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我会让你死

这是银瓶儿的报复,这么说,杨鸣鸟反而更不会放过陈策。

没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住这种屈辱,她故意说这番话,这是要让陈策死啊!

至于锦衣卫能否保住你不死,那就不是她该关心的事了。

银瓶儿心情不错,笑靥如花的离开杨府,回到府邸还在沾沾自喜。

……

三月初四,今天是农历寒食节,习俗扫墓祭祖。

最开始寒食节按照习俗是不允许点火的,不过到了明中叶后,烧黄纸祭奠先祖反而成为一种习俗。

街肆各种驱鬼跳大神扮相的人齐聚,围观的看客,两侧的小贩,吆喝声、卖艺声不绝于耳。

陈策的父母葬在杭州府,他已经许久没回去过,槐花胡同仅供奉着牌匾。

今晚去街肆上买了一些黄纸回来,打算给父母烧点过去。

一队东厂番子此时与陈策擦肩而过,杨鸣鸟今晚向杨鹏手下借用了五十名披甲执刀的番子,直扑槐花胡同而去。

陈策有些好奇的看着这群人,不过事不关己,他也没多过问。

等他将小院门扉打开,杨鸣鸟怨毒的盯着陈策背影,忽然挥手道:“抓了他!”

铿锵!

长刀出鞘,架在陈策的脖颈上。

刀剑出鞘声惊动了隔壁的吴娘子,窗户被打开后,吴娘子倏地一愣,旋即将窗户紧急放下。

她不知道杨鸣鸟是如何找到自己的。

自己阿母和阿弟去找的他?

不可能,东厂当初将他们打的不轻,他们没这个胆量再去招惹东厂。

“出来啊!”

“给老子出来!”

杨鸣鸟歇斯底里的高呼,惊动了左邻右舍,灯火点亮后,然后迅速关闭,家家户户躲在房内不敢再露头。

陈策到现在依旧没弄清楚情况,看着近乎于疯狂的杨鸣鸟,百思不得其解道:“这位大人,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抓错人了?”

杨鸣鸟冷冷的道:“小畜生!你知道我找她找的多苦?”

“当初她口口声声说我替她平了那桩案子,她就嫁给我。”

“结果她娘的她跑了?”

“老子为了她,让我叔叔将刑部一名郎中一名员外郎扳倒了,最终才判了她和她母亲断绝关系。”

“老子给她办好了事,她跑了?”

陈策早就知道吴娘子就是当初的满仓儿,这桩案子他是知晓的。

只是这里面还有这么一层关系,这是陈策始料未及的事。

本以为当初那桩陈年旧案已经结束。

这些年来吴娘子也深居简出,若无外人告密,谁能知晓吴娘子住在这里?

杨鸣鸟用刀鞘狠狠甩到陈策脸上,啪的一声脆响,丝毫不讲道理。

“你这小畜生,既有女人了,为何还要勾搭那小贱人?”

陈策吃痛,本身身子就虚弱,咳咳的大声咳嗽起来。

“竟还是个病鬼!”

“仓儿,这就是伱找的男人?”

嗖!

一柄匕首朝杨鸣鸟飞扑而来,吴娘子从隔壁一跃而下,手中握着断刃,一刀一个,当即砍杀站在陈策两侧的东厂番子。

她看了一眼陈策的脸颊,眼眸赤红,一句话未说,短刀直奔杨鸣鸟。

“从后门走。”

双方厮杀之际,吴娘子急促开口。

“贱人,你竟还会武功?”

“抓住她!活的!”

杨鸣鸟实未想到满仓儿武技会如此高超,对战五十名番子竟丝毫不落下风。

眼见情况不对,他指着陈策道:“抓住那病鬼!”

陈策来不及走,又再次被东厂番子抓住。

杨鸣鸟用力拍打着陈策的头,厉声对吴娘子道:“你继续杀!”

“你挥一次刀,我砍他一处手指!”

“放下刀!”

吴娘子手中断刃落地,双目凝视陈策,眼中带着深深的愧疚,呢喃道:“对不起。”

杨鸣鸟捂着就正在流血的肩膀,将匕首狠狠拔了出来。

“贱人你够狠的!”

“你家相公都敢杀?反天了!”

陈策狠狠咳嗽几声,才平静的对杨鸣鸟道:“陈某虽一介小民,锦衣卫那边却也有几名熟人。”

“阁下今日欺辱,陈某权当未发生,事情就此了结,何如?”

杨鸣鸟像看猴子一样看着陈策,匕首轻轻拍打他的脸颊,微笑道:“锦衣卫?东厂的狗知道吗?”

“东厂的番子都是锦衣卫调过来的知道吗?”

“你用锦衣卫吓唬我东厂?你踏马以为老子是吓大的?!”

吴娘子知晓杨鸣鸟为人,急促开口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事情我挑起的,和他无关。”

“有事冲我来,放了不相干的人。”

杨鸣鸟玩味的看着吴娘子,阴郁的笑道:“仓儿,你看你,这不是挺痴情的吗?”

“当初对老子为何不是如此?”

“恩爱是吧?”

“放了他是吧?”

“可以,脱衣!”

“现在给老子将你衣衫一件件脱下来!”

杨鸣鸟冷笑道:“我要看看这病鬼能做什么,我让他看看他的女人受辱,他能替你做什么?”

陈策权衡一番,最终叹口气,对吴娘子道:“你武技高超,将刀拿起来,杀出去。”

“你知道我活不久,不要受此凌辱,死亡对我来说不过只是时间的问题。”

仿佛只是瞬间,陈策做出了决定。

别看只是瞬间,陈策却想了很多,做下如此决定,就意味着他所有的抱负理想调教太子改变大明将会成为一场空。

不过无所谓了。

明朝不需要自己去拯救,只不过少了一个病鬼而已。

“拿起你的刀!”

陈策厉声开口,对吴娘子道:“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滚出去!”

杨鸣鸟大笑着对东厂番子道:“给她让路,我倒要看看你走不走。”

“你踏出一步,我就捅他一刀!”

陈策侧目盯着杨鸣鸟,淡漠的道:“在下不认识你,也不知你是谁,不过陈某如果侥幸活下去,即便你是天潢贵胄,我也让你下十八层地狱!”

吴娘子只是沉默少许,便将外衫脱下,随手朝一旁扔过去,目光毅然决然。

“你!”

“咳咳!”

陈策盯着吴淑娴。

吴娘子不卑不亢的道:“我的事与你也无关!”

“好,好,好!”杨鸣鸟鼓掌,“满仓儿,你好的很!”

就在此时,槐花胡同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杨玉振带着一群锦衣卫急促冲开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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