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不是我恶心你”。
“非要说心有灵犀,那也得是你和咱们元帅”。
孙连城语气平淡,接着又凑到陈七昂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其实是元帅找你,不是我找你,赶紧去吧”。
说完,他还意味深长的看了陈七昂一眼。
“元帅找我?”
“我是想问你物资清点的咋样了,这事也归元帅管”?
陈七昂挑着眉毛说道。
“物资都清点好了,至于是一等功还是二等功,还得等着上面定夺”。
“我来找你主只是为元帅跑个腿,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你自己去问元帅吧”。
二人一边交谈一边朝着中军帐走去,待到了帐前,孙连城突然来了一句。
“加油吧!年轻人”。
说完此话,便飞快的跑了,留下陈七昂独自在原地凌乱。
“卧槽…你啥意思”?
陈七昂老脸一红,本想离开,但声音太大,惊动了慕嫣然,刚转身,军帐内便传出了一道声音。
“进来吧,正好有事找你”。
“要不…明天再说吧,今天太晚了”,陈七昂干咳道。
遽然间,自军帐中伸出一只真元所化的大手,将陈七昂拎了进去,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太晚了?昨晚你是什么时辰闯进我军帐的”?
慕嫣然咬牙说道,本想好好感谢一下陈七昂,谁料还没开始就被他气的半死,别说感谢了,甚至都想动手揍他一顿。
你有事找我就可以半夜闯进我的军帐,现在我有事找你,就太晚了?
换做谁,心里都不得劲。
陈七昂扶着腰站了起来,意识到自己确实过分了一些,尴尬的笑着,“女帅大人,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感觉太困了,想回去补个觉”。
“行啊,那你走吧,军功的事情等你睡够了再说”。
“可不带这么威胁人的,咋还扯到军功上去了”,陈七昂急了,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再说了,军功不是得上报皇室么?还有啥好讨论的”?
“现在知道急了?还困吗”?
慕嫣然知道,军功是陈七昂的最在乎的东西,每次提起这事,他就慌,这可是唯一能制衡他的东西。
果然。
听到军功的事情,他立马谄笑道,“不困了,不困了,我感觉自己还能再去偷袭一个物资营”。
“女帅大人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我哪敢指使战神啊,连替你争取利益都请不动你”。
“争取利益”?
陈七昂眉头一挑,发现事情并不简单,还好认怂的速度够快,没有彻底得罪慕嫣然。
“此次你为边关军抢来了这么多物资,确实很感谢你,所以在申报军功上有一点我得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这次你还是很有可能被评为一等功,但若是以你们小队的名义申报,就只能是集体二等功,这事必须你自己来决定”。
“毕竟十万积分与五万积分差距太大了,我无法替你做主”。
慕嫣然一言接着一语,道明了事情的关键。
“还能评集体二等功,那当然选这个啊”。
陈七昂想都没想,便做出来了选择,他虽然很在乎积分,但比起这群兄弟,他肯定选择后者。
“你要考虑清楚,根据目前的情况,很有可能在考核之前的那两次军功都无法算作你的考核成绩,虽然目前来说,你的积分领先,但并不意味着你会一直领先”。
“就在刚才,已经有数十几批弟子向我报备了,今晚准备去偷袭魏军其他驻扎点,我这么说,你清楚了吗”?
慕嫣然又接着说了一大堆,将所有的利弊都替陈七昂分析的清清楚楚。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还是会选集体二等功,这次考核对于其他人来说同样重要,这是大家的功劳,理应如此”。
陈七昂一语铿锵,他知道慕嫣然是为了他好,但是他不能容忍自己成为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话落,慕嫣然看着陈七昂点了点头,“行,那我就按照你的意思上报,事情讲完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女帅,谢谢你”。
陈七昂道了一声谢,便离开了中军帐。
直至他走远,慕嫣然才露出了一抹微笑,喃喃道,“是个有意思的家伙”。
“雪儿应该比他大不了几岁吧”?
……
当他回到休息处时,发现今晚的人确实少了很多,应该都是学着他,去搞偷袭了。
此时的谢争光几人皆是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他们太累了,先是连续赶了几天路,到达边关之后,接连又是两场大战,他们可不是陈七昂,没有那么变态的体魄与精力。
但今晚,陈七昂也累了,许是因为昨晚施展涅槃焚天诀消耗太多,他不但睡了,且还睡的贼香。
但也是在今晚……他做梦了。
梦境中,他身处一望无垠的荒野,寒风飒飒,怪雾阴阴,能见度不足十米,饶是开启真实之眼也无法看透这层迷雾。
突然间,一阵兵兵扑扑的声响自远处传来,接着便是惊天的呐喊。
“怎地又是这里”?
立马,陈七昂意识到了不对劲,这不是上次在萬魔窟得到那块黑石后不经意间被带入的上古战场吗?
为何上次好像幻境,而这次又出现在了他的梦中。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只能快速朝着迷雾中奔去。
接着,又是人影,乌泱泱的人影。
目之所及皆是人影。
还是一模一样的画面,两军交战,一方皆是身着玄衣,旌旗飞彩,另一方皆是披甲戴盔,戈戟生辉。
战斗如火如荼,喊杀声震耳欲聋,双方长刀飞云掣电,银枪穿云度雾,各类术法铺天盖地,场中沙石横飞,天昏地暗,尸横遍野。
再看空中,只见两尊身高百丈的巨大身影悬浮其上,一招一式皆是能毁天灭地。
这次,他没有选择躲在角落,而是谨慎的朝着正在交战的战场走去。
以防万一,他甚至运转起了霸体诀。
可是奇怪的一幕发生了,无论他怎样在人群中走动,这些人皆是当他不存在,即便两位在悬浮外半空的大佬也是如此。
仿佛在这里,他只是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