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木林离南鹊山很远,要先走水路,再走陆路,就这还得足足大半个月才能赶到。
赵弘殷回了南鹊山的第二天,便顺流而下,朝着建木林的方向日夜兼程,紧赶慢赶,终于快到了那明仁地界。
为了不惹人注意,赵弘殷没有骑自家标志性的玉骏马,而是下了舟船便在路边驿站随意买了匹普通驽马,披着寻常散修常着的蓑衣,向那明仁县城走去。
此地确实汇聚了不少人流,本来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但现在路上遍地可见修士的身影。
赵弘殷依着信中所言,寻到赵允常一行留下的标记,左拐右拐的,来到一处低矮的平房内。
这低矮平房大小一进,呈口字型,柴门掩着,从外面看,只是一处破败不堪的农人院落。
赵弘殷牵着驽马,缓缓走向前去,朝着那柴门敲了三声。
“吱拉——”
那柴门猛地打开,露出一个身量高大,虎头虎脑的人影来。
“弘殷哥!”
正是赵弘虎当面迎来,似乎是好久没有见着赵弘殷,赵弘虎咧开嘴来,用手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憨声憨气地笑着。
“弘虎,你小子怎么一股傻劲。”
赵弘殷用手锤了锤赵弘虎的胸口,笑骂道。
听到这门口动静,院落中复又走出两人,一人容貌威严,须发浓密,约莫而立之年。还有一人面容冷峻,模样俊秀,背后还背着一把火红的长刀。
赵弘殷朝着二人挥了挥手,说道:
“允常族叔,弘历。”
赵允常生性不爱说话,只是朝着赵弘殷点了点头,简短的说道:
“弘殷来了。”
赵弘历见是赵弘殷前来,眼睛亮了起来,小跑到赵弘殷面前,面露笑容,激动地说道:
“弘殷哥,你什么时候出的那练兵场秘境,怎么也不打声招呼,你这修为怎地又精进了,我都有些看不真切了,你现在是几窍修为。”
赵弘殷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拉着他的手,步入那房中坐下。
后头的赵弘虎将驽马系在院落里,将柴门复又掩起,也跟了进来。
四人在案前对坐。
赵允常给每人面前倒了一碗壮骨茶,这是他们修行力道常喝的一种药茶,每日服用对打熬体魄有些好处。
赵弘殷端起茶碗猛喝了一大口,与其说这碗中的是茶,还不如说是壮骨药,一点茶味也没有,反倒是极辣极苦。
他面无表情的将口中茶水咽下,一股热流从食道进入胃中,缓缓发散到全身,饶是他修炼过淬金诀,体魄已经算是强横,此时也感觉有些舒服的暖意。
“好茶。”
赵弘殷心头暗赞一声,随后抬头向桌中望去,似乎这茶缸之内刚好只有四碗的分量,这让他再来一碗的想法胎死腹中。
“这城中修士不少,我刚才进城时,真气二十窍以上的好手都见到不下一掌之数。”
赵弘殷放下茶碗,朝着三人说道。
那年岁最大的赵允常点了点头,苦笑一声,随后开口道:
“这陶家和神武门将那古宗门遗迹封锁住,但又没有能耐破开。
听闻这消息的散修越来越多,都想着来着古宗门中分一杯羹,现在这城中鱼龙混杂,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大乱,将那封锁线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