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你男朋友雷子上新闻了?2号,2号都亲自接待他了。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太激动了,咱们家的祖坟都要冒青烟了。”
京都。
天上人间。
男子高级会所。
某vip包间内。
一身品牌,打扮得花里胡哨,宛若街边俏佳人的杜鹃,呆呆举着手中的电话。
电话里面传来的她母亲那兴奋的絮絮叨叨。
但她母亲又哪里知道她跟张云雷早就分手了。
她现在的男朋友虽然打她,骂她,不把她当人,可房子,车子,票子,一样也没少得了她的。
“妈。”她脸色难看地打断了她母亲的絮絮叨叨,不自觉深吸了一口气:“我和雷子早就分手了,我现在有男朋友,是煤老板,对我很好的,车子,房子,票子,我都有。改天,我会带他回家给你看看的。”
“你这个贱人,你在给谁打电话,吃我的,用我的,还想包养小白脸不成,你信不信我打死你!”一声尖锐的男子怒吼陡然响起。
下一秒。
四周充斥着,疯狂的打砸声,
还有痛苦的求饶声跟解释声。
“我没有包养小白脸。”
“我没有。”
“我在跟我妈打电话,不信你看,你看。”
“......”
嘟嘟嘟。
电话挂断。
马秀兰呆呆望着被挂断的电话。
一遍遍拨打,始终无法拨通。
突然。
她像是疯了一般,一路朝着张云雷家里跑去。
“天杀的,张云雷,都怪你这个畜生,你为什么要分手?你为什么要跟我女儿分手?不分手的话,她怎么会找到现在这个畜生。”
她连滚带爬地冲到张云雷家。
一脚踹开张家大门。
“张云雷,你给我出来。”
“你为什么要跟我家杜鹃分手?”
“你以为你翅膀硬了,就能随意挥霍别人的青春吗?”
“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死在你们家里。”
她像是泼妇一般在院里撒泼。
院子里的东西,糟蹋了一地。
这还不过瘾!
她甚至在原地打起滚来。
这热闹的景象,一下子引起四周邻居的围观。
张云雷这小子出息了。
他们这些老街坊比谁都开心。
老张家的人缘在石头村也是极好的。
但是马秀兰的出现,却让她们纷纷缩回脑袋。
生怕会招惹到这尊瘟神。
他们也在好奇杜鹃跟张云雷怎么了。
毕竟,婚房都准备好了。
差一点就要结婚了。
难道这小子成了负心汉?
众人看向张云雷的目光,变得怪怪的。
哪怕他爸妈也是充满了好奇。
张云雷紧紧握着铁拳。
心中的羞愤,已经达到了极致。
徐缺不由得笑着拍了拍张云雷的肩膀:“好聚好散,解释明白了,就行了?曾经的你,她爱理不理,现在的你,她高攀不起。”
张云雷释然。
他掏出手机,打开聊天界面,深吸一口气,冷冷对着马秀兰:“马阿姨,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到现在,我的心里,还装着杜鹃,但你看清楚了,分手是我提的吗?”
马秀兰一把夺过张云雷的手机。
她脸色越来越难看。
甚至红一块,紫一块。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分手怎么是我宝贝女儿提的。她脑袋是被驴踢了吗?这么好的女婿,她怎么会放手。”
她颤巍巍拿着手机。
身形极度摇摇欲坠。
“或许那个男人比我好吧,”张云雷苦笑着收回来手机:“听说她找了个煤老板,那个煤老板也很有钱,她应该得到她想要的生活了吧。”
扑通一声。
马秀兰重重跪了下来。
她哭着喊着爬到张云雷身边:“雷子,是马阿姨错怪你了,但你能不能帮帮你马阿姨,那个男人虐待我的女儿啊,我宁可她平平淡淡,也不愿让他受人欺辱啊。”
张云雷紧蹙着眉毛,不由得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徐缺。
徐缺苦笑,点了点头:“终归是深爱一场,能帮就帮一下吧,至于她接受不接受帮助,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了。走吧,就当为这一切,画上一个句号。”
他起身,率先朝着门外走去。
张云雷连忙跟上。
马秀兰亦步亦趋。
来到天上人间。
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徐缺那张三四十岁的脸。
这张脸,他们太熟悉不过了。
电视上,广播上,杂志上......
