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首曲子是谁弹奏的?为什么我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悲伤。”
万千簇拥之下。
一名身材高挑,带有特殊体香的白衣少女,竟陡然来到人群聚集之地。
她的长发飘飘,起伏间,如同一层层涌起的波浪。
她的眼睛如同秋水般满是柔情,如星辰般闪耀明亮。
声音更是如同百灵鸟一般,清脆动人。
斯琴·格日娜,望着二胡声响起的地方,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
听着这曲子,她感觉她的胸口似乎被狠狠插了一刀。
那种压抑的感觉,甚至让她无法正常呼吸。
“公主殿下,您来了?”查函·苏尔钦,像是察觉到什么一般,忙不迭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但从他刚才红肿的眼角,不难看出他哭了。
他忐忑地指着他妹妹的帐篷:“今天,从龙国来了一位神医,那首曲子应该是他奏出来的。不知道为何,我一听到这曲子,就想哭。”
斯琴·格日娜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治病?二胡也能治病吗?”
众人皆是迟疑之色。
他们可从来没有听到有人二胡能治病的。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斯琴·格日娜,快步朝着帐篷方向走着。
但查函·苏尔钦,一个闪身,快速拦到斯琴·格日娜面前。
他一脸抱歉,神色却是坚决无比:“对不起,公主殿下,我知道您跟我妹妹情同姐妹,但神医说了,在他治病的时候,不能出现任何影响我妹妹情绪波动的事情出现,还请公主殿下原谅。”
斯琴·格日娜打消了前去观摩的想法。
她居然让人拿来马头琴,跟随着音乐声,完美为徐缺的二胡和声。
正在尝试走进洛桑内心世界的徐缺,脸色不由得一惊。
他拉着二胡,怎么都无法让洛桑波动。
但马头琴声响起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洛桑的情绪,剧烈波动。
他提起二胡,一边拉,一边朝着帐篷外走去。
望着千米外,白衣胜雪的斯琴·格日娜,他眼中闪过一丝异彩。
更让他惊讶的是,洛桑竟追着歌声走了出来。
“洛桑!我的妹妹!”查函·苏尔钦激动地握着铁拳。
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看到洛桑如此亲近一个男人。
更别提走出帐篷。
她的衣食起居,全都是额木格伺候着。
若是没有额木格在,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照顾他的妹妹。
泪水不知不觉间,再次润湿眼眶。
然而。
下一秒。
所有人都惊呆了。
“哲别。”
洛桑居然说话了。
甚至开心地朝着人群跑来。
张云雷望了望左边,又望了望右边。
他怎么感觉对面的女人是在朝他狂奔。
他慌了。
他下意识就要开溜。
但徐缺的声音,却远远地响了起来:“雷子,不要动,不论这个姑娘对你做什么都不要拒绝。情况允许的话,你可以试着配合。”
张云雷懵了。
不是徐缺在治病吗?
怎么治病的人看起来变成了他了?
他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
任凭洛桑扑到他的怀里,
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哲别,你回来了?不要在离开我了,好吗?”
“混蛋。”查函·苏尔钦目眦欲裂。
近乎本能想要拆散他们。
徐缺的大手却已经死死按住对方的肩膀:“心病,还需要心药医。你这个时候出手,所有一切功亏一篑,还有,别以为是我兄弟占了你妹妹的便宜,以我兄弟的身份跟地位,毫不客气的说,各国公主任他挑选。他们要是莫名其妙在一起了,也不需要担心,我会亲自向将你们苏尔钦家下聘礼。”
查函·苏尔钦茫然的看着徐缺。
但感受到徐缺眼神中的认真,他紧握着的手,还是缓缓松开了:“希望,徐神医你能一言为定,我真的不希望我的妹妹再受到伤害了。我不会再干涉你的治疗了,一切拜托了。”
他再次对着徐缺深深鞠了一躬。
徐缺苦笑:“我也无法保证,我一定能治疗好你妹妹,但我保证尽力而为。”
他搀扶起查函·苏尔钦,目光竟不由自主落向迎面而来的斯琴·格日娜身上。
四目相对。
徐缺眼中闪烁着浓浓的欣赏之色:“刚才多谢这位姑娘出手相助,否则,也不可能这么快让洛桑从她的世界,勇敢地迈出一步,这一步,对于她的病情很有帮助。等她走出眼前这个世界,她应该就能恢复正常了,而且以往的记忆,也不会丢失。”
斯琴·格日娜,笑盈盈地凝视着徐缺:“徐神医的声音跟面容不太像啊,声音才20岁左右,面容已经40多岁了,但你有没有发现,你有些细节,还没隐藏好呢?40岁的你,又怎么可能有如此好看的手呢?”
徐缺看着自己手,讪讪一笑:“也许是我保养得好呢?”
他绕过对方,根本不敢跟对方再谈论下去。
要是叶红衣看到他跟别的女的有说有笑,不把醋坛子给打翻了吗?
