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歌嘴里的食物终于咽了下去,这才再次开口道:“箫哥,我失恋了,难受,睡不着。”
“你是难受的睡不着吗,你是打了一夜游戏吧?”孟妈毫不客气,继续拆她的台。
“人家就是难受得睡不着,所以才打了一夜游戏嘛。”王歌可怜巴巴地说道,随即她的眼睛一亮:“箫哥,你咋从外面进来的,你也一夜没睡?”
“小丫头脑子还挺灵光的。”孟庆箫一屁股坐在她的旁边,也不洗手,拿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塞,含糊不清地道,“是呀,我也一夜没睡,快累死了。”
孟妈同样好奇,询问道:“你大半夜的出去,干什么去了?”
“去圣一小区呀,去帮忙,唉。”孟庆箫叹气道。
“去那里帮谁的忙呀?”
“妈,别问了,我都快烦死了。”孟庆箫使劲挠了挠后脑勺。
“妈,你看我哥都累成这样子了,你就别烦他了。”王歌学着孟庆箫的语气责怪道,“来哥,我给你按一下肩膀。”
孟妈扑哧一笑,“你这丫头,真是个鬼灵精。”说完收拾她的家务去了。
孟庆箫很难得地享受了一次别人的按摩,正准备闭眼享受,忽然发现不对劲,从王歌的手上传来一股子浓浓的油条味,他急忙站起来闪到一旁,气急败坏地道:“你这一手油往哪抹啊,我说你怎么那么好心给我按摩。”
王歌一脸无辜:“人家本来就是好心嘛。”
“行了行了,我不要你按摩了,赶紧吃饭。”
“我吃过了。”王歌重新坐回到沙发上,玩起了手机,玩了没多大会,她突然说道,“哥,我失恋了。”
“是啊,我知道了,你不刚说过。”
“要不咱俩谈恋爱吧?”
噗——孟庆箫一口热汤喷了出来,随即剧烈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半晌才道:“你这丫头,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你省省吧。早餐吃完了是吧?赶紧去上课。”
“今天是周末。”
“哦,都周末了呀,日子过得真快。”孟庆箫顿时没有了食欲,伸了个懒腰嘟囔道,“可怜我还要去训练,真累呀。”
强迫自己填满肚子,孟庆箫去洗了个澡,重新换一身衣服,动身前往军事基地。
他可还记得自己昨天下午回家的时候被一群小流氓偷袭的事,他虽然不是一个喜欢记仇的人,但是自己如果不有所行动,无疑会助长敌人的气焰。
依然是F区18号训练场,孟庆箫一脸严肃地喝问道:“昨天我回家被一群小流氓给偷袭了,我知道肯定是我们当中的某个人指使的,是谁干的,主动站出来。”
没有人站出来,更没有人说话。
“都不说是吧?那就跟我围着训练场蛙跳跑,什么时候人说了,什么时候停下来。”
旁边,“助理”邵虎叫道:“向右转。从第一排开始,起步跑。”
这训练场,跑一圈是400米,即使是这些缺少训练的纨绔子弟,正常的跑步,跑个三四十圈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所以普通的跑步是起不到惩罚作用的。
但是蛙跳跑就不同了,它是以蹲马步的姿势,双手背到身后一步一步跳着前进,这是十分消耗体力的,效果也立竿见影,才跑了五六几圈而已,已经有人累得气喘吁吁了,又跑了两圈,各人的身体素材显露出来,有些人依然坚挺,有些人虽然满头大汗,但是脚步不乱,有些人则已经步履蹒跚,每跳一步都十分困难了。
邵虎和许佩元很好地履行着监工的工作,一看到有人想停下来歇息,上去就是一脚,揍一顿后命令他们继续前进。
相比挨揍来说,蛙跳无疑更好受一些,这些人只好使出吃奶的力气继续跑圈。
又跑了几圈,终于有一个人坚持不住,一下子摔倒在地上,邵虎毫不留情,没有丝毫要可怜他的意思,上去又是一顿拳打脚踢,很快就打得他鼻口蹿血,这人再也坚持不住,嚎啕大哭道:“我不训练了,我要退出。”
邵虎扯着他的衣领一把把他拉起来,冷冷地问道:“你再说一遍,你是打算做逃兵了?”
这人身躯微微一颤,但是很快就鼓足勇气说道:“你们根本就不是要训练我们,你们是想把我们往死里整。”
邵虎冷哼道:“对,我就是要把你往死里整,要么,你就给我爬起来继续蛙跳,要么,你就去做逃兵,我正觉得这个场子有些挤呢。”
相较于做逃兵,这人终于还是屈服了,爬起来继续开始跳。
孟庆箫适时说话道:“只要有人说出是谁指使的,他的训练可以立即停止。现在有人愿意说了吗?”
