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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从韩睿跟莫加在一起,到莫加得到三龙璧离开根本就没超过二十四小时。这太诡异了。

色老头却说不诡异,而且这样一来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我和韩定坤一同不解地望向色老头。

色老头说你们都听说过有一种蛊叫情蛊吧?

我说你是想说韩睿中了情蛊?不可能啊!情蛊是苗女以自己的血餵养的,没听说过有男的给女的下情蛊的啊。

色老头说那是因为你孤陋寡闻。感情本来就是男女双向的,那么情蛊怎么可能只有女对男?连女对女,男对男都有!

色老头说情蛊也是需要时间发作的,一般不会一开始就情感浓烈到这种程度。色老头推断莫加为了增强情蛊的作用并且节省时间,用的是一种名叫“生死结”的加强版情蛊。

“生死结”可以透过表皮直接侵入体内。所以通过握手、拥抱也可以施种。被施种者中招一个小时内就会疯狂爱上施种者,欲与之同生,欲与之共死。所以韩睿才会认识没多久就想跟莫加生死不离。

“生死结”虽然作用强,见效快,但是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中蛊者既然一心要与下蛊人“同生共死”,那么如果中蛊者先死,他们的魂魄就会一心一意地想要杀死下蛊人。

而要命的是,“生死结”的蛊虫受控力非常差,很爱在中蛊者身体里乱沖乱撞,这样就很容易跑错地方。有八九成的中蛊者最后都会神智失常,不仅有暴力倾向,还有自杀倾向。至于会暴力到什么程度,则各不相同。像韩睿那样会连杀六人并放火自杀的,在失常的中蛊者中也是很罕见的。

我说这么说来莫加是因为知道韩睿的魂魄一定会去杀他,所以先下手为强,布下判官锁魂阵把它关起来?

色老头说应该就是这样,另外六个魂魄也被困只是没来得及离开,被顺带连累而已。

我说但是他是怎么混进女生宿舍布阵的呢?色老头说那还不简单,学校找人重新弄那间宿舍的时候肯定很多装修工人进进出出,莫加只要混进去就行了。

韩定坤完全呆了,说我跟那王八蛋到底有什么仇,他要这样害我女儿?

色老头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三龙璧背后隐藏的利益太大,虽然未经证实,但是还是不断有人愿意奔波冒险。

韩定坤脸上又显出一种悲凉悽苦的表情。离开之前,他说谢谢我们把韩睿的事情告诉他,这也了了他的一桩心事。他说以后我们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地方尽管给他打电话。他还说这绝对不是客套话。

色老头说好,君子相交以诚,我们要是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一定找你。

韩定坤笑了笑,这才走了。

看着他的车子慢慢消失在黑夜里,我突然有种心酸的感觉。

☆、第二十一章 拆不掉的老戏台

这次这位委託人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

委託人姓张,他说我们可以叫他阿牛。

这位阿牛哥在近郊的一个城中村拥有一家果园式的特色旅馆。住客可以任意在果园里摘果子,当然了,只能现吃,不能带走。旅馆的口号是健康生活,所以旅馆餐厅出售的食物几乎都是他们自种自养的。就因为这个特色,很多城里人特地时不时就拖家带口地去阿牛哥的旅馆小住几天。

果园外是一个露天的老戏台,也是阿牛哥家里的地皮。一直到八十年代初都还有戏班在那里登台唱戏。村里人对这个老戏台还有颇有感情的,所以阿牛家人以前一直没动它。

然而这三十年来,老戏台早已风光不再,破败潦倒。阿牛哥觉得荒废这么大一块地方实在可惜,加上旅馆的生意越来越好,地方越来越不够用,阿牛哥就想把戏台拆了,加建一栋住房。

准备动工的前天晚上,工人们听到老戏台上铙钹作响,一个女声带着哭腔唱着原来奼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朝飞暮卷,云霞翠轩……工人们还想说什么人半夜三更地发神经跑到台上唱戏,出去一看,却见台上依然空荡荡的,冷落寂然。

工人们从果园走出去不过才半分钟时间,如果刚才唱戏的真的是人怎么会消失得这么快?这些工人大多都是村里的村民,本来就很笃信鬼神,经过这件事很多人都觉得心里慎得慌,纷纷提出不干了。

阿牛哥说三十多年了这戏台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闹鬼?肯定是那些喜欢老戏台的村里人知道他要拆戏台,过不了情感上那道坎,所以故意搞这些有的没的吓他们。那唱戏声八成是用手机放的。

工人们觉得也有些道理,就暂时安下心来。

第二天,他们开了一辆推土机过去,刚开到老戏台前二三米的地方,推土机就突然熄火了。之后怎么样都没办法重新启动。弄了半天之后,阿牛哥火了,说他就不信这么多活人拿一个死的戏台没办法,他抡了一个榔头走过去直接狠狠地一榔头敲在戏台上。这么大的力道戏台就算不当场陷个坑也得掉几块砖吧?但是偏偏没有。戏台一点损伤都没有!

工人们这下真的慌了,说不用想了,这老戏台肯定有鬼神护着,阿牛你爱咋的咋的吧,我们就不掺和了。这帮工人丢下工具就作鸟兽散了。不仅如此,之后村子里谁也不肯来帮阿牛拆戏台了。

阿牛哥见状也不太敢跟老戏台硬碰硬,就找到我们,希望我们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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