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云诧异停下脚步,转过身才发现身后黑漆漆的,除了她,再没有其他人。
方才还一起走的护卫,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她心提了起来,唤了声:“护卫大哥.....”
周围静悄悄的,哪里还有护卫的身影?
“护卫大哥?”
她对这里也不熟,偌大的军营,这里安静得就像荒郊野外,仿佛周围只剩她一人。寄云有些害怕。
就在这时,眼前出现她最不想见到的人,摇着扇子,一双狭长的眼睛带着赤裸裸的打量,在她身上来回梭巡,“小美人,你是不是在找我?”
是冯天禄。
他怎么会在这儿?
寄云眼瞳微张,想起白天他看自己的眼神,心慌地向后退去。
冯天禄缓步向她走来,不怀好意地笑道:“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半天不见美人,本公子就想得紧。”
“你别过来......”
寄云见他这模样就反胃,心也慌得厉害,这里四处无人,若是落进他的手里,还不知要被他如何折辱。
她不敢去想后果,眼下先跑再说,也不管认不认得路,拔腿就往有灯光的地方跑去。
冯天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收起扇子,三两步就挡住她的去路,“美人想去哪儿?本公子可是想念美人想念得紧,美人难道一点都不想本公子吗?”
寄云眼见去路被挡,面前是笑得一脸淫色的男人,她强迫自己冷静,“还请冯公子自重,我乃侯爷的侍妾,你如此冒犯,就不怕侯爷问罪吗?”
冯天禄“哦”了声,微眯了眼眸,却是一点都不怕,轻笑道:“武安侯府上那么多侍妾,与其和那么多女人争宠,你还不如跟本公子,本公子答应你,只要你从了本公子,日后定会疼你一人。”
竟连高继行都不怕?
寄云无计可施,心扑通扑通猛跳,却不能真的就这样坐以待毙,说话的功夫,也在注意着周围可以逃跑的退路。
“别费功夫了,这里是药园,这么晚了不会有人来的。”
冯天禄看出她的意图,越发露出得意,懒懒笑道。
她不认得路,护卫为何会把她带来这儿?
难道冯天禄有这样的能耐,把高继行身边的护卫都收买了?
高继行今晚不在军营,冯天禄越发胆子大,看眼前没人慌张的小模样,他就觉得兴奋,舔了舔嘴角笑得猥琐:“你一定很好奇为何会来这儿吧?你从了我,我就告诉你。”
寄云心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眼下四处无人无法呼救,只有与他周旋,寻找脱身的机会,便也缓和了脸色,忍着恶心柔声道:“奴家对这儿一无所知,黑天暗地,四下无人,公子何必吓唬奴家?”
美人声音温柔婉转,又是这般无措的语气,冯天禄眸色一亮,心神荡漾,咧开嘴:“这么说,你答应从了本公子?”
寄云垂下眼眸,掩去眼中厌恶,越发放柔了声音:“奴家是侯爷的人,若是被侯爷发现了生气,杀了奴家怎么办?”
原来是为了这个?
冯天禄平时脑子就不太够用,如今遇上美人撒娇,越发没了思考,上前来搂住寄云细腰,嘴便凑过来。
寄云嫌恶地别过头,避开他的嘴。
冯天禄脸色顿时难看,寄云一看他要发火,只得垂着头装一副害怕的模样,怯怯道:“这里是军营,若是让侯爷的人发现,公子倒是可以推得一干二净,可奴家只怕死无丧身之地。”
冯天禄见美人娇怯,原本黑沉沉的脸色顿时转晴,大手捏着寄云的下巴,迫使她抬眼,“你怕他作甚?横竖他便是位高权重,也高不过陛下,也不敢拿我叔父怎么样。何况你若跟了本公子,本公子岂会舍得让你死?”
“不如你今晚就在这儿,让本公子好好疼你。”
他凑过来,越发压近,双手猴急地在寄云后背游走,如此一来离她越近,说话的气息洒在她脸上,一阵臭气熏天。
“放开我.....”寄云憋得难受,捂着嘴想把他推开。
冯天禄只当美人欲拒还迎,越发靠过来,嘴里不干不净说着:“美人,今晚你是本公子的....”
寄云本就是极力忍着他,谁知他还要靠过来,终是压不住胃中翻滚的酸水,“呕”的一声,兜头吐了他一身。
冯天禄闻道一股酸味,愣了片刻才明白过来,顿时眼中冒火,感觉受到了侮辱,扬手捏住寄云咽喉,恶狠狠骂道:“臭娘们!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嫌弃本公子?”
寄云暗暗叫苦,却不得不为自己辩解,“公子.....奴家不是故意的,奴家身上不舒服......”
不是故意?嘴里说着好听的话,做出一副勾引人的模样,可每次他接近,她就躲,当他看不出来?
冯天禄越想越气,闻着身上冒出的污秽之物,就压不住胸中熊熊燃烧的怒火,越发加重手中力道,笑容愈发阴森泛着杀意:“你当本公子傻看不出你是真心还是故意?”
“公子真的误会了,奴家今日是真的不舒服?”
寄云被他锁住咽喉,越发呼吸不上来,却不想就这样死在这儿,一边说话分散他注意,一手抽出发簪,瞧准了他颈侧汩汩流动的血脉,用力扎了下去。
然而她的力道有限,簪子也没那么锋利,只扎到他的一层皮肉,并未扎破血脉。
“啊!”冯天禄吃痛,手上一抬,将寄云重重抛了出去。
寄云被他摔在药田里,眼前一黑,“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冯天禄缓步走过来,一脚踩住她纤细的后背,居高临下睥睨着地上挣扎的柔弱女子,目露凶光,咬牙恶狠狠吐出词:“贱婢!不杀你,难抵本公子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