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袭来的暗器,吓了一跳。
再往外看时,房檐上的两个身影,已经纵深一跃,逃之夭夭了。
李信护在李斯和姚贾的身前,见没了动静,这才用力将暗器拔了下来。
就见,这暗器上面绑着一块儿绢帛,而绢帛上似乎写着一些字。
显然,这暗器非是用来行刺,而是专门传递某些情报的。
想到这儿,李信忙将绢帛解下,递到了李斯的手中。
众人围将过来。
果然,绢帛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此人所中,乃‘血殇箭’之毒。若明日还不取出毒箭,此人必亡。欲救其命,请备足百镒(yi)饼金,于今日酉时,派人送至‘有熊丘岗’。见金给药,过时不候。”
李斯读罢,气得吹胡子瞪眼,大声谩骂起来。
“猖狂歹毒!既然知道是‘血殇箭’,说明,这就是刺客发来恶心我们的!美其名曰为救人性命,实则是明目张胆地骗取钱财!如此算计,就是想趁火打劫,真气煞我也!”
说着,他就要把绢帛丢在地上。
姚贾眼尖,立马给拦住了。
“廷尉大人莫气坏身体,老夫看这绢帛背后,应该还有几句小字。”
李斯听闻,看了一眼姚贾,急忙翻至背面。
果然,上面也写了很多的字。
“秦使莫要咒骂我等,我们只图钱财,非是刺客同伍。另请秦使明鉴,此毒仅为本家可解,万不可让任何韩人知晓,尤其朝堂上的君臣。望秦使果决,莫要耽误救人。”
“廷尉大人,这,看上去确实不像是刺客之意。难不成,是李将军说起的那韩国神医的后人?可是,老夫又想了想,若真是神医之后,他们为何不直接来要钱救人,而是采用此法?”
“上卿大人,所言极是,这也是斯所疑惑的。这写信之人,是如何得知百福中了‘血殇箭’的呢?难道,他当时就在现场?只言图财,却神神秘秘不露面,怕不是藏了什么玄机吧?”
“老夫,也是担心如此。”
“大人、父亲,月朔有话想说。”
“公子,请讲。”
“廷尉大人,百福性命堪忧,当前最为要紧的,就是找寻解毒名医。可是,韩国之大、时间之紧,我们做为秦人又该上哪去找呢?所以,依月朔来看,不管这写信之人藏有何种玄机,不妨让月朔带着饼金,前往‘有熊丘岗’去见上一见。如此,也算搏取一份希望……”
“姚公子之言,和末将所想一致。只要不耽误我们另寻他法救百福兄弟,我们可以去探个究竟。只是,公子乃我大秦重臣,肩负大王使命。就是去的话,还是派我李信去好了。”
“不,李将军,我要亲自去!”
“公子,还是让末将去吧!”
姚月朔和李信,你一言我一语地争了起来。
李斯和姚贾,彼此看了对方一眼。
二人,毕竟都是秦王嬴政的股肱之臣。
分析起事情的利弊来,可谓就在眨眼之间。
他们彼此点了点头,显然,是同意了姚月朔和李信的建议。
只是,究竟该派这二人当中的哪个去呢?
就在李斯和姚贾还未做出决定的时候,站在众人身后的吕四亩说话了。
“诸位大人,公子,将军,还是让我去吧。”
“眼下,就要到酉时了。若换取解药,先备足饼金不说,还得算好时间赶路。如此紧迫,容不得我们再耽误下去了。而我吕四亩去,最为合适。一来,我这条性命,是百福救下的。二来,我善使飞石,可在远处保全自己。若真有诈,也不至于被写信之人,当场生擒。”
吕四亩主动请缨,所说之话,也足够打动李斯和姚贾。
“好,四亩前往,老夫足可放心。不过,此去丘岗未知凶险,老夫多派几人,与你同行……”
“不用,上卿大人。人多,反而显得我们胆怯。四亩前往,只需一辆辎车就可。”
“好,就依四亩。”
说着,姚贾就让李信去准备饼金和辎车了。
姚月朔心中不安,本来还想和吕四亩同去。
却被吕四亩劝说了一番。
“公子同去,只会多添一份危险。况且,百福身边需要有人照顾,公子还是留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