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海不再光顾何绵绵的摊位后一阵,地痞流氓果然又来了。
何绵绵身边的下人虽然有点拳脚功夫,但在这片区域的根基不如在这里待了多年的常海,根本不是那些泼皮无赖的对手。
何绵绵无奈,只能歇业几天,他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何绵绵回到家中,好好梳洗了一番,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这段时日,她日日如此,
她不想让甄远道知道她在外面抛头露面谋生的事情。
傍晚,甄远道过来看她。
他还是如往日一样,对她嘘寒问暖。
只是今日尤比往日更热切。
何绵绵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但也没打算问甄远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何绵绵用卖剩下的材料给甄远道煮了一碗鸡汤面。
甄远道吃了一口,夸赞道:“你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何绵绵心道,他并不关心她如今为何日日作羹汤,只享受她的好罢了。
吃完饭,甄远道又关心起她的母亲和幼弟来。
“婶母的情况一点都没有好转吗?要不要换个大夫来看看?”
何绵绵摇头,“我娘这是心病,吃药是没用的,只能让她自己想清楚了。”
“你弟弟如今也到了蒙学的年纪了,何叔父虽然获罪了,他们却还是可以参加科举,我替他们找个先生吧。”
说是找先生,何绵绵一下子想起了瘸汉。
他虽然落魄,但是接触下来,发现他也是满腹才华。
若是能够让他开蒙……
罢了,他如今已经找到了家人,自己又何必去打扰他呢?
甄远道道:“辛萝的娘家有个先生,很是出名,可以把你弟弟送过去,我只对她说他们是我的远房表亲就是了。”
何绵绵听甄远道这样说,当即冷了脸。
她不愿意去做妾室伤害另一个女子,不代表她可以与她交好。
而且,还让她的弟弟以表亲的身份去彭家学习?
甄远道到底将她当成是什么了?
当初甄远道选择娶彭辛萝,她还能理解一二,如今甄远道这个操作,她是愈发不理解了。
甄远道见美人生气,也软了三分,“罢了,我给他们重新找先生就是了。”
何绵绵道:“不用了,我自己给他们找先生。”
甄远道脱口而出,“你爹获罪,你手里又没银子,你如何给他们找先生呢?只怕那些先生听到们的身份,都不肯收了。”
何绵绵感觉自己的心一阵刺痛。
“远道哥哥,是不是因为我家的事情,影响到你了?”
甄远道连忙道:“绝对没有!我只是一时口不择言,绵绵,你别生我气了。”
何绵绵如今也并非那只在意感情的女子了,见甄远道认错,便道:“远道哥哥,我知道的,只是这种事情,你一提起我便伤心,而且……我觉得我父亲甚是无辜,他绝不是那种会妄言的人。”
甄远道连忙捂住她的嘴,“这种事你在我跟前说说便好了,圣上亲自下的决断,我们必然是不能说什么了。”
何绵绵点点头。
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初秋的傍晚,火烧云红的厉害。
仿佛给他们点燃了喜烛一般。
他们没有洞房花烛,只有无媒苟合。
何绵绵想到此就心痛。
甄远道的语气却软了下来,他低声呢喃。
“绵绵,我想……”
何绵绵轻轻点头。
甄远道抱着佳人进入了房中。
情到浓时,甄远道抚摸着她的小腹,“绵绵,若是我们有个孩子,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我都很开心。”
何绵绵一愣。
之前,甄远道很是小心翼翼地,从没提过孩子的事情。
她心知肚明,是因为她如今只是外室,就是生孩子,也不能比彭辛萝早。
甄远道此时提起孩子,莫不是那彭辛萝有了?
她身体里的春潮退去,“远道哥哥,彭小姐……有孕了吗?”
甄远道道:“你聪慧如此,什么都瞒不过你。”
“她家在朝堂上帮我良多,我不能……”
“远道哥哥,你别说了,我什么都知道的。”
“绵绵愿意生下孩子。”
何绵绵抬头望去,月光洒在男人脸上,有几分俊秀。
甄远道,倒是生了一张好皮囊。
不怪那彭氏小姐能看上。
甄远道低头,看到少女眼中的光。
他情潮涌动,再次翻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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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何绵绵都冷静地给自己装扮好,照旧推着鸡汤面的摊子去了那地方。
她在赌,赌一个可能。
很快,她赌对了。
常海大概是不放心她一个弱女子在这里卖鸡汤面,处理完自己的事情,还是过来看她了。
常海不再穿那补丁摞补丁的衣服,比起往日更加惹眼。
只要往摊子上一坐,那些泼皮无赖,便不敢靠近了,反而还会来花上八文钱吃一碗面。
何绵绵道:“常海大哥,我想请你,给我弟弟开蒙。”
常海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要求,“我身上并没有功名,恐怕会误了你弟弟。”
“并非是功名就能证明一切的,常海大哥是有大学问的人,而且我对弟弟的期望,也不是让他们去走科举那条路,只是让他们明事理。”
常海思考了一会儿,他倒是很喜欢这个晚辈。
虽然看起来是落魄了,但是她身上那股子劲儿,倒是和他有些相似。
所以,常海还是点了点头,他将他如今住的地方告诉了何绵绵。
“那你准备好了,便来这个地址找我吧。”
何绵绵欣喜地点了点头,“多谢常海大哥。”
“对了,这地方摆摊不安全,你换个地方吧,正阳门外那边要好很多,就是要交点摊位费。”
何绵绵点点头,“多谢常海大哥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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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浣碧:我爹啥操作,不理解。
何绵绵: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甄远道:不理解,我也不理解。
浣碧、何绵绵: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