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瑨儿带着球球出现大家面前,伏瑨儿肩上的球球憨态可拘,让吉儿爱不释手,抱怀里用刚买的小点心哄它,球球微眯着眼看都不看一眼,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炼金佣兵团刚到达工会门口,就有几名骑士找上了瑨儿,瑨儿了然一笑告别队友登上马车跟着他们走了。
骑士带着瑨儿没有回皇宫,而是七拐八绕的来到了富人区的一栋白色小楼的门前,一人下车敲了敲门。门半开,一人探出半边身子确认了一下外面的人,然后迅速的把门打开,马车径直驶入院中。
下了车,一人领着瑨儿进入屋内,将她带到二楼角落的一个房间,进去之后就发现一个男人背对着她站窗户旁,看着外面的风景。
瑨儿快步的走到他身后几步远,躬了躬身,“陛下。”
“来了啊,坐。”男人听到声音转过身来走到沙发旁坐下,窗外的阳光斜射他的脸上,正是伽西帝国现的国王,只是今天他穿的是一身便装,并没有穿皇袍。
“谢陛下。”瑨儿他对面正襟危坐。
老国王似乎有心事,坐了半天一句话没讲,瑨儿也是安安静静的不发一言,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气氛有些沉闷。幸好,一个仆人送进来茶水点心,解了这种尴尬的气氛。
几块点心下肚,瑨儿捧着茶,依旧眼观鼻鼻观心,球球窝她的怀里打盹。
只听轻微的“叮当”一声,老国王把杯子放到茶几上,拿起一块点心递到嘴边却又停了下来,“进去了?”
“是。”
“里面是怎样的?”
“很朴素很简单”
“你是怎么进去的?”
“陛下心中已有答案。”
“可是我想听你说。”
“她是我的祖先,据家族宗谱上记载她当年离家试炼就再没回来,家族也曾派人外出寻找,但因路途遥远加之大陆局势动荡不安而且也没有任何的线,所以并不知道她成为了伽西帝国的开国皇后,却没想到几百年后我这后人竟然见到并进入了祖先的陵墓。”自从她进入陵墓后她就一直想合理的解释,她派遣小机器人半夜的时候潜入皇家书库,翻遍了所有有关于李馨兰的资料,发现对于她的真实来历并没有详细记载,只知是来自东方的一个神秘家族。正好与瑨儿所使用的借口吻合。再稍稍加工一下,这半真半假的话好唬弄人了,反正他们也不可能真派人去大陆东边找一个隐居的世族。
听了这话老国王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笑了,笑得很欣慰很释然。
瑨儿也跟着一起笑了,她笑得很轻松。
“你怎么知道的?”
“陛下对我过于信任。陛下只见过我一面之后就要求我来给皇后治病,这并不正常,皇后的健康问题不应交由我这个来历不明的人负责,肯定是您知道些什么。而且这场内战,您给我准备了很多物资并且交由我自己保管,这也是不对的,这种东西应该是由后勤部队统一保管当我要用的时候再向他们支取才对。可是您好像一点也不意,也不担心我拿了这些东西一走了之再不回来。我想来想去,只能猜测您是不是已经知道我的来历。”
“是帕丁告诉我的,你右手的戒指引起了他的注意,然后他翻阅了大量的古籍发现了你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国王点点头。
“他不愧是大师。”
“你会像你的祖先一样吗?”老国王突然用一种很期盼的眼光看着瑨儿。
“我的祖先留下一件东西。”瑨儿并未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把手伸到国王面前。
老国王一点也不介意她的这个无礼的举动,伸手就掏口袋,却发现手里一直拿着一块点心。他早就忘了吃了。有点尴尬的放下点心,用手巾擦擦手,从兜里掏出一个绣着金线的布囊,打开布囊从里面拿出一件通体白色的物件,外形就像瑨儿所持的那件一样,只是小了一点。
瑨儿小心翼翼的接过,手中的触感很明确的告诉她这东西的质地是羊脂白玉。物件两面雕花,一面是没有龙头龙尾的龙身,一面是双凤相对,却是没有尾巴。
