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如纱,玉宇琼楼。其中有一湖,湖心亭一点。其中人两粒,一人白衣,一人青衫,皆容貌冠绝,面如冠玉,玉中君子,飘飘然有神仙之概。
“大势如此,时日无多。虽然你我早有所料,终究还是无能为力。“白衣持壶倒下一杯酒,右手拿起酒杯,上下微动,终究难以入口,干脆撒去湖中,顷刻湖中搅动,一巨大黑影没于其中。
“该做的已做,尽人事,听天命。你这老小子也逗,此刻还有闲心和我对饮湖中,”青衫倒是夺过酒壶,直接往口中倒,“好酒,好酒。再不喝,就难喝到咯。”
“我已经寻到那人,此人与你可颇为有缘。此后大任,便靠你和他了,”白衣没计较青衫所为,继续道,“你曾与我说你故地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致君尧舜,此事何难。那人便靠你咯!”
“老小子,有句话可更贴切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青衫继续饮酒,赞了口好酒继续道,“各人有各人缘法,但我与那家伙此后算是同舟之人了。”
青衫抬头看了眼空中已渐有紫黑浸染,看向白衣道:“老小子,该走了。”
白衣起身,拂袖一动,湖中激荡,先前那黑影被他收入一水球中扔给青衫。随后道:“你先前说得对,再不喝就没机会了。”青衫手中酒壶被夺过来,被白衣一饮而尽。白衣将酒壶扔入湖中,随后正色向青衫一拜:“此后大任,全靠先生了……”
青衫无奈道:“老小子,你突然叫我先生,倒是让人难为情。”白衣起身大笑:“用你的话,仪式感总是要有的,哈哈哈!”白衣脚尖一点,凭空而起,下一刻已不见,只留下一句话:“丈夫不作儿女别,珍重!”
紫黑色浸染处,雷光漫动,彩光浮玉辇,紫气隐元君。
他是再难喝到此酒,而他,却是再也喝不到了。
青衫默然不言,朝着白衣消失的地方深鞠一躬,良久,他抬头可见脸上两道泪痕已干。他走出湖心亭,踏水而行,直到消失云雾之中。
“此后你们虽不在,天道仍在,修途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