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董炳川点了根烟,将二人领进一间办公室里,抽出两个椅子递到罗彦和迟庆身边。
迟庆稍显犹豫,罗彦却一屁股坐下,翘着二郎腿,活像个大爷。
“说吧,打算怎么审?”
董炳川抽了口烟笑道:“你倒是一点都不见外,这性格跟你大伯蛮像的,”罗彦听后不由得摆正了坐姿。
“刚才在审讯室里,是要给念流会的人看看,过个流程,其实这事儿但凡用脑子想想,都能明白,如果你真是凶手,是不会让自己暴露的。”董炳川抖了抖烟灰,一脸轻松地看着罗彦。
“嘿!董处长,话可不能说绝了,万一就是我干的,我想到了你想的,你不是正好进套了吗?”罗彦笑嘻嘻地说道。
“我们调查过了,罗谨,在未被你父母寻回之前,你一直都是在边区的一家农户里生活,回到津门后,你家里人对你不冷不热,你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罗辉,时常欺辱你。
不过就在昨天,你打了罗辉和你父亲,与以往二十年的样子截然不同,性情大变,能否告诉我你经历了什么吗?”
迟庆站在一旁,愣愣看着董炳川和罗辉,他知道这时候没自己插话的份。
“你们调查得挺详细,不过漏了一点。”
“哦?我们油局一处专门负责调查审问,我在这儿干了二十年了,还不知道一处漏过什么情报。”
罗彦轻蔑地冷笑道:“你们不知道的多了去了,李哲,听过吗?”
董炳川闻言迟疑片刻,“听过这个人,在少林寺小有名气,不过听说他杀了三个少林寺僧人,畏罪潜逃,就再也没下文了。”
“你们三大局那时候怎么不调查那事儿?”
“少林寺不允许,他们千方百计阻拦我们的调查,我那会儿刚进一处,还没资格接触这种案子,但听前辈们说,少林寺很想掩盖什么,后来在各方势力的斡旋下,命案不了了之。”
“我师父就是李哲!”
“什么?”董炳川手中的烟跌落在地,“唰”地起身,难以置信的看着罗彦,纵然是审问过无数逆天离谱的案件,董炳川也没像这般失态。
罗彦只觉得有趣,自己冒充自己的徒弟,还把这家伙吓成这样,着实好玩!
“别惊讶,让你吃惊的还在后面呢,死的那三个少林寺僧人,是’行‘字辈的高僧,行乐,行远,行安,他们三个是二十八宿的成员!”
董炳川的表情由震惊到怀疑,再到微笑,“二十八宿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叶川这么一闹,三大局已经有了二十八宿的名单,你的……曾曾祖父,罗安义,也是二十八宿之一,不过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们也没有为难你们家的意思。”
“李哲为什么杀三位僧人,你们知道吗?”
董炳川复又坐下,倒了两杯茶,递给罗彦一杯,自己也喝了一口淡淡说道:“三大局不会多管闲事,少林寺不想让查,我们会遵从当事人的意愿,二十八宿没干什么丧尽天良的坏事,组织上犯不着给自己惹一身骚。”
罗彦接过茶水,抿了一口,“嗯!好茶!”
董炳川噗嗤一笑,“你一个小屁孩儿懂茶吗?”
“不懂,但我师父懂,他说三大局里都是好东西,就算是招待客人的烟酒茶水也差不到哪里去,自己用的就更不用说了。”
“你师父倒是见过世面,他还给你说过什么?”
罗彦把茶杯放到一边,“他还说,以后遇到密宗弟子,切记不要提及神练堂!”
董炳川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世人皆言神练堂的英雄好汉们是被念流会的弟子,大汉奸郑兴坑害的,可李哲从三位少林高僧那里得知,这事儿里有密宗的影子。”
“小子,我看你年纪轻轻,挺有个性,也知道你是被冤枉的,这才处处放水,但你这般含沙射影,说我师门,当心闪了舌头!”
罗彦挠挠头,“董处长练的是密宗功法,可不是和尚,真是奇怪,密宗的传承不是以秘法奥秘,不经灌顶,不经传授不得任意传习展示吗?”
“我是先天古武者,生来就有怒目金刚护体,即便没有出家,也能修习密宗功法!”
“哦!原来如此!”罗彦装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别天鹤——秦堪!董处长知道吗?”
“哼!和郑兴一起的恶贼,后来抗战结束被就地正法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