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世的风是温暖的,正如母亲慈爱的双手轻轻抚摸着街头巷尾行人的脸颊,风将城市作为自己的孩子,可是司马家便并非如此了。
盛政今年马上便又进入新年了,街道上的各家各户都开始准备新年的迎新之物,作为盛政的大家——司马家也正是如此。
这一日,司马炎一早便被屋外的嘈杂声给惊醒,他伸了伸懒腰,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顺手推开窗户,看了看屋外的情况。
屋外的青石砖上闪着水花的白光,来往的仆役不停的抛洒着铜盆中的清水,似乎在扫除着府中的邪祟,迎接新年的吉运。
司马炎低下头看了看双手,稚嫩洁白,仿佛女孩的柔荑,挤一挤还能冒出嫩水的尖芽。
“保养的挺好啊!”
司马炎又环视了一遭周边的情形,红楣朱炉,馨香清爽,屋内正中摆放着一个巨大的假树,树上挂满了发光的璃珠,像是春天假树生长出来的树芽与果实,充沛而祥和。
突然在司马炎陶醉于如此静谧的环境中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几乎就在一瞬,房门被推开,一个身穿锦绣绸缎的高挑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随着一群哈腰吐气的小人,似是一群献媚的妓女,在向富家公子讨喜。
“哎呀!我们的天才醒了!”尖锐的嗓音好似春楼的老鸨,划过假树的果实,塞进了司马炎的耳中。
一串记忆忽然如同潮水涌入司马炎的脑海中,瞬间他便感觉到了一阵刺痛,随即双手紧紧抱住脑袋,半坐于床,双腿向内弯曲,将头深深藏在膝盖的叶子里。
他是盛政城司马家的小公子,生母早已病逝,面前的则是他的二哥司马歆。
司马家在盛政城威望很高,家中有多位祖先曾经出任盛政知州与掾政司,但到现在司马家却江河日下,厄运连连,不仅无人担任政府要职,且家中的产业也即将面临破产。
在此关键时刻,家中请来一位巫卜,巫卜占卜运筹天运,最终预测司马家小公主为百世难遇的天才,不仅会重新振兴司马家,而且还会成帝王之事,青史留名。
谶言如同突如其来的炸弹,为这个即将跌入下坡路的大家带来了无限的希望,全家都陷入了巨大的喜悦,唯有巫卜微微摇头后,离开了司马家,从此再无消息。
而如今,司马家依旧祸事不断,不仅司马炎的大哥在一次远行时失踪,连他自己的母亲也在数年后因病逝世。
于是全府上下开始怀疑巫卜的谶言,并认为这只是江湖骗人的谬言,而其中最为激烈且敌视的便属司马炎的二哥司马歆。
回忆消失,司马炎看着面前的这一切,不知何时,那群讨媚的仆役挤到了司马炎身边,他们的手不停在司马炎身上游走,像是爬满身上的螨虫,不停的蠕动与游荡。
司马炎只感觉到了身上划过的刺痛与滑痒,一时间便恶心起来,正欲作呕,一只手突然抓住司马炎的下巴,将他脑袋抬起,那双清澈的眸子此刻竟然显得如此的恶心。
司马炎与面前的男人对视着,这时忽然身后响起了司马歆的嗓音:“卫渺,我们的天才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卫渺眼中瞬间失去光芒,手狠狠一撇,径直跳到司马歆面前,哈腰献媚道:“皮肤白嫩,可惜是男人,如若是女子,必为一个绝世美人!”说完,轻蔑一笑,继而无奈叹气,好似极尽失落。
听到卫渺的话,司马歆突然狂笑:“哈哈哈!要是女人,本公子定会好好珍惜他!”狂浪的笑声是如此的讽刺,不仅污染了司马炎的耳朵,也黯淡了树上的璃珠。
卫渺却突然回眸一瞥,随即向司马歆进言:“也不是没有办法,属下知道有一种古法,可使人变性,达到公子的要求。”
如此荒唐的话竟然从如此清秀俊朗的男人口中说出,司马炎顿时惊呆的睁大了双眼,几乎就在一瞬,司马炎兀得推开身边的螨虫,跳下床,走到卫渺面前,一把手攥住他的衣服,将卫渺提起,怒目盯着卫渺喊道:“你再说一遍!”
卫渺见状,慌忙的闪避着眼睛,双手则伸长拉扯着司马歆的衣袖,最终尽是哀求:“公子,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话音刚落,司马炎抡起另一只拳头,正要下手,突然一只手攥紧了司马炎腾空的手臂,将他僵在半空。
几乎就在一瞬间,司马炎刚刚回头,手上突然传来一股能量,司马歆微微一用力,便将司马炎震向远处,卫渺也随即跌在了地上,半跪着,嘶哑:“公子,您要替属下报仇啊!”脸颊上滚落的泪珠比璃珠还清澈。
司马歆则突然低头看向哭泣的卫渺,提高嗓音问道:“你刚才说的话可为真?”
听到这句话,卫渺一愣,泪珠僵在脸颊,如同附在树叶上的虫子,不受重力影响。
“公子问的是哪句话?”
“那种变性古法!”
司马炎攥紧了双手,紧紧咬牙,死死的盯着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