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糖原以为就几样小吃。
谁知道姥姥一口气说出了十几种。
拿出的小本子上，带着每一种小吃的做法，配料，记了密密麻麻二十多页。
大豆酱，桂花蜜，腌枣，麻辣豆块……
好多吃的东西，夏初糖都是第一次听到。
“姥，你不是地主家的孩子吗？怎么会做这么多东西啊？”夏初糖好奇问道。
提到这个，老太太“咯咯”笑。
“我对读书没兴趣，但是我对吃的有啊。”
“你可不知道，以前我没事儿就在厨房捣鼓吃的，每次做出来个新鲜玩意儿，给我爸尝就能得一个银元呢！”
“我们家厨子都羡慕我，他一个月才三个银元的工钱。我一个月能挣出来七八个。”
老太太说起这些，满脸都是幸福洋溢。
怪不得人家说，幸福的童年可以治愈一生。
赵大妈虽然一辈子困苦，可因为儿时的幸福，让她能够一直坚韧乐观的生活。
看着老太太笑得皱纹都舒展开了，夏初糖心里还多了一丝丝羡慕。
“姥，这些小吃和配方我拿着。要是有人要，我就卖了，成不？”夏初糖征求姥姥意见。
赵大妈自然没意见，“你看着办就行。要是卖不掉也没事儿。咱们先把腌辣子的买卖做好。”
“成！”
夏初糖把小吃本放进兜里，撒娇道，“姥，今天晚上我要出去一趟，可能会回来晚一点。”
老太太愣了下，沉下脸批评：“你妈妈走的时候咋说的？让你好好学习。你这就要跑出去玩？”
“是我们同学过生日。”
夏初糖开始编瞎话：“就是给我妈借背包的那女孩。人家开口叫我过去吃饭，我就答应了。”
“那你要几点回来啊？”
老太太听到是帮忙的人，语气松动：“太晚了不安全。”
“我尽量早点回来。”
夏初糖坐在老太太身边，抱着老人家胳膊，乖巧：“要是太晚了，我就叫她爸妈送我回来。反正她们在。”
一听人家父母在，赵大妈稍稍放心。
“那行，你要晚回来，让你同学父母给我打个电话。”
“没问题！”夏初糖长吁一口气。
下午5点多，夏初糖陪着姥姥一起吃了晚饭后出门。
刚走出家属院，迎面就碰见了下班回来的陆城渊。
高大的身材挡住了夕阳的余晖，白色的衬衫带着淡淡消毒水的气味，让他天生有一种压迫感。
“陆大夫，下班了？”夏初糖自然的打了个招呼。
陆城渊看到女孩的打扮，微微蹙眉：“你要去哪儿？”
女孩穿的浅蓝色牛仔裤。
她修长的双腿被修饰的格外笔直，包括腰线的轮廓都很清晰。
这打扮让陆城渊蹙眉。
“我去朋友生日会。”
夏初糖有种被家长审视的感觉，下意识往上拉了下运动服拉链。
今晚要去黑金玩，她穿了一件黑色吊带，配这条直筒牛仔裤。
出门前，她套了一件宽大的运动服。
要不估计没出门就被姥姥打断腿了。
陆城渊应了一声，又问：“几点回来？需要我接你吗？”
“不用。”
女孩赶紧摆手，“几点回来也不一定。那啥……我先走了哈。陆大夫再见。”
说完，夏初糖绕开身形高大的男人，一路小跑去了车站。
上次跟陆城渊说完“别伤害家人”的话后。
这是第一次两人面对面交谈。
夏初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紧张的手心出汗。
她觉得陆城渊身上散发的威压，比她真的家长还家长。
直到上了公交车，紧绷的神经才松弛下来。
陆城渊目送女孩上车，转身进了小区。
刚进家门，他兜里的呼机就进来几条消息。
\\u0027黑金今晚开业，务必到。宋旭。‘
看了眼后，陆城渊起身拿起电话回了过去。
……
夏初糖下车后没急着去黑金。
在车站附近找了一家礼品店，把给徐沧的礼物打了个包装。
还写了一张祝福卡放进去。
看着女孩在卡片上写‘徐沧，生日快乐。你的好友：夏初糖’。
“妹子，你是不是写错啦？”老板娘问道。
“恩？没有啊。”
老板娘笑嘻嘻调侃：“你这个好友，是不是应该写成女友啊？”
“不，就是好友。”夏初糖笑着否认。
“啧啧，现在年轻人真有钱。”
老板娘也不再多问，麻利取了一摞礼品纸让女孩挑选，手上看着盒子，感慨：“这可是索尼耳机。大几百呢！”
夏初糖选了一张淡蓝色的包装纸，没有多说话。
上次徐沧救了她和母亲，本来就该好好感谢。
只不过那时候她手上还没太多钱，又忙着学习上的事，耽误了感谢的事儿。
借着这次过生日，夏初糖手上又有点钱，就正好表达下谢意。
包好了礼物，夏初糖又进了一趟附近的公厕，从空间拿出化妆包后，前往黑金。
黑金到处都是红色的丝带，门口花篮摆放了几十个。
保安人员各个都穿着黑色西服，戴着墨镜，皮鞋噌亮，再配上一双白色手套，看上去就气势十足。
刚走到门口，一个老婆婆拿着纸箱子想进黑金，被保安拦住。
听着好像是老婆婆想进去收酒瓶和纸箱，保安不让进。
夏初糖没打算理会。
走到门口递上程德海的名片：“我是化妆师。已经和程总约好了。”
保安没有立刻放行，用对讲机核实后，对夏初糖做了个“请”的手势放行。
“姑娘！你行行好。”
老婆婆突然抓住女孩的胳膊，哀求：“把我也带进去呗？我不乱跑，就等着拿纸箱和酒瓶。”
夏初糖打量了眼这个老人，看保安：“请问，她可以跟我一起进去吗？”
“不可以。”
保安回答的滴水不漏：“要是你带进去，出了任何事，你要负责。”
夏初糖点头表示了解。
转头看着老婆婆，好言好语：“奶奶，你要那些纸盒酒瓶能卖多少钱呀？”
“能卖……”
老婆婆掰着手指算了算：“大概能卖百八十块！”
“这是一百块，你拿着。”
夏初糖从兜里拿出一张百元，放进老婆婆手里，微笑：“这就当你收了纸箱子和酒瓶。快回家吧。”
老婆婆似乎是没料到会这样，怔了怔，感谢：“那……谢谢姑娘了。你真是个大好人。”
老人拖着纸箱，颤颤巍巍，慢吞吞离开。
保安看不下去说道：“姑娘，你干嘛给她那么多钱啊。就算收了店里所有纸箱，应该也没一百块。”
“老人家也不容易。”
夏初糖笑的温婉，提着化妆包进了黑金。
看着女孩的倩影，保安赞叹了一句：“真是个善良又漂亮的女孩子。”
听到对自己的赞赏，夏初糖自嘲勾了勾唇角。
她可没那么多闲钱到处给人。
刚才那个老太婆有点古怪。
手里拖着的纸箱崭新，身上虽然穿的破烂，可头发干净整洁，精神矍铄。
一双眼睛透出几分锐利和精明， 夏初糖给钱的时候，刻意摸了下老人的手，软绵细致，保养的极好，手心甚至连一颗茧子都没有。
这能是收破烂的？
有了早晨遇见奇怪乞丐的遭遇，夏初糖多观察了一下这老太婆，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她绝不是靠着拾荒度日的老人。
可是，她既然衣食无忧，为什么要装收破烂的呢？
而且，那么巧赶在夏初糖进黑金的时候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