瑨儿无声的笑了,这正是那块同心玉佩的另外一部分。她小心的从右手的戒指里拿出她所持有的另一半放茶几上,将这块轻轻的放入进去,严丝合缝。分离了数千年的同心玉佩终于这个异世界又合二为一了。
老国王也看得目瞪口呆,他万没料到这传了数代的皇后的信物原来只是一部分。
玉佩上下皆有孔,可用丝线串连起来,然后挂腰带上作为装饰,但若分开来,外部件可以做成腰带扣,内部件则可以做成颈饰挂脖子上。
轻轻的取出内部件交还给老国王,“收好它,当你们需要的时候,可以拿着这个来找我,我可以为你们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
“只有一件?”老国王讶然。
“这是我家族的规矩。”这是她答应杨馨兰的条件,同时也是让她摆脱受人制约的机会,这个条件下他们将不能再随意的给她布置任务。
老国王一下沉默了下来,如果答应的话,那以后再想要瑨儿做事就要斟酌一下了。
“一言为定!”考虑了几分钟,老国王还是决定接受这个条件,他早该知道瑨儿是不愿意受任何制约的,她会来到这里就已经是先祖保佑了,不能要求太多。
“还有,不要想着把我和辛兰皇后之间的关系弄得天下皆知,否则协议失效。”瑨儿又补充一句,她可不想被无数人觊觎。
“好,可以。”被瑨儿识破心中所想,老国王不禁苦笑。
“那么,陛下,祝您有个愉快的一天,谢谢您的茶点,我告辞了。”将她所持的玉佩收入戒指里,站起身礼貌的向老国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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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国王怏怏的回到宫里,却见帕丁已经他的书房等了他有半天了。
“谈得怎样?陛下。”
“她承认了,辛兰皇后是她家族的祖先。”
“那么她有没有提到皇后信物的事?”
“提了,而且她也有一块,两块合一起,是一个完整的图案。”
“她是不是说凭这东西将来可以让她做一件事?”
“您怎么知道?”国王奇了,这条件只有他和瑨儿两人知道,这帕丁是如何得知的?
“我这几天又翻了一遍有关开国皇后的资料,终于找到了她的一个手札,上面提到她所传下去的那件信物是不完整的,如果将来有人持另半件信物来要这件的话,那么可以凭这半件信物要求那人国家处于危难的时候提供帮助。”帕丁小心翼翼的从他的个人空间里拿出一个破烂不堪长有霉斑几乎要散架的卷轴展开来,递到国王面前。
国王仔细的看了几遍,然后还给帕丁,坐沙发上长叹口气。
“帕丁,帮我想想,怎样才能让瑨儿留我们国家。”
“陛下,瑨儿现是学生,她的首要任务是完成学业,其他的事就先暂时放一边吧。”
“如果她能一直留我们伽西帝国就好了。”老国王似乎没听到帕丁的话,撑着头自言自语。
“陛下,我们都了解瑨儿是个不喜欢受到拘束的人,她是个崇尚自由的孩子,硬是把她圈我们身边的话她的才能会逐渐的被磨灭掉,她适合大的舞台上展示她的才华。”
“怎么?帝都的环境会限制她的发展?”听到帕丁那番话,国王老大的不高兴。
“若只是论学习帝都的确合适。但她既是辛兰皇后的族人,我相信她的才能绝不会仅限于炼金方面,她应该还有多的才华没有展示出来,帝都并不适合她的全面发展。何不放她自由,让她展翅高飞。而且多外面走走,多认识一些人,多磨练一些,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只有她成长了才能国家危难时好的出力。”
“好了,我知道了,等她毕业后我会给她安排一个好去处的,现就先维持现状吧。”伽西十五世有点疲惫的揉了揉额头。
帕丁见状遂告辞离去。
瑨儿被国王叫走呆了半天才回来,自然是不用她再去做任务了,可是时间又早不想回去,于是沿着街道逛起街来,边走脑子里边想暗杀的事。
那些杀手应该调查她不是一天两天了,帝都他们不好下手,她身边到处都是暗中保护她的宫廷侍卫,加之她的魔法陷阱的危险性之高也是众人皆知,那些杀手除非找死否则不会去面对那些宫廷侍卫以及她的陷阱。
而利用做任务的机会把她钓出去则容易的多,只有这个时候那些侍卫们才不会跟着她。
