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惟日吉时良,天地开张。
洪钟教鸣,法鼓作响。
五六百僧人尽着袈裟,分立两班。
三四十香烛淌着红泪,青烟直上。
赵员外再一次取出一盘银锭、表礼等物摆在法案上。
文殊寺的净发人手持戒刀,先将鲁智深的三千烦恼丝剃了。
还想剃下他的胡须时,吓得他赶紧道:
“大师,这些胡子还是留给洒家的好。”
众人闻言,纷纷大笑。
剃完发,首座将空白度牒呈上法座,高呼请智真长老给鲁达赐下法名。
智真拿起还没写下的度牒大声道:
“灵光一点,价值千金。
佛法广大,赐名智深。”
至此,九州风云变,龙蛇起陆争!
鲁智深这个名字算是真正诞生了!
等鲁智深褪去俗衣,换上袈裟。
智真长老将手按在鲁智深的大脑袋上,摩顶受戒道:
“一要归依三宝,二要归奉佛法,三要归敬师友:此是三归。”
“五戒者:一不要杀生,二不要偷盗,三不要邪淫,四不要贪酒,五不要妄语。”
鲁智深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人群中偷笑的陆尘,没有回答“是”。
而是耍起了心眼,只来了句:
“洒家记得了。”
这就是鲁智深的聪明之处。
他没答应,也没拒绝。
只是说自己记住了,至于后面做不做得到,另说吧……
等书记在度牒上落了智深的名字。
他现在算是洗白了身份,成了不事生产的胖大和尚。
剃度仪式结束。
赵员外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也算知道这位拳打镇关西的鲁提辖是个一点就着的不安分的主。
找到智真长老叮嘱道:
“智真长老,我这表弟智深平时就是个粗莽汉子,性烈如火,如果今后有礼数不周,言语上误犯了贵寺清规之处,还请长老看在赵某的面子上,多多包涵。”
另一边则是把鲁智深叫到一颗松树下,小心叮嘱道:
“贤弟,你现在是佛门中人,再也不能像以前那般处事,清规戒律,还是要遵守一番。”
“不然你要真犯了佛门戒律,被他们囚禁在寺里,我也很难保住你。”
“今后你多多保重,此安心修行,不管有什么委屈,且忍他一段时间,今后四季换洗的衣服用度,我会派人及时送来。”
到了这一刻,鲁智深恍然感觉到自己似乎真的进山了。
冥冥中似乎有张无形的手,将自己跟外界的因果剪断。
他也明白赵员外的拳拳好心,并不想他过多担心:
“这些不用哥哥多说,洒家都听你的,你就安心去吧,记得照顾好我家翠莲妹子就行!”
见鲁智深答应的好,赵员外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随即又看向另一旁正在整理行囊的陆尘,说道:
“陆贤弟要不待会随我一起下山吧?”
陆尘用油纸包好赵员外给他准备的地图和附近几个州府的通缉名单及江湖传闻,笑道:
“如今官府估计已经盯上了七宝村,小弟就不去叨扰了。”
“正好我自从下山以来,就碰到官府缉拿,还没在这世间好生云游一番。”
“赵大哥你先回村安抚庄客,应付公差,我这几日就在代州附近转转,旬日便回。”
赵员外见劝说不下,便让庄客拿来一个沉甸甸的包裹。
“贤弟,俗话说穷家富路,你这次游历路上必然少不了开销,这些银子你且带在身上,愚兄也可放心。”
陆尘也没客气,江湖儿女,无需腐儒礼节,当下抱拳谢道:
“赵大哥给的银子,小弟就不推辞了,日后必有所报!”
此时天色不早,赵员外给陆尘留下一匹马,先坐着轿子下山了。
陆尘打开包裹,见里面放着五十两银子。
他直接将这包银子塞到了鲁智深的怀里。
“兄弟,你这是做什么!”鲁智深惊讶道。
看向山门外的佛家怒目金刚,陆尘冷笑道:
“哥哥,我算是看出来了,在这佛门修行,也少不得银子,不然整天给你清汤寡水,你这九尺身材,估计能被饿死。”
“可是兄弟你……”
还没等鲁智深把话说完,陆尘就打断他的话。
“你不会忘了我秃鹫岭救下韩家小娘子,人家还给我二十两金子呢,你我逃难路上只花了五两,兄弟我可比你有钱。”
鲁智深一时沉默不语。
等陆尘将行囊收拾缠在腰上,挎着两柄三尺戒刀,背后背着一柄工兵锹。
挥了挥手,就直接下山去了。
“兄弟,你要去哪?”
鲁智深看着陆尘远去的背影,心中顿时怅然无比,忍不住大声问道。
“东南七十里,真定府西曹谷铺,我去杀个该死之人,十日之后,再回来请哥哥喝酒!”
说完,陆尘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疾驰而去。
此一去,便是狂刀出世斩妖魔,力劈奸佞报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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