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官爷,她是.....”
李婶子不认得男子,见他这般冒犯寄云,赔着笑就要解释,却被男子冷眼打断:“问你话了吗?”
男人长得凶神恶煞的,眼神狠厉,李婶子到底只是见识浅薄的乡野村妇,被他这么一声喝,吓得胆子都要破了,只得怏怏住嘴。
“我问你呢,美人。”
冯天禄不怀好意的目光流连在寄云玲珑有致的身段,最后定在胸前,挑眉满眼兴味,眼中越发带着一股淫邪,“军营里多的是没见过女人的,你这小身板,恐怕遭不住他们,不如跟了我,我会温柔待你的。”
这是把寄云当成了供将士们泄火的军妓了,简直侮辱人。
寄云又羞又怒,气得脸颊涨红,抬眼清眸中凝着冷意,“不是公子想的那样,还请公子自重。”
“还是个小辣椒?”
冯天禄越发露出淫笑,用扇子抬起寄云的下巴,勾唇舔了下嘴角,叫寄云看得身上一阵恶寒,慌忙向后退去。
冯天禄有些遗憾地收回扇子,冷笑道:“你可知我西州军营没有女子,你一个陌生人出现在军营,我可以将你当做探子抓起来审问?到那时,让你知道本公子的厉害。”
他突然靠近,手指捏住寄云下巴,咧着嘴坏笑,丝毫不掩饰眼中对寄云的兴趣。
探子?
寄云心中慌乱,察觉到此人危险,无论如何,先摆脱此人再说。
“你放开我!”
被他的手碰到,寄云觉得恶心,拍着他的手挣扎。
放手?那是不可能的。
冯天禄的手碰上她柔软滑腻的下巴,眼中越发透出淫色,加重手中力道,把寄云下巴都捏红了,就是不放开,越发冷笑凑近她脸庞,在她耳边吹气,“美人生气就不好看了。”
“啪!”
寄云恶心得不行,忍无可忍,扬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冯天禄一时不防,结结实实挨了寄云一巴掌。
然而寄云的力道终究有限,这一掌打在他脸上,不痛不痒,但冯天禄何时受过这等气?
他是冯邕的侄子,在京城时就是个纵情声色场所的纨绔,靠着关系当上八品校尉,在冯邕手下混口饭吃。
也是仗着这层关系,在军中逍遥横行,如今被寄云一个女子打,脸面何在?
“臭婊子,竟敢打我?”
他目露凶光,扣住寄云脖子,像拎小鸡一样将她拎起来。
寄云脚离地面,直觉得胸腔憋闷,呼吸不上来,脸色也越来越涨红。
“军爷,快住手,那是......”
李婶子见冯天禄发疯,担心他真的要杀寄云,慌忙上去阻止:“那是侯......”
“滚!”
冯天禄根本不听李婶子说话,嫌弃她碍事,抬脚将她踢飞出去丈远。
可怜李婶子一把年纪,被他这般猛力一踢,肋骨断了两根,滚在地上,口中吐出鲜血,晕了过去。
“你.....放开我......”
寄云眼见连累李婶子,又惊又怒,双手用力想扒开冯天禄的手。
可惜她一介纤纤弱质女子,哪里是冯天禄的对手,不但没能扒开他,还惹恼了他。
冯天禄目光阴冷,嗤笑:“着急了?你求本公子啊。只要你答应陪本公子,本公子就放过你。”
“你......休想!”
寄云呼吸不上来,眼前越发模糊起来,却未想过要向他屈服。
她虽被迫利用美色接近、勾引高继行,但在此之前,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子,宁愿死,也不要受眼前男人的羞辱。
她也在赌,这里是西州大营,在高继行的治下,军纪严明,想来此人不敢在军营杀人。
冯天禄没想到她外表娇媚柔弱,却是个硬脾气,这勾起了他的兴趣,愈发加重手上力道,乖张笑道:“有点脾气,本公子就喜欢辣一点的小美人。”
越发靠近寄云,说话时呼吸都洒在她脸上:“你这样一定很难受吧?只要你求我,我就放过你。”
寄云原本白皙的脸颊,因为呼吸困难,越来越红,头也越来越沉,却半分不肯松口,仗着一口气,冷冷道:“你......做梦.....我.....若死.....了,侯爷.....也不会.....放过你....”
“你说什么?侯爷?武安侯?”
冯天禄手上的动作微顿,旋即脸色有些奇怪,扬天大笑,“你说你是武安侯的女人?”
寄云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上来,此人若再不放手,她当真会死在这儿,用力扒着他的手,艰难道:“还.....不.....放开我。”
冯天禄手上动作松了些,仔细打量寄云,脸上露出一抹兴味,“这么说起来,你这张脸,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他手上动作一松,寄云慌忙张口呼吸,在看到冯天禄背后的人时,眼泪差点掉下来。
“看来西州果然不适合冯公子这样的人,竟连我的人也敢染指。”
一道阴寒的声音自冯天禄身后响起,裹着凌厉的杀气,直让冯天禄脊背一僵,忙松开手。
寄云获得自由,腿脚发软,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
高继行目光无声落在她身上,眸色沉暗,越发透出肃杀。
“侯爷,都是误会,下官不知道此女子是侯爷的人,还当她是混进军营的探子呢。”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冯天禄一脸无辜,笑嘻嘻转过身,拱手见礼。
“探子?你当我西州大营是什么地方。”
高继行从寄云身上移开目光,裹着凌厉刀锋的眼眸朝冯天禄逼视而来,唇角微动牵出一抹冷然笑意,仿佛是地狱索命的阎罗,“若真有探子,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对,我杀一双。敢在我西州大营惹事,我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他这一语双关的话,令冯天禄笑容一僵,强笑道:“侯爷英勇,有侯爷在,西州大营定不会发生这种事,是属下多虑了。”
高继行轻蔑嗤笑,眼中蕴染杀意:“你算什么东西?西州大营还轮不到你一个八品校尉来指手画脚。”
冯天禄脸色微变,就像吞了老鼠屎,紧咬着后槽牙,却不得不拱手行礼:“是下官多虑了。”
“滚!”高继行勾唇,看都懒得看他。
冯天禄咬牙暗恨,却迫于高继行的身份,不得不转身离开。
“还能起来吗?”
高继行看着地上大口大口呼吸的女子,阴鸷目光落在她修长白皙的脖子,在那一抹被勒出暗红色淤痕上久久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