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玉台金盏

大婚之后,宜修的人喜气了起来。

她上辈子的时候哪敢想,自己能够见到宜修儿子成亲的那一日呢?

大家去拜见宜修的时候,她也只是轻描淡写教导了两句。

曹琴默频繁的出入景仁宫中。

丽贵人和富察贵人心中隐隐有些嫉妒,当初她们两个人都找过宜修,可是宜修对她们是一点都不搭理。

这个曹琴默有什么过人之处,竟然惹的宜修主动拉拢了她?

丽贵人还没来得及对曹琴默动手,宜修就已经安排了曹琴默侍寝。

宜修所劝,胤禛自然答应。

人是她自己选的,自然不能过于冷落。

曹琴默侍寝那日,丽贵人来了她的宫中。

“曹答应,我奉华嫔娘娘之命,送一些花来给你贺礼。”

丽贵人送来的花儿乃是玉台金盏。

这名字听起来十分富贵吉利,花的样子也好看。

丽贵人对曹琴默说:“这花儿,我侍寝的时候,华嫔娘娘都没有给我赏下来呢。”

“华嫔娘娘看重你,是你的福气。”

曹琴默猜测,华嫔娘娘是想拉拢自己。

虽然那笼络可能并非真心,只是与皇后较劲。

但她将这样名贵好看的花送到自己这儿来,曹琴默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时间到了,自有嬷嬷们服侍她去沐浴。

曹琴默第1次侍寝,她还有一点紧张。

不过更多的是欣喜。

只有得到了皇上的宠爱,她才有可能一步步往上爬。

沐浴结束以后,嬷嬷们给她换上了一件薄纱衣。

曹琴默觉得略微有点冷。

此时已经是秋天了。

嬷嬷们用一条红色的被子将她裹起来,紧接着公公们将她送去了胤禛的毓庆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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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琴默一个人躺在龙床之上。

双眼紧盯着头顶的帐幔。

很快,胤禛过来了。

此时曹琴默将被子拉到了下巴底下,一双眼睛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胤禛坐到了床边,微笑着看着曹琴默。

“你紧张?”

曹琴默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让自己不要发抖。

但她还是忍不住的哆嗦。

胤禛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害怕朕?”

曹琴默摇头:“嫔妾不怕,只是秋日有些天冷。”

曹琴默又极力控制着自己,让自己露出了一个羞涩的表情,“皇上,嫔妾听说,男子的身体至阳至热……”

胤禛脸上的不悦顿时消散了,他哈哈一笑,翻身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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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日给宜修请安以后,曹琴默特意留了下来。

“皇后娘娘,嫔妾昨夜觉得好生奇怪。”

“嫔妾本来一点都不紧张的,但是身体就控制不住的发抖。”

宜修想到了前世自己对安陵容使下的手段,连忙追问道:“昨日,你可是碰了玉台金盏?”

曹琴默脸上满是惊讶:“娘娘是如何得知的?华嫔赏赐给了嫔妾玉台金盏,是丽贵人送来的。”

宜修忍不住冷笑。

她能不知道吗?这都是她前世玩剩下的手段了。

没想到,这辈子倒是叫别人抢先用去了。

那玉台金盏略带毒性,若是抚摸它的根茎,则会身体发抖,瞳孔涣散。

上辈子,安陵容因为身体瑟瑟发抖,被胤禛所嫌弃,当场打包退回。

让安陵容做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笑柄。

不过,这曹琴默倒像是有几分本事的,竟然没有叫胤禛退回来。

安陵容如此有心机之人,第一次也没有得胤禛的另眼相看。

“这玉台金盏有毒性,会让人哆嗦不已。”

“皇后娘娘,定然是华嫔对嫔妾下手!”

曹琴默眼神中满是后怕不已。

到底是年轻,还不能坦然面对这些阴谋算计。

她此时想到的是昨夜。

皇上看到她抖成那个样子,已经有了几分不喜。

若不是她极快的反应过来了,只怕才开头就惹了皇上不喜。

也就是华嫔只用了这种能让她哆嗦的东西。

万一是华嫔动了杀心,想要她的命呢?

曹琴默有些害怕了。

宜修看到她的表情,道:“后宫是女子的战场,向来杀人不见血,本宫也不能处处护着你。”

曹琴默一下子就明白了宜修想说什么。

有些东西,她要自己去争。

她不过是个答应,凭什么得皇后娘娘看重?

从景仁宫离开后,曹琴默放慢了脚步。

丽贵人几人一次下手不成,难保不会有第二次。

曹琴默默默回了咸福宫,将警惕拉满。

她如今的处境十分危险,华嫔等人不会善罢甘休,而皇后虽有意拉拢她,但也不会全力庇护。

她必须想办法自保,同时寻找机会反击。

若是她一入宫就选择了避宠,自然也没人对付她。

但如今她已经站在了这里,成为了皇上的女的,不可能独善其身的。

曹琴默吩咐宫女音袖,“从今天开始,我这屋子里的东西器物,你要隔两三日就检查一番。”

音袖道:“小主是担心……”

“华嫔她们会对小主动手?”

曹琴默点头,“这是必然的事情,不是我担心不担心的问题。”

“如今我能想到的害我的方式,也就只有下毒了。”

曹琴默哆嗦了一下。

“我的饮食,以后也由你亲自去盯,不可让别人插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曹琴默和兰儿心中一紧,警惕地看向门口。

只见敬常在冯若昭走了进来。

冯若昭微笑着说道:“曹答应,我今日是来恭喜你的。”

曹琴默连忙起身行礼:“多谢敬常在。”

冯若昭道:“如今你我同住咸福宫,也算是一个屋檐下的姐妹了。”

“今天我来,是想提醒妹妹两句,瑞贵人是咸福宫的一宫主位,我们平日里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同她说。”

冯若昭笑着道:“瑞贵人倒是很好说话。”

曹琴默震惊了。

她之前就打听过瑞贵人秀月是个什么样的人。

和冯若昭说的丝毫不符。

好说话?她看未必。

想来是秀月也需要在后宫中笼络几人,冯若昭一般受宠,出身也低微,秀月便也选择了她。

不过她也无意与冯若昭说什么,“姐姐的提醒,妹妹铭记在心。”

冯若昭又说道:“你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虽然我位份不高,但也能帮你出出主意。”

曹琴默经过丽贵人一事,此时对其他人也多了几分防备,只说了几句客套话,“多谢姐姐。”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冯若昭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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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嫔并不知道