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尤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那一晚发生发生了太多的杂事,让冥明不禁思绪混乱,极力想要从乱想冲抽离出蛛丝马迹的联系,哪怕根本无法验证事实的真相。
虎狼沙骑指挥使渺突然抓我是为了引诱惘康,借机诛杀;
上卫司高云半道截击,也是为了抓捕我,但真实动向不明;
囚真突然消失,一出现便摧毁了泣尤城千年的法阵,看来是有备而来,筹谋已久,真实目的亦不明;
惘康突然出现在夜晚我逃跑的小路上,几乎料定了我的一切,在那里守株待兔,真可谓可疑;
那群追杀我的荒妖王庭复辟势力也迟迟没有现身,好似在人间蒸发,消散的无影无踪还是在谋划更大的杀机,一切都是不明;
正当冥明沉醉于自己的思考,一阵熟悉的敲门声将冥明思绪打断,“咚咚咚”,冥明顺势抬起脑袋看向房门。
“谁啊?”
“我,惘康。”惘康有气无力的喊着,却让冥明一股脑站立,慢慢打开房门。
“大师,何事?”
惘康头也不回,径直推开冥明开门的缝隙,大步走了进去,腰间还挂着他的那个宝贵的酒葫芦。
刚一坐下,便缓缓的说道:“你已经帮我完成了第一件事,证明你还是有能力的!”
冥明听罢,嘴角扬起难以掩盖的骄傲笑容,随即坐到惘康身边,静静的继续凝听。
惘康拿起酒壶,随手拨开,“咕咚”两声下肚,发出舒畅的爽音。
继续说道:“至于第二件事你也阴差阳错的帮我完成了,所以接下来就只剩下最后一件事了。”
冥明听后,一阵惶惑,心中纳闷道:
“我什么时候帮你完成第二件事情了?”
“你也没说第二件事情是什么啊!”
“难道是囚真破坏法阵,这也叫帮助完成?”
惘康并没有顾及冥明疑惑的神情,又一口酒下肚,舒畅后言道:“那群官兵早就想要对我下手了,就是可惜没有下手的时击,你提供给了他们,又成功搅乱了他们,第二件事情也就算是替我完成了。”
说完一顿,手指关节轻轻扣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咚咚咚”声音。
“这么说大师早就料到我会被那群家伙绑架,故而在那条道路等候?”冥明脱口而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惘康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表示了默许。
继而又提起酒壶正欲将第三口下肚时,冥明突然按住了惘康的手,随即僵在了半空。
“那大师能否告诉我,您时是怎么知道的?又是如何确定他们不会杀我呢?”
冥明身体趁势前驱,眼睛犹如鹰钩,死死的盯着惘康,嘴角微微上挑,似笑非笑,极尽神秘。
惘康瞥了一眼自己僵在半空的酒壶,略有些抱怨的说道:“好歹容我喝完第三口!”
冥明见状,松开手,眼光继续盯着惘康。
第三口酒下肚,惘康好似终于释然的老头,长舒一口气后,目光空洞的看向远方,缓缓说道:“我好歹是江湖中的法阵封印大师,怎能连这点事情都料不到?只需在你身上安下一下小符阵,自然能够全部知晓。”
“再者,他们的目标是我,与你无关,虽说当今天下混乱不安,但渺的虎狼沙骑还是一个清正的存在,所以我料想他并不会杀一个无辜之人,仅仅如此而已!”
惘康一口气说完,就又提起酒壶将第四口下肚,滚烫的烈酒接连清脆的闷响,一股脑全部进入了惘康的肚子,如同石子进入了深潭,发出“咕咚”的几声闷响。
惘康这一解释倒也合理,瞬间便扫清了冥明的疑虑,坐回原位,重新看向惘康。
“那大师今日来,可是要告知我第三件事?”
“对!”
“那大师请讲!”
惘康略微一顿,温热的酒气顺着说话时嘴中的呼气便从气管挤进了空气里:“这第三件事也简单,陪我去怖城,去见一个人。”
“怖城?”
“对,六链城最黑暗恐怖的城池!”
“见谁?”
惘康嘴角惨淡一笑,“到时你自会知晓!”
冥明见惘康不愿明说,也只好悻悻坐会原位,不再追问。
这时,惘康提起酒壶,将酒壶中的第五口,也是最后一口的酒全部灌入了嘴中,蒸腾的酒气伴随着惘康垂老的嗓音飘散于空气中,形成了一卷卷苍茫的白云。
“不过,在走之前先要处理一件事!”
“何事?”
“虽说我已经不是什么法阵大师了,但囚真毕竟是我的徒弟,现在他摧毁法阵,我这个做师父的,总得替他但一份责任。”
说罢,惘康看向冥明,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