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此时也知道了和氏璧的奥秘,深知其中危险。就连尤楚红和王薄这样的高手都被郑榭斩杀,有他在旁,其他人绝难将它抢夺过来。
师妃暄说话后,几家势力的人便纷纷退去,洛水河畔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郑榭迈出一步,轻飘飘地落到了小舟上,在师妃暄对面坐下,目光如电般打量着她,笑:“终于见到妃暄的真容,比我想象中还要完美得多。”
师妃暄依然是那超凡脱俗的模样,平静地道:“用佛家的话说,这只是一点真灵行走世间的一副载体罢了,是通往彼岸的禁锢,百年后终当败坏,郑王太着相了。”
郑榭伸手向师妃暄的俏脸摸去。
师妃暄退后一步,不悦地道:“郑王请自重。”
郑榭道:“用佛的话说,这不过是具臭皮囊,妃暄何必太当真。”
师妃暄道:“就是因为看不穿,所以妃暄才会选择入世修行。”
郑榭耸耸肩道:“算了,你怎么说都有理,我是辩不过你。”
师妃暄道:“郑王的话暗藏机锋,才是真的高明。你这番作为倒让妃暄想起了一个人。”
郑榭道:“谁?”
师妃暄盯着他道:“邪王。”
郑榭笑道:“妃暄应该知道,侯希白才是邪王的传人。”
师妃暄道:“不论文采还是武功,郑王都不逊于邪王。若非我见过侯兄,也深知花间派事事追求完美的宗旨,怕真要将郑王将成邪王的传人了。”
郑榭叫屈道:“难道我不像追求完美的人吗?”
师妃暄道:“郑王的手段强横霸道,与完美可是南辕北辙。妃暄很好奇,郑王师承何门?”
郑榭道:“你这个问题曾经也有人问过我。我若说我师承上界仙人,妃暄是否相信?”
师妃暄一怔,道:“竟是如此!”
这下却轮到郑榭发怔了。诧异道:“妃暄真的相信?”
师妃暄露出一个令天地都默然失色的绝美笑容,道:“刚才有三分相信,现在却有八分了。任何事情发生在郑王身上。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自古以来,得仙师传授的人并非郑王一个。只不过他们没有郑王这样霸道罢了。”
看到她的笑容,郑榭都不禁呆了一下,旋即道:“妃暄这是在指责我吗?不知道你们准备拿什么手段来对付我?是请宁道奇出手还是让禅宗四大高僧来围我。”
师妃暄皱眉道:“郑王对静斋好像有很深的成见。”
郑榭道:“我只是不想被人以他口中的道德和大义来束缚。据我所知,静斋的步骤一向都是先谈判,后动武,若还是不行的话,就让弟子以身伺魔。不知道郑某若捱过前两步。妃暄会不会像碧秀心那样以身伺魔。”
师妃暄郑重地道:“郑王若是答应肯就此收手,妃暄愿随郑王一起归隐山林,长伴左右。”
郑榭道:“我就知道妃暄会这么说。不过,郑某会继续努力让妃暄心甘情愿的陪伴我的。和氏璧已经到手。郑某也该离开了,再见。”
他这所以这么早离开,是因为在岸旁一家酒楼的窗口里看到了单婉晶。
登上二楼,在单婉晶的对面坐下,郑榭问道:“婉晶招我来见有什么事?”
单婉晶的脸上带着几丝兴奋。说道:“早上我刚刚接到属下传来的消息,昨天晁公错潜进了飞马牧场想将李天凡暗中营救出来,却被郑兄的夫人发现,结果动起手来,差点把小命丢在牧场。即使如此。他也身受重伤,一身功力最多也就只能剩下五成。”
郑榭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像是暴怒的雄狮一般,低声道:“晁老头好大的胆子,还有李密,真是找死!”
“郑,郑王!”
单婉晶被他的杀气一激,不由打个冷颤。
郑榭长吐口气,道:“婉晶,晁公错现在在哪里?”这也怪不得他那么生气,小龙女如今身怀六甲,正在飞马牧场安胎,若是被他误伤了,就是他后把南海派灭了也是于事无补。
单婉晶道:“他应该是去瓦岗寨了。”
郑榭温声道:“吓着你了,婉晶不要怕。这都怪李密跟晁公错,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跟郑某的女人对手。无论他是谁,敢动我的女人都必死无疑!”
“嗯。”
单婉晶轻嗯一声,脸上露出了一丝羡慕的神色,旋即又黯然下来,怜影自哀。
郑榭见状,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道:“我马上就要离开洛阳,准备先去瓦岗寨找李密算帐。婉晶跟我一起走吧,正好在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合作。”
单婉晶的心跳骤然加速,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嗯”了一下。
……
蒲山公营。
瓦岗寨的几位将领正在军机帐中议事。
李密向一位英挺青年问道:“梅掌门,晁老现在到了哪里?”
