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仑毕竟自由习武,见此情景虽然惊讶但并不慌张,而是运气动身,身体右转,左脚迈出弓步,强行破开罗彦的寂灭抓,来了个左右两扫腿。
棍头仅在咫尺,罗彦终究是气不足,不得不后退躲闪,吧台瞬间被石仑的棍子打得乱七八糟,刚收拾好的酒杯桌椅散乱一地。
“师兄没听过行乐禅师的名号也正常,但李哲确有其人,师兄若是不信,问问‘永’字辈的前辈,自然会知道此人。”罗彦一边躲闪,一边不紧不慢地说道,他看出石仑的棍法虽然凌厉,但这场地就不适合长兵器,反应及时能躲得开。
但石仑却怒气上头,这么多人面前,他“穿崖扑雕”可不想丢了面子,几招过后他也发现场地太窄,棍子施展不开,于是一把将风火棍丢给旁边的小弟,“小子!尝尝小爷的腿法!”
罗彦见状暗叫不妙,他见识过少林弹腿的威力,一般武术就已经很厉害了,揉合古武者的“气”,威力足以碎石破风。
“对不住了师兄!”石仑刚脱下外衣,准备大展身手,罗彦极速快步逼近,这让石仑有些错愕,干脆直接迎上。
罗彦心中此时也提到嗓子眼了,只要躲过去第一下,他就有把握控制住石仑!
吸取了场地问题的石仑,在出招那一刻大脑飞速运转,干脆用弓步三冲,避免因为架大势大被找到破绽。
但这正中罗彦下怀,他就怕石仑出腿,自己万一躲不开就真的无了,石仑用弓步三冲,给了罗彦制服他的机会。
就在石仑出拳那一刻,罗彦运气发力,将石仑的双臂牢牢锁住,两人贴身并立。
“因……因陀罗抓!你会用因陀罗抓?”石仑惊得冒出冷汗,如果说刚才的大擒拿手和寂灭抓都是弄巧成拙,那使出因陀罗抓的他,绝对和少林有颇深渊源。
少林古武中,现存的几位“行”字辈和“永”字辈的高僧里,会使用完整少林擒拿的屈指可数,此次来津门的永禄禅师,是少林七十二绝技的传人之一,但他也不会因陀罗抓。
但罗彦这一下,绝对是标准的古武因陀罗抓!
“师兄!领教了!”见石仑满脸不可思议,罗彦知道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于是缓缓松开双臂。
“师兄,家师李哲,一九八九年曾于少林寺苦修一年,习得几门真传,他是个武痴,不喜热闹,所以没什么名声。”
“那你说的行乐禅师呢?我怎么没听过‘行’字辈里有这么一位。”
石仑松了松手腕,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被对方锁住那一下是真疼,他这才意识到对方是个高手,于是顺坡下驴,一改刚才的怒相,变得和和气气。
“行乐禅师犯了错,被少林除名,‘永’字辈的前辈知道此人的都寥寥无几,师兄不知也属正常。”
“哦……原来如此!”石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你的身手,技巧不错,但身子骨不硬朗啊!气不足,刚才的寂灭抓,我一用力就破开了。”
罗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师兄别笑话,我从小到大吃的不好,师父也是只管教授我武艺,不管生活。”
“你叫什么名儿啊?”
“师弟罗谨,见过师兄。”此时的罗彦无比礼貌,换做上一世的他,都不知道“礼”该怎么写!只是这一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吸取了狂妄自大教训的他,下定决心改变自己。
“罗谨!”石仑听到这个名字眼中一亮,“你……你大伯……就是那个燕云走蛟罗彦!”
“正是!只是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哎呀呀呀!你不早说!”石仑此时两眼放光,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原来是罗家啊!真是的……来来来,坐坐坐!”石仑热情的拉着罗彦,却扭头一看,满地狼藉,被他的棍子打得乱七八糟,顿感尴尬。
“哈哈哈哈!我可是燕云走蛟的忠实粉丝啊!”石仑拉着罗彦来到另一处吧台坐下,“白熙!最烈的斯皮亚图斯(Spirytus)!搞快点!”
一旁的白熙急忙上前在吧台里忙活起来,其他人则是清理石仑干下来的残渣破烂。
“我从小就崇拜燕云走蛟罗彦!唉!只可惜没机会和他见上一面!”石仑滔滔不绝讲了起来,“为母争气,拜师无门,拳打津门,脚踩帝都,横扫黄河两岸,威震大江南北!他的一生简直是传奇啊!”
罗彦只是尴尬地笑了笑,没想到这个年代居然还有自己的小迷弟啊!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的偶像此刻活了过来,就坐在自己面前,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师兄慎言呐!我大伯在古武界名声不好!”
“嗨!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石仑不屑地摆摆手,“我给自己取‘穿崖扑雕’这个绰号,就是希望自己有一天能成为像燕云走蛟那般厉害的人物!”
白熙调好了鸡尾酒分别端给二人,石仑接过酒笑道:“斯皮亚图斯!最烈的伏特加!真男人就得喝这个!”
又是伏特加!罗彦顿时一阵后怕,他没想到上一世自诩酒神,这一世居然会怕酒!不过兴头到这了,拒绝岂不扫兴!
于是罗彦接过酒杯,闭上眼一饮而尽,让
他意外的是,这酒甜甜的,没他想象的那么烈,再看石仑,一脸满足,酒精味儿直接窜出。
他疑惑地看向白熙,对方的眼睛里透露着耐人寻味的深意,他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
“兄弟好酒量!”石仑接着又倒了一杯,“干杯!”
罗彦直接迎上,两人一杯接一杯,石仑逐渐有些不支,但罗彦只是微微脸红。
“厉……厉害!兄弟!我……纵横酒场这么些年……从未……见过……你这般海量!”石仑已经喝得不省人事,摇头晃脑,眼神迷离。
“师弟!今日我们相聚……即是缘分!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来找师兄……整个帝都……师……师兄我都能说得上话!”石仑喝不动了,靠在吧台边喘气儿。
“唉!不瞒师兄!师弟我来这里本是想交几个朋友,没想到刚来就得罪人啊!”罗彦愁眉苦脸,看石仑的眼神故意有些躲闪。
“诶?说来听听!”
“师兄有所不知!就在不久前,几个念流会的弟子调戏白姑娘,我想出手制止,但又考虑到这里是师兄的场子,就没动手,只是略微教训他们一下,让他们崩了几个响屁。
也不知道那几人会不会记恨上我啊!”说着罗彦仿佛戴上痛苦面具,愁眉不展。
“什么?几个小喽喽……敢……敢调戏白熙!”迷迷糊糊的石仑听到关于白熙的几句话,瞬间睁大双眼,满脸怒容。
“不信可以问白姑娘啊!”罗彦看了看白熙,白熙眼里透出一股鄙视。
“白熙!你说!那几个崽子是不是对你怎么样了!”石仑怒气冲冲地问道。
“没有!罗先生说笑呢!”白熙尴尬地笑了笑。
“白小姐!别怕!有师兄做主!念流会猖獗不了!”罗彦在一旁使劲儿煽风点火,“有什么苦就直说!”还不忘眼神示意,白熙见状只是叹了口气,没想理会罗彦。
不料石仑看了,以为这里面真有猫腻,更是怒气上头,“白熙!他们到底把你怎么样了!”
白熙一个劲儿解释什么都没有,全是误会,石仑就越觉得里面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