雄,方信寡不敌众。
却说梁中书,升了留守司大堂,看着被押解上来的石秀,冷冷一笑,喝道。
“尔等这些强人草寇,真是胆大妄为,不过十数人,便想劫法场,不觉得可笑么?”
石秀立在厅下,睁圆怪眼,断喝道。
“你这狗官!败坏国家害百姓的贼子,我听着哥哥将令,早晚便引军来,打你城子,踏为平地,把你砍做三截!先教老爷来和你说知。……”
“大胆!……”
听到石秀如此喝骂,厅上左右站立的公人,立刻出声喝止。不过石秀哪里理会他们,依旧千贼万贼的不断大骂。
“便指望你那二龙山,还想打破我这大名府?哈哈……”
梁中书看着石秀一副不忿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道。
“哪个说老爷是二龙山的?老爷石秀,乃是梁山泊的好汉!”
“什么!……”
听了石秀的喊叫,大厅中顿时一静。
虽然当时在燕青等人劫法场时,石秀也曾大喊一声,‘梁山泊好汉全伙在此’,不过当时乱哄哄的,哪里有人注意这些。
此刻听了石秀的话,厅上众人俱是心下一惊,忍不住转头看向了梁中书。
要知道,如若这石秀真的是梁山泊的人,只怕刚刚那些话,便可能不是狂妄之言。
毕竟,不同于二龙山无甚名望,这梁山泊打州破府,乃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天下有名的巨寇。猛然听闻,此事还有梁山泊参与其中,众人怎会不惊。
便是梁中书,猛地听到梁山泊,也是心下一颤。这梁山贼寇可是不得了,刚刚打破高唐州,宰了高俅的兄弟高廉,引得东京震动。
自家丈人太师蔡京,可在书信中不止一次告诫自己,没事不要招惹梁山泊。其实倒也不用蔡京告诫,梁中书压根也没想过招惹梁山泊。
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个蔡京女婿的身份,不见得,便比高俅的叔伯兄弟高上多少。
梁山泊既然敢直接动手宰了高廉,那么,自己自然也不在话下了。
所以,听了石秀的话,梁中书沉吟半晌,也不敢动手砍了石秀,只得叫人取来大枷,将石秀枷了,监放到死牢里,吩咐蔡家兄弟严加看管,不得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