这女神经病,可是什么事情都敢做。
然而,徐缺的举动,非但没有让斯琴·格日娜感觉生气,反而让她越发感觉眼前的男人充满了秘密。
好奇心害死猫,同样也能害死人。
徐缺跟别人看她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干净,带着一丝丝很自然的欣赏。
但其他的男人的眼神,恨不得撬开她的蚌,甚至眼珠子都长在她的胸上。
她不自觉跟随着徐缺的脚步。
“老大,救我。”张云雷牵着洛桑的手,脑袋瓜子嗡嗡的。
他可怜兮兮地望着徐缺。
他怎么也没想到老天会掉馅饼掉在他身上。
可惜,却是要做那个叫哲别的男人的替代品。
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接受吧。
徐缺却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哲别在猛古语里是神箭手的意思。以你的身手,足以撑得起哲别这个称号了。好好陪你女朋友,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这婚事,我帮你保了。”
他故意对着张云雷一阵挤眉弄眼。
张云雷看着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始终对他甜甜笑着的洛桑,他心中那份芥蒂终于烟消云散了。
“没错,老子,就是哲别!走,桑桑,老公带你去射大雕!”
他意气风发地拉着洛桑的手。
像是疾驰的猎豹一般,一把将洛桑甩到朝他奔驰而来的骏马上面。
他挑衅地望着徐缺:“铁子,要不要比一比?我带着我的姑娘,你带着你身后的姑娘?谁怂谁孙子!”
徐缺回头看了一眼斯琴·格日娜,气得狠狠对着张云雷比了一个中指:“激我,是不是?雷爷,雷爷,雷爷,你满意了吧?”
张云雷目瞪口呆:“徐缺,你这个孙子,你要不要这么狠?不就是带着美女跑马吗?你至于这么狠吗?”
“呵呵,没事,你们去吧?正好我们可以一起散步?”斯琴·格日娜嫣然一笑,笑着对张云雷轻轻挥了挥手:“照顾好我闺蜜,我期待她早点能走出她的世界,做回正常人。”
然而。
她话刚说完。
徐缺居然拿着套马杆,如鬼魅般冲向三里外奔腾的马群。
本来,对跑马徐缺是不感兴趣的。
但他却看到一只令他心仪的枣红色骏马。
那只马足足两米多高。
步伐轻灵优雅。
体形纤细俊美。
剧烈运动起来,身上仿佛流动着红色的血液。
而斯琴·格日娜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徐缺的目的。
她惊恐地大喊:“徐缺。不要冲动。那只是马王,哪怕我们蒙古国最强大的勇士,都无法将它驯服。放弃吧。这匹马太暴躁了,你不可能战胜它的。”
·然而,徐缺可不在乎这些。
他看上的东西,还没有能逃得掉的。
他轮动绳索,狠狠甩了出去。
结果,马套竟准确无误,死死锁住对方的脖子上面。
可还没等徐缺反应过来,那头汗血宝马竟陡然加速。
竟一下子将徐缺凌空拖飞起来。
“啊,小心。”斯琴格日娜,激动地捂着嘴,吓得心脏砰砰乱跳。
但这点危险对徐缺又算得了什么。
他单手挽着绳索,不断收紧。
竟成功落到对方的身上。
炼体九千九百九十九重的实力,一层层爆发。
竟硬生生将疾驰的汗血宝马压垮。
它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甚至鼻子喷出道道浓浓的白烟。
徐缺趴在汗血宝马的身上,温柔的抚摸着它那光滑靓丽的毛发。
这家伙的性子,果然太烈了。
要不是他非常人,恐怕今天真的要栽在这里。
呼哧呼哧。
身下的宝马,突然发出一声兴奋的长鸣。
甚至连它那高傲的脑袋,也一点点贴向地面。
徐缺收回所有力量。
欣喜地从马背上滑落下来。
虽然他从来没有驯过马,但他能感受到这匹汗血宝马对他的臣服。
“魁梧的勇士,您的勇猛让我心悦诚服,请接收我最诚挚的哈达!”
斯琴格日娜,羞红着脸,忽然双手呈上绣了许久的黄色哈达。
徐缺也没当回事。
送哈达,似乎是这边礼节。
他学着对方模样,双手接过哈达。
“徐神医!等等接,你听我说。”一声急促的呼喊声,在此刻骤然响了起来。
查函·苏尔钦居然火急火燎地冲到徐缺跟前。
结果,为时已晚。
他不由得苦笑着看向发愣的徐缺:“徐神医,在我们部落,黄色哈达,代表着繁衍的意思,你接受了公主的哈达,代表你愿意成为公主的伴侣。”
“卧槽?这东西,我能还回去吗?”徐缺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然而,等待他的却是查函·苏尔钦的无奈摇头。
面面相觑。
现场的气氛竟变得诡异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