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东贝,男,现年二十六岁,身高一米七七,体格强壮,相貌平常,是巴都市一所普通中学的体育教师。
当一名体育教师并不是包东贝的梦想,他的梦想原本是当一名自由自在潇洒人生的作家。
不过天不遂人愿,老天并没赋予他写作的天赋,甚至连学习成绩好一点点的天赋都没给他。当年他高考的成绩也仅够去一所野鸡大学混个二本。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拿着野鸡大学二本的文凭,出身社会以后最多也就只能在民营企业或公司找个业务员啥啥的工作来混混,在苦逼的人生中起起伏伏天天做着傍富婆的噩梦(天天梦醒一场空,不是噩梦是啥)。
然而老天对包东贝还是不错的,虽然没给他智商上面的天赋,但是给了他血缘上的天赋——他有一个教育部工作的老爹。
这年头嘛,拼爹才是王道。
于是小包就成了国际大都市主城区一所普通中学的体育老师了。
小包却并不满意,当老师可不是他的梦想,他的梦想是当作家啊。可惜老天并没有给他安排一个作协工作的老爹,所以他就没法进入作协工作了。
至于靠自己才华成为作家……克莽!
小包还是个很有追求的年轻人,业余时间仍然笔耕不缀,仍然坚持在一些文青网站刷存在感,但很可惜,都是做着无人喝彩(甚至连倒彩都没有)的无用功。
不过小包人年轻嘛,朝气蓬勃的,总觉得现状不可描述,未来不可预期,一切皆有可能。
在文青网站混久了,即便没混出啥成就,但好歹也混了些好人缘。于是有高人给小包指点说,他最大的缺陷就是文章缺乏深度缺乏灵气,说白了一句话就是没得灵感。
不管是搞文学搞艺术还是搞技术,灵感这个东西都是不可或缺的第一要素。
怎么样才能有灵感?古往今来这都是个难题。
这玩意儿是一种天赋,爹妈生你下来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但是执着的小包不这么认命啊,非要当作家,非要找灵感,于是有高人又给他指点了一条明路——通过嗑药来获得灵感。
历史上有很多文学艺术界的大神都有嗑药史或者酗酒史,比如那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诗人酒鬼李白。
也有一些大神放浪形骸在女人身上寻找灵感,比如毕加索海明威马克吐温之类。
他们的终极目的其实就一个,让灵魂脱离肉身的束缚在天空里自由的飞翔。
这些小包都试过了,在女人身上他完全找不到灵感,酗酒也没用。
那就只能试试磕药了。
小包不差钱儿,现在的教师待遇很好,而且他爹的身家更是丰厚,于是小包也像某些文学艺术界的大神一样,选择了一种药来嗑。
这种药是小包一个留学国外的高中同学介绍给他的,虽然昂贵,但效果果然不同凡响。
这种药有个恰如其分充满诱惑的名字——desire。
小包服用过两次以后,只觉大脑像天空一样广阔,灵感像春夜的细雨淅淅沥沥绵绵不绝……从此以后,小包就迷恋上了这种感觉。
现实之中,小包试着写了些散文诗之类的发表在中二文青的网站,居然也破天荒的获得了数千点赞收藏。
desire真是个神奇的好东西啊,即便不要三千八不要两千八不要一千八只要九百九十九块九一粒,正常情况下每天服一粒,小包也乐此不疲了。
当然,小包是不差钱儿的。即便他自己的钱不够,他老妈每个月给他的零花钱也有五六万,绰绰有余了。
在花掉十几万块钱服药四个多月以后,小包的身体不仅没垮掉,反而越来越健壮。
对于这种违背嗑药科学的现象,小包也没多想。
而且他很多时候磕了药以后醒来,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身处陌生的公园、河边、树林中、甚至坟场里,就像一个梦游患者。但是他不在意,因为他每次醒来心中都充满了创作的冲动。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到那些莫名其妙的地方的,但是有什么事能够超越那种接近梦想带来的喜悦呢?
而且有个不太熟悉的微信好友偶尔还给他发一张莫名其妙的图片,每次都是重复发那一张图片——图片里只有一只血红色眼睛的蝙蝠。
然后有两次小包回信问他发的图片啥意撒?对方总是回答说发错了不好意撒。
这是不是很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就莫名其妙吧,哪一位伟大的文学家艺术家没有令人奇怪的异行呢?这是一种格调,一种遗世独立的高贵。
所以小包不仅不害怕,反而引以为傲。
四月下旬的一个晚上,包东贝又一次收到了那位微信好友发来的蝙蝠图片。
小包摇了摇头不予理会,他现在得吞下desire进入创作时间了。
服下desite的包东贝倒在床上沉沉睡去,不久后一道半透明的暗蓝色影子浸入了他的身体。
半分钟后,包东贝睁开了双眼,露出一双暗红色宝石般的红瞳。
他伸手拿起床头柜的手机看了看微信里那张蝙蝠图片,然后拨打了一个标记为“申记外卖”的电话号码。
“老侯,啥事儿?”包东贝的声音暗哑低沉,一改他平常清亮高亢的嗓音。
停了三秒钟,电话里才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先给你看一份文件,然后来丹城市一趟,跟乃楚见一面,有些事儿他会给你交待。”
说完这一句话后,中年男子就挂断了电话。
一分钟后,包东贝的微信里收到了一份文件,是关于一个黑市拳手刘军和一个女修士柳兰的详细资料。
花了一个小时包东贝看完了资料,然后将资料彻底删除。
此时是夜里十一点过。
包东贝从床上起身走到屋外,去自家别墅后的小车库里发动了自己的蓝色福特探险者,随后上了高速。
四小时后,包东贝驾车来到了丹城市白砂区鸽椤山脚一片老厂区的外围。
凌晨三点的街头,除了偶尔疾驶而过的出租车或者面包车,四周空无一人。
包东贝一下车,远处街角处就转出一个男青年向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