几乎所有地方都能看到这道身影。
徐缺冷漠地环视着一圈众人:“各位,该乐呵就乐呵,我们是来找人的,不用把我们放在心上。”
领班,经理,天上人间的股东们,还想上前探寻一番。
但看到徐缺那阴沉的眼神,他们老老实实呆在原地,甚至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一路上,有叶红衣做僚机,很快入侵了整个天上人间的安保系统。
那个叫薛远山的煤老板,更是被第一时间搜查出来。
来到3520vip包间门口。
张云雷深吸一口气,猛地敲了敲门:“杜鹃,是我,开门。”
里面打得正热闹的薛远山一听到有男人找来,气不打一处来:“贱女人,还说没有包养小白脸。你信不信我他妈的掐死你,”
他攥着杜鹃的脖子。
狠狠将她压在床上。
“唔唔。”杜鹃紧紧抓着床单,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着。
徐缺隐约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他目光如电。
死死盯着大门。
大门里面的一切竟清晰无比地传入他的眼睛当中。
若是再耽搁下去,杜鹃那女人必死无疑。
“云雷!动手!砸门!”他不容置疑对张云雷下达指令。
张云雷也察觉到了异常。
他哪里还敢耽搁。
他聚集全身力量于右拳。
轰隆一声巨响。
定制的铝合金门,竟一拳被打坳陷进去。
徐缺一脚补了上去。
哐当。
房门重重拍在地板上。
薛远山手中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愤怒地回头咆哮道:“屮,哪个不长眼的,竟敢擅闯天上人间会员房间。你们不要命了吗?”
但话刚一说完,他就情不自禁吞咽一口口水。
常年做煤炭生意,什么样的人他没有见过。
眼前的男人,绝对是杀人不长眼的狠主。
他语气不由得弱了一些:“我们男女朋友俩玩闹,应该没有招惹到两位吧。”
张云雷没有搭理他,而是目光冷冷地看着杜鹃:“这就是你所谓的幸福?”
杜鹃呆呆地看着眼前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一丝悔恨的泪水,不经意流淌了出来。
但她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整理起凌乱的衣衫:“我幸福不幸福,跟你有什么关系吗?谁让你来这里的。”
张云雷眼中隐隐闪过一丝怒意:“若不是你娘求我,你猜我愿意来这鬼地方吗?”
“杜鹃啊,咱们不呆在这里了,咱们走。咱可不能一错再错下去了。”马秀兰,回过神来,强忍着汹涌的泪水,踉踉跄跄扑向杜鹃。
“妈?你怎么来了?”杜鹃瞪大了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可这一丝慌乱,很快被她掩饰住了。
“妈。远山对我很好的,今天,他只是喝醉了,才这样的。你回家吧,女儿没事的,他真的对我很好。”
她撸了撸衣袖,故意遮挡住手臂上的淤青。
薛远山对杜鹃的表现,满意至极。
他冷冷地环视着众人:“都看到了吗?不是我不让她跟你们走,而是她不愿意离开我,今天,你们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你们谁也别想离开这?”
“我要走,谁敢拦我?”徐缺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第一个走出房间。
张云雷不由得深深看了一眼杜鹃:“这是你自己做的选择,我无权干涉。只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从今天开始,你是死是活,我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眼前。”
他转过身。
寸步不离地跟上了徐缺。
“想走,经过我允许了吗?”
薛远山兴奋地举着手机。
里面已经传来保镖的逼近声。
结果,他刚想离开包房,经理冯震居然一把将他按了回去:“薛远山,你他妈疯了吗?你知道刚才那两个男人是谁吗?他们跺跺脚,整个龙国都会震动,作为老哥,我提醒你一句,无论如何,你也不要招惹这两个人,若是招惹了马上下跪道歉,否则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薛远山,心底咯噔一下。
冯震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了。
哪怕京都市的市长来了,他都不带惧怕的。
凭什么会对两个杀气如此重的男人如此畏惧?
他总感觉这两个人有点熟悉。
但细细一想,又完全想不到在哪里见过。
“冯震老哥,你就直说了吧。他们到底是谁?”薛远山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慌乱。
“台省神医徐缺!红星总裁张云雷!”冯震目光如电,死死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
“怎么会!怎么会是他们!”薛远山吓得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灵魂也仿佛一下子被人抽空。
“不好,绝对不能让张强他们动手。我还不想死!我还不想死啊!”
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猛地爬起来,拼命朝着过道尽头冲去。
然而。
迎接他的却是堆成山的手下。
扑通一声。
薛远山重重跪在地上。
像是不要钱似的,拼命磕着响头。
“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我错了,我已经知道错了,还请两位大神饶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是你们二位。”
砰砰砰。
大地似乎都颤抖起来。
杜鹃远远地看着这一幕。
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她百般讨好的男人,却像是孙子似的跪在她曾经所看不起的男人脚下。
这一切,难道真的是她错了吗?
她也是想要获得她想要的生活罢了。
张云雷不动如山。
他宛若看死人似的看着薛远山:“你要庆幸,你跪下来的及时,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杜鹃既然跟了你,你是玩她,还是真心对她,从今天开始,都与我没有关系了。你自求多福吧。”
撂下一句狠话。
张云雷头也不回地跟上了前面的徐缺。
所有人,噤若寒蝉。
生怕会招惹到这两尊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