他们知道佣兵团只假期做任务,于是利用建国日的假期设下了一个圈套,引文森上套,因为路途远,因此任务自然而然就交由她来做,于是她顺利的进入了对方的埋伏圈。接下来真应了一句老话,人的名树的影,对方有所顾忌没有当场动手,而是等她离开才下手,却不料损失惨重,杀羽而归。
至于那个突然冒出来的迪亚,现还不明白他所担负的使命是什么以及会对她将来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目前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
瑨儿心不焉的乱走,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虽然路面很干净,但明显没什么人经过,是条很偏僻很幽静的一条小巷。瑨儿前后左右看了看,认准一个方向继续迈步,反正道路都是相通的,总能走出去的,就当是散步了。
走了没几步听到几声轻微的响声,尖尖细细的,乍一听还以为是猫叫,瑨儿正神游太虚就没理会而是继续走。可是越往前走那声音越大,听清楚了才知道那不是猫叫而是有人哭。
主人,是有人哭耶。无聊得直打瞌睡的球球顿时来了精神,坐直身子竖起耳朵仔细听。
“嗯,我听见了。”
谁会躲这里哭啊?
“那谁知道,想过去看看?”瑨儿扭过头斜睥了一眼坐自己肩膀上的球球。
好啊!球球兴奋起来,跳下瑨儿肩膀,四只小爪子上火焰顿生,飘前面带路。
走到一个岔道口,声音越来越清晰,为避免惊扰那人,瑨儿一把揪住球球的尾巴把它拖了回来抱怀里慢慢的向里面走去。
巷子又小又窄,周围的墙壁和地面的石板都长满了青苔,瑨儿小心翼翼的慢慢接近。终于一个墙角看到坐着一个人,是个女孩,平伸着腿,手放脸上,肩部一抽一抽的哭得正伤心,身旁地上丢着一件斗篷。那人身上穿的是学院魔武部学生日常的练功服,可是衣服却不合身,腹部有点紧。
瑨儿也不吭声,就那么安静的站着,看着她哭。
好半天,那女孩哭累了,声音渐渐的小了下去,手也从脸上拿了下来,眼睛哭得又红又肿,脸上红一块黑一块的,眼泪把化好的妆全给冲花了。女孩低垂着眼,手放自己的腹部轻轻的摩挲着,没几分钟眼泪又决堤了。
瑨儿看了半天,觉得那女孩好像哪见过,经星星一番提醒才想起是克勃的女朋友叫茜雅,曾经陪同克勃一起从擂台上下来送往治疗室,当时一团混乱,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走掉的,反正从那次照面后就再没见过她。
看她的表情和那个被衣服勒得无处可藏的肚子,瑨儿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决定撤退。
好死不死的,就瑨儿离巷口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茜雅突然抬起头,看到了她。
“啊!”一声高亢又尖利的尖叫声直冲云霄,瑨儿被身后的声音吓得脚步不稳,一个趔趄。根本不敢回头看,拎起衣摆撒腿就跑。
“你要是敢跑我就死给你看!”瑨儿即将消失巷口时又听到这句话,怕出人命,只好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与那女孩遥遥相对。
“午安,学姐,呵呵。”瑨儿挥挥手,讪笑着的打着招呼。
“过来!”茜雅不理会瑨儿的示好,冷着一张脸。
瑨儿硬着头皮走过去,站离她三步远的地方。
“你都看到了?”
“我什么也没看到。”瑨儿连连摆手,否认道。
“你没看到那你跑什么?还不是心虚!”
“我只是听到有奇怪的声音就过来看看,见是学姐哭我不想打扰您,所以我就走了,只是您后来的声音让我吓了一跳而已。”
“那你还是看到了?!”女孩的脸变得煞白,手撑墙上费力的站了起来。
这一站,她那肚子自然就突兀的出现瑨儿眼前,瑨儿拿眼睛溜了溜,又赶忙收回视线,与这学姐对视。这一对视又吓她一跳连忙后退几步,对方正直勾勾的盯着她,似乎要把她生吞入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