他之前的话语或许是没有人在意的,听在这些人耳朵里没有丝毫的威慑力,可是在蛙跳了那么多圈之后,开始有人熬不住了,似乎想要说话,却是欲言又止。
孟庆箫眼观四路,心知差不多了,但是还需要再继续加把劲,“没人说是吧?那就继续给我跳。”
又跳了几圈,终于有人熬不住了,一个青年举手道:“我举报,是市长的儿子鲍桐找人打的你,他昨天亲口和我说的。”
鲍桐大骂道:“李小果,你混蛋,你出卖我!”
“鲍桐,你他妈才是混蛋,你为了一己私欲,却要让我们那么多人陪着你一起受罚,你早该自己站出来。”
“很好,你们两个,出列,其他人继续给我跳,再跳50圈。”
“许佩元,教教他如何做人。”孟庆箫一指鲍桐。
“好嘞。”许佩元扯着鲍桐的衣服走到一边,对着他又是一顿狠揍,这次比昨天下手就要狠了许多。
孟庆箫看都不看他一眼,继续说道:“揍完之后让他接着跳,不跳完100圈不许休息。”
李小果闻听此言,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他深深地为自己的这个决定而感到庆幸。
孟庆箫看了一眼李小果,眼神中却是充满了藐视,“李小果。”
“到。”
“你很好,举报有功,从今天开始你不用训练了,马上离开这里。”
“什么?”李小果难以置信,高叫道:“为什么,我没想过要离开。”
“邵虎,把他给我赶出去。”
邵虎像猿猴一样矫健,一把就掐住了李小果的喉咙,李小果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出训练场,然后又像扔垃圾似的往外一扔,完了还威胁一句:“快滚,别让我看到你,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李小果是想不通的,为什么自己举报有功,反而被赶出去了,他立刻就给他爸爸打了个电话。
他爸爸是京师水利局的局长李有来,李有来和72旅旅长候仲富还是有点交情的,他们两个曾经在同一个部队服役,他还是短暂做侯仲富的班长。当他听到自己的儿子被赶出联合战队,顿时就有些生气,心说好你个侯仲富,竟然给我来这一套,他立刻就给侯仲富打了个电话,把他臭骂了一顿。
侯仲富也是一脸蒙,莫名其妙就被骂了一顿,这算是怎么回事,“我说有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呀,我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你说清楚再骂也不迟。”
“你为什么把我儿子从军队里踢出去了?”
“把你儿子踢出去?这话从何说起呀,我都不知道你儿子在哪。”
“联合战队,我儿子就在那个新组建的联合战队,那个叫孟庆箫的,难道不是你的手下吗。”
“哦,你儿子也在那里面吗,我不知道呀。”
“孟庆箫刚刚把我儿子踢出了联合战队,我想问下他有这个权利吗?我儿子昨晚就和我说过这事,你那个队长,他有严重的暴力倾向,他拿自己的手下都不当人,动辄就体罚别人。我说老侯啊,这都什么年代了,我们现在是文明社会,怎么还能干出这种体罚士兵的事情呢?这事儿你得好好调查一下,立刻让我儿子归队知道吗,他说他本来是有功的,刚刚还帮了孟庆箫一个大忙,哪知道人家毫不顾及情面,一转身就翻脸不认人。”
“有来,你先消消气,让我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再回复你”
“好,我等你消息。”
挂断电话后,侯仲富咒骂了一句:“这个小混蛋,就知道给惹祸。警卫员。”
“到。”
“去F区18训练场,把孟庆箫给我叫来。”
“是。”
过了半个小时,孟庆箫才到,在门口叫道:“报告。”
“进。”
“旅长,您找我。”
“孟庆箫,李小果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啊,我把他踢出战队而已。”
“给我个理由。”
“为躲避训练,出卖战友。”
“行了,没事了,你回去吧。”
“是。”孟庆箫转向准备离开。
“哦,回来。”
“旅长您还有什么事?”
“我听说你有体罚下属的情况?”
“没有啊,怎么可能,我爱惜他们还来不及呢。”
“真的?”孙仲富无论如何都不相信。
“嗨,旅长,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使用的咱独立团的训练项目,挨揍训练是其中一项呀,他们一开始不习惯,所以误以为我在体罚他们,我其实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的,包括我自己。”
孙仲富瞪了他一眼,提醒道:“你小子给我悠着点啊,他们可都是一群太子爷,平常在家里他们的父母连一根手指头都不舍得动他们一下。”
“是。”
“回去吧。”
李小果现在很惨,现在不但有人动他了,而且是十根手指一起动的,他的教官没有体罚他,他的父亲却没有饶过他。
当李有来听到孙仲富的解释后,立刻怒火中烧,为生了这么个儿子而感到羞耻,他本就是行伍出身,所以知道出卖战友的恶劣性,他把李小果叫到自己的单位,当着许多同事的面,狠狠地修理了他一顿。
“老子不管你使用什么方法,给我滚回到军营去,去求你的教官原谅你,重新回归联合战队,你要是做不到,就永远也别回我李有来的家,我没有你这种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