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姝与顾灼辰挑选的这条路线,山林树木高大,山峰险峻。
上了山顶是个天堑,除了飞禽没人能过得去,也因此这边也没人守边。
顾灼辰选择这个地方,就是知道对面的大胡子国,是个无人区。
而他们要摧毁的基地就在这个无人区。
顾灼辰觉得无人区有无人区的优势,那样,他与予姝做出再惊世骇俗的举动也没人看得到。
筑基后,顾灼辰与予姝在空间经常练习御空飞行。
御物飞行的时间不长,想要时间久一点,用飞行符更靠谱一些。
予姝画的飞行符,她不知道是几阶的,但她觉得可以横渡这个天堑。
为了保险起见,予姝给自己和顾灼辰身上贴了三张。
多了,她怕在天上下不来。
因为试过多次飞行的效果,予姝还是有些信心的。
不过真正飞跃天堑的时候,予姝突然莫名有些心悸。
她犹豫了下,手搭在顾灼辰身上,把人拉进了空间,她一个人单飞。
空间里的顾灼辰也很无奈,突然间就被媳妇拉进了里面。
他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内心再着急也没用。
事实证明,予姝的这个举动是正确的。
与空间里不同,天堑有罡风,如果两人飞行的话,会担心对方的情况分神。
予姝一个人,她不敢半点分神。
她用灵力给自己筑起一个防护罩,原本预算好的直线距离,也成了起起伏伏的抛物线距离。
中途予姝又往身上贴了十张飞行符,她以一副狼狈的样子,堪堪落到对面的山峰上。
一落地,她立即进了空间。
顾灼辰看到她的样子,差点没把他吓死。
予姝头发乱得跟个鸡窝似的,身上的衣服也似被人划了n刀,里面的鸭绒都跑的快没了。
鞋也掉了一只,脸上甚至还有细小的血口子。
她的嘴唇发白起皮,眼睛通红。
顾灼辰心疼的把人抱在了怀里,甚至怀疑这一次,带她出来是不是正确的?
予姝知道自己的样子吓到他了,轻轻推了他一下,“我没事!”
她的声音不像平日里清脆好听,带了干涩与暗哑。
“媳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平时练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顾灼辰的声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痛,心像拧毛巾一样绞动难受。
“空间里风和日丽,我也没想到,这天堑有罡风,也难怪这里没人守,这哪是人能过得去的?”
予姝几乎可以说是耗尽了灵力,才到达了对岸。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能力已经脱离了人的正常范畴。
“这种苦应该我来吃。”顾灼辰不赞同的说道。
“不是这样说的,要是刚才没把你拉入空间,我们两个可能都要出事。
你没危险,我就不会分神,同样,你也是这样的。”
予姝没说的一点是,顾灼辰不像她,有空间,就是真有危险,她还能去空间躲一下。
这也是她敢冒险的原因,她有底气,她是有外挂的。
予姝恢复些,才把顾灼辰推开,“我现在的样子丑死了,让我换下衣服,梳个头。”
顾灼辰,“不管你什么样子,你在我心里,眼里都是最漂亮的。”
予姝才不信他,好在顾灼辰松开了她。
予姝重新换了衣服,伤口也处理了下,头发是顾灼辰帮她梳的。
这个男人,光在一边看着,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不让他参与,他还不乐意。
换好衣服,予姝喝了几瓶无色的灵露,一瓶绿色的。
她身上的那些伤肉眼可见的好了,声音也恢复了。
顾灼辰与予姝再次从空间出来,顾灼辰的手中拿了一张地图,那是江铭华交给他的。
“我们走的这个地方虽然危险,但方位没错,如果不出意外,基地就在这个方位。”
这边下山可以用板滑行,两人外面披了一件白色的斗篷,连带着帽子一拉,与雪融为了一体。
下山的速度很快,这边就一个山峰,只花了半个小时。
快到山下时,顾灼辰一直放开神识,确认安全,才前行。
收起滑板,予姝也放开了神识。
很快她就发现了疑似目标,她手一指,“灼辰,那是不是我们要找的地方?”
顾灼辰这个时候也发现了她说的地方,“应该是的,这地方按理来说是无人区,没人的。”
离目标越近,他们两个越发的谨慎。
突然顾灼辰把予姝拉了下,与她一起趴在了雪地上。
予姝刚才收回了神识,所以没发现前面有人从地下的雪地里走出来。
对方也和他们一样,有白色的外袍,一下子不注意,根本就发现不了人。
出来的那人往山这边走来,脚步声在雪地里发出“嘎吱,嘎吱”声音。
正当予姝觉得对方是朝他们这边走来的时候,那人突然转了个方向。
只见他走了几步后,又钻入了雪地里。
予姝放开神识,才发现,这个地方她的神识居然探不进去。
这个地方的面积不是很大,但予姝感觉这里应该很重要。
否则也不会用了隔绝神识的材料。
予姝不知道,这些人是有意为之,还是凑巧。
这更让她不敢大意。
“灼辰……”
“我看到了,先等会,看那人会不会出来?”
现在是晚上,顾灼辰不确定,那个人是过来休息,还是临时来转了下。
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那个人从地下出来,又晃了回去,从之前出来的地方钻到了地下去休息。
基地在地下是肯定的,能神识探到的地方,下面的面积很大。
里面是一个个的牢房,一个牢房最少关了三个人。
这里也有白天晚上,现在处于休息时间。
予姝发现有人一人还没休息,一身的白大褂,头发花白,还是个女性。
她的面容看起来并不算老,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
容貌看起来平平无奇,不过就是这张寡淡的脸上,给人的感觉带着阴郁。
她待在一个实验室中,一只手摇晃着手里一支试管,一只手往里面添加红色的试剂。
予姝觉得,那可能不是试剂,是血。
她猜的大胆一些,那血可能是她舅公霍宝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