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石太医带着皇上的叮嘱,屁颠屁颠赶到太子府。
石太医颔首:“卑职参见太子殿下。”
“平身,”太子摆摆手,“石太医怎么突然来孤的府上了?”
石太医一脸关怀,回道:“太子殿下,皇上记挂着你的身子,特地派卑职来给你看诊,开些调养身子的药给殿下。上次殿下湖中落水,想必也会对殿下身子安康产生长远影响的。”
“原来如此。”太子了然,喜上眉头。“父皇关心孤,孤一定会好好遵守石太医的医嘱。”
太子干脆回复,而且还不过多追问。石太医舒了口气,立即给太子诊脉。
石太医一边诊脉,一边无意识地皱起眉尾。
好一会儿,他抬头盯着太子略显红润的脸色,恭敬地说道:“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太子殿下的身子已无大碍,卑职再为殿下开几副汤药,过不了多久殿下便能完全康复了。”
“有劳石太医了。”太子爽朗一笑,还大气打赏一笔银子给石太医,“孤请石太医喝杯茶水。”
“不敢不敢,为太子殿下看诊是卑职应该做的。”
“孤的命令,石太医这是要违反吗?”太子沉脸。
石太医只能收下银子,还不忘夸道:“太子殿下脉象从容流利,证明殿下身子很健康。”
太子微笑,“孤歇息一段时日,自然早就恢复过来了。”
石太医根据看诊得出可以上报的结果,立即回宫向皇上汇报情况。
石太医走后,太子的微笑瞬间就转为阴森的冷笑。
皇上还真是多疑,请石太医查一次他的身子不够,还要再查一次,硬是要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子嗣问题。一旦他的真实体质情况被皇上得知,无论如何他都无法登上那天底下最高的位置了!
要不是皇后及时告知他石太医会来府,要不是皇后及时请出邬茗薇— —以此给他特制药物,再加上施针改脉象。不然,面对石太医的来访,他倒是一时难以平静且有准备地应付。
太子拍拍手,“出来吧。”
一白衣女子缓缓走出,“太子殿下。”
太子满意地看着邬茗薇,“还好有邬姑娘的相助。”
邬茗薇挤出一抹不那么冰冷的笑意,“太子殿下,民女有事相助。”
太子挑眉:“何事?”听闻向来高高在上的神医女子,竟然还会向他求情?
邬茗薇扑通跪地,“民女不想待在宫中,宫里一切都是那么的压抑,民女每日提心吊胆地活着,生怕一不小心就死了。”她磕了个头“太子殿下,你可否帮助民女出宫?”
太子本来想着有什么英雄救美的好戏,一听到邬茗薇的请求是出宫,面色当即就浮上一层凝重。
他为难地说道:“邬姑娘,孤真心想帮你。可父皇下旨让你与邬神医留宫,专门为夜楚鹤治病。孤不能违背父皇的心意呀…”
邬茗薇脸色白了白,但也没有非常惊讶。她向太子求情本就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她挤出几抹眼泪,哭了起来。
太子慌张,第一次看到这位冷面女子哭泣,心不由得软了下来。他上前扶起邬茗薇,道:“快起身。孤想想。”
他再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邬茗薇眼神一亮,“什么办法?”
太子脸色纠结,回道:“孤想帮你,但是孤因顽疾一事而心不安。孤急着处理此事,因为要是事情败露,孤没有翻身机会,自然更不能有能力帮你了。”
邬茗薇很快明白太子的意思:可以考虑帮忙,但是得先解决顽疾一事。
可太子的病可不简单,就连邬神医也治不了,更别提在邬神医医术之下的邬茗薇了。
此前,邬神医听从皇后命令,私下给太子治病,但一直没什么效果。最后还因为夜楚鹤出事,皇上和毓贵妃便让人盯紧邬神医,不准邬神医外出给其他人看病了。
邬茗薇想起宫宴上大出风头的云沐九,咬咬牙,“民女愿为太子殿下一试。”
太子回道:“孤会为你尽力一试。”他脑海中回想起云沐九一身华服,拿着长剑指着他的样子,陡然生出一股恐慌感,身体更是觉得无力起来。
该死的!都是云沐九故意杀吓他,不然他就不会病情加重了!
他至今都记得,那日宴席上,云沐九剑指北漓依,而后又转身狠狠地指向他和云诗柔,当时他腿肚子直发软,身体差一点就瘫软下来。
太子冲着邬茗薇微笑,看似不经意地说道:“邬姑娘,孤府上还缺少佳人呢…”
邬茗薇比不上云沐九,但还是有点姿色和医术的。他若是像夜萧寒一样身边有个医女,不但自己可以享福,而且也有助于事业的发展。
邬茗薇眼神一闪,垂下头来,特意不正面回复,只说了句:“民女知晓了。”
她继续说道:“太子殿下,时候不早了,民女得尽快回宫。”
她何尝不知道太子的心思,可她想到夜萧寒还是感到不甘心。太子背景不错,但她不会考虑。
太子表达自己心思,也不急邬茗薇给答复,“那你先回去吧。”
揽月宫,夜楚鹤面容平静,而毓贵妃却是一脸忿忿之色。
毓贵妃道:“明明我提醒你父皇关心太子的身子,你父皇也马上派人检查太子的身子。可为何石太医还是查不出太子的顽疾,莫非太子治好病了?”
皇后下毒谋害她的儿子,那她就得反向报复回太子。
太子地位比其他皇子高,要想毁了太子,凭子嗣无望一事就可以彻底击败太子和皇后一派。
夜楚鹤面上还是一副尔雅的君子模样,沉稳地说道:“依儿臣看来,并非如此。此前,李太医和邬神医都给太子治过病,可似乎并无效果。而那邬神医也只不过为太子治了几日,肯定不会这么快就治好或者根治好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太子应该是提前得知石太医的动向,早早做好了准备。母妃,人是可以装病的,也可以短暂掩盖住真实病情的。”
毓贵妃眼神一亮,“你是说太子提前做有手脚?”
“嗯。”夜楚鹤扭过头,看着地上跪着的黑衣人,“去查查今早有谁去了太子府,或者太子府最近有什么新人入住吗?”
“是!”黑衣人又接着汇报道:“贵妃娘娘,五殿下,今日是夜府闭府的第三日,夜府还是没人出入,就连夜王的助手— —卫柏、卫松和杜子衡也不见踪迹了。”
夜楚鹤点头,对着毓贵妃道:“母妃,儿臣想出宫。”
“什么?”毓贵妃满脸吃惊,夜楚鹤从小到大出过宫的次数屈指可数,如今却破天荒说要出宫!
“楚鹤,告诉母妃!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