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
寄云短暂的平复心情之后,不放心喜鹊的伤势,从高继行的怀里挣扎出来,慌忙去找喜鹊。
杨招见她着急,迟疑了下,不好瞒她:“她......伤得有点重,得尽快找大夫。”
“那.....”
寄云脸色一变,喜鹊是受她连累,忙转过来拉着高继行的手,抬着一双乌汪汪的眼眸求饶:“侯爷,求您.....求您救救她。”
高继行见她衣衫被树枝划破,脸上也留了浅浅的血印子,却完全不顾自己的伤势,眉心微皱,有些不悦,却还是吩咐护卫:“将她送去附近的大营,叫军医给她看伤。”
“是。”
护卫答应,过来将喜鹊抱上马,快马往大营赶。
至于她.....
看到寄云的衣裳被树枝划破,露出里头雪白的皮肤,还冒着淡淡的血迹,高继行眸色微沉,脱下自己的披风将她套住。
她也受伤了,还不知伤势如何。
漆冷的眼眸睨一眼地上面无血色,浑身瘫软的车夫,高继行眸底噙着杀意,冷声吩咐:“将他带上。”
至于大兴寺那边,杜常已经带人去支援。
车夫听到高继行的声音,身子止不住地抖,裤裆底下溢出一股难闻的味道,竟是吓尿了。
杨招应了声,捂着鼻子一脸鄙视,“哼,没这个胆还敢做杀人的事。”
“小.....小的......”
车夫快哭出来了,支支吾吾,本想说自己也是听命行事,却在遇上高继行沉冷威严的眼眸时,彻底说不出话来。
高继行不再看他,抱起寄云放到马背上,随后也上了马,轻夹马腹,朝西州大营去。
这是寄云第二次来西州大营,高继行的卧房仍是那般简洁。
将她放在榻上,高继行点亮房中的几盏灯都点上,屋中顿时明亮如白昼。
“且等着。”
高继行扔了话,便转身出门。
寄云只来得及看见他飘飞的衣摆,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外已经没有人。
她只得脱下高继行的披风,由于她的动作扯到身上的伤口,才发现自己的衣衫,在方才奔跑时被树枝刮破,如今身上没一处是好的。
这衣服已经不能再穿了。
这里只有高继行的衣服,寄云无奈苦笑,还是逃不掉一身狼狈的命运。
她起身,想去他的衣柜里挑一件能穿的衣裳,才转身就见他用铜盆端着一盆水进来。
寄云有些诧异。
高继行目光不自觉落在她被树枝勾得破碎的衣裳上,眸色倏地沉了几分,淡淡吩咐:“天色已晚,你身上还有伤,处理好伤口明日再回去。”
他将铜盆放在床头的小几上,沾湿了帕子便朝寄云看来,示意她躺回去。
寄云怔住,一时有些弄不清楚他是什么意思,嘴唇动了动,便要转身,
“我.....先找身干净的衣裳换上。”
高继行面不改色道:“穿上作甚?一会儿还要脱。”
说.....说什么?
寄云脸颊仿佛烧着一般,腾地泛起绯色。
高继行微微一愣,旋即唇角滑过一抹浅弧,有力的长指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低沉暗哑的嗓音染了戏谑:“你想什么?”
“我.....”
寄云看到他染了笑意的眼眸,再看他手中还拿着一瓶清凉消炎的药膏,霎时明白自己误会了。
本就通红的脸颊就好像滴血一般,垂着头快步走到榻边,不敢再看他。
身后是高继行吃吃的笑声,随后抬脚跟上来。
身边的床榻动了一下,是高继行坐下来了。
寄云转过脸,越发不敢看他。
美人衣衫凌乱,因为羞臊,本来白皙的皮肤透着一层淡淡的粉色,说不出的诱人。
高继行喉头滚过,眸色暗了下,抬手轻掩鼻尖,清咳了声,嗓音低沉厚重,“你若想,一会儿涂完伤口,我再为你效劳。”
寄云听他口中说出的话越来越羞人,慌得连忙摆手:“不....不是,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高继行唇角微动,眸色愈发晦暗,盯着她羞红脸的女子,勾唇淡淡出声:“还能自己脱吗?”
嗯?
即便知道他是想为自己涂药,可是他嗓音莫名低哑,传到寄云耳际,令她心尖一颤。
“可....可以。”
为了不让他瞧出自己的异样,寄云抬手解开衣带,目光不经意碰上他噙着笑意的唇角,她微微一顿。
虽然只是为了清理伤口涂药,可自己这般,就好像迫不急要将自己送出去一样。
她抓住衣带的手突然拉不下去。
“怎么不脱了?”
高继行挑眉,头顶微微倾斜看她,低沉的嗓音轻缓带着疑惑。
尽管他眸底故作镇定,唇角微动的弧度却出卖了他。
他.....他是故意的。
“你.....”寄云羞得半天吐不出一个字,一双眸子扑闪,不满地瞪他又快速移开,两颊更红了。
看着她嫣红的俏脸,高继行半天移不开眼眸,回神后清咳一声掩饰,温和道:“不逗你。”
寄云刚想松口气,他却已经伸出手,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三两下就将她破碎的衣裳割开。
看到她手臂以及腿上,布满密密麻麻被树枝刮伤的血痕,高继行深黑的眸底霎时染了一层骇人的戾气。
她腿上有一处伤得比较严重,足足有小手臂一样的长度,从腰上一直到大腿中部,伤口还在流着血。
应是在跑的时候,让比较粗的树枝给刮伤的。
高继行眸光微闪,眸底越发透着慑人的杀气。
他紧抿着唇,俯身专注清理伤口周围的血迹,动作轻缓温柔。
随着他的靠近,温热的呼吸洒在寄云的腿上,她身子轻颤,不自觉就想向后缩。
“疼?”
他剑眉微皱,抬起眼,漆黑眸底是来不及掩去的心疼。
“没....没有。”
寄云心尖颤动,慌乱中忙移开目光。
高继行手上的动作越发轻缓,哄孩子一般柔声道:“疼就说。等清理完伤口,涂上药就不疼了。”
这是特制的膏药,涂上去清清凉凉,止血止疼特别好。
“嗯。”
寄云唇角逸出一声极轻的低喃,见他接下来处理的伤口就在胸口,顿时觉得身上滚烫,忙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