此青年自是南海派掌门梅洵,七年前,他在二十岁时便接任了掌门之职,天姿惊艳绝伦,年纪轻轻便有一副高人的风范,若论起武功,也不会比李密逊色。
梅洵目光闪烁,语气复杂地道:“我刚收到师公的来信,他已经到了淮安郡,明日便能赶回荥阳。唉,郑王武功了得也就罢了,想不到他的家眷也同样厉害,好像凭空出现一样。密公可知道他的师承来历?”
李密摇头,道:“江湖中有许多人也都在猜测他的来历,却没人知道其根底。”
梅洵道:“想必密公也收到了洛阳来的消息。郑王在洛水河畔大开杀戒,李世民的天策府、窦建德的夏军、西梁鹰扬派、王世充尚书府手下众将和塞外一些势力都有人死在他的手下,特别是独孤阀,几乎被他覆灭,可见此人性格无法无天,武功更是直逼三大宗师,密公要小心他的报复。”
李密道:“梅掌门不要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郑榭小儿不过是仗着和氏璧的神妙出了些风头,我蒲山公营已经布置了天罗地网就等他过来,就算是三大宗师亲临。也休想讨得了好。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之前我还忌他三分。但在洛阳城中,他几乎将北方所有的势力都得罪了一遍,灭亡不远矣。”
“我倒想看看是谁灭亡的更早。”一道冷笑声自大帐中响起。
帐中众将顿时一惊,抬头向上望去,便见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径直落到了摊着行军图的桌案上。
“是郑榭!”
王伯当顿时惊呼出声。
郑榭却没有正眼看他一下,径自说道:“李密。郑某早已警告过你不要轻举妄动,是你自己找死。今天,谁都救不了你。”
“动手!”
李密轻喝一声,已经抢先动手。
同时梅洵的剑、王伯当的箭、徐世绩的枪、秦叔宝的短刺都向他攻去。
“乾坤大挪移。”
郑榭袖袍一挥。不见如何作势,这些个兵器便自己撞到了一起,叮当地响成一片。
“去!”
郑榭内力一振,将这些人齐齐震开,同时向李密射去。一个肘击顶在他胸口。
“咔嚓!”
骨碎的声音响起。
李密如炮弹一般倒射出去,将营帐砸出一个窟窿。
营地里巡逻的士兵见到这番动静,齐向主帐跑来,一道道呼喝声响起。
郑榭将李密击毙后,又看向了梅洵。一脸淡漠地道:“晁公错今日不在,就先拿他的徒孙做利息。要怪就怪你入错了门派,得罪错了人。”
杀气袭来,梅洵只觉得自己好像被摆在了绞刑架上的犯人,随时都会丧命。
“退。”
梅洵心中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同时向着幕帐直撞了过去。
“嘭!”
军机大帐上又破开了一个窟窿,这次弹出来的却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挤在一起的人。
人影在空中分开,一个砸到地面,一个如大鸟般掠飞出去,在瓦岗寨的将士包围过来之前便离开了蒲山公营。
……
“郑兄,你总算回来了!”
李密的府坻。
单婉晶见到郑榭回来,长松了口气,将和氏璧放在桌上,有些俏皮地道:“东西还给你,不知道以后青史之上会不会多出一个单婉晶完璧归郑的故事来。”
带着和氏璧不方便他潜行,郑榭便将此物暂时交给了单婉晶保管,如今拿了回来,说道:“婉晶若想青史留名,我倒有一个更好的办法。你把它摔到地上,再镶上去一个银角,保证能存留在史书中。”
单婉晶道:“婉晶才不要有这种恶名。郑兄这次动手成功了吗?”
郑榭道:“李密和梅洵已经被我杀了,只是晁公错还在路上,未能把他一块宰了。”
单婉晶道:“李密遇害,瓦岗军肯定会封城搜查,咱们还是尽快出城吧。”
郑榭道:“不用,瓦岗军多半也会以为郑某已经离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郑某还要在这里等晁公错回来,除恶务尽。等他们这对首脑死后,南海派群雄无首,怕也不敢再打东溟派的主意了。”
单婉晶感激地道:“郑兄上次替我杀了边不负那个恶贼,这次又替我们东溟清除了一大隐患,婉晶也不知该如何报答郑兄才是。”
郑榭目光有若实物般地在单婉晶的玲珑娇躯上打量起来,嘴角溢起一丝邪笑,道:“婉晶该知道郑某想要什么的。”
单婉晶俏红一下变得通红,声音都微微颤抖:“郑兄,这,不可以的。”
气氛陡然变得暧昧起来。
郑榭没有说话,只是用满含侵略的目光看着她,一步步向她走去,将单婉晶逼到墙角,挑起她的下巴强吻下去。
这一次,再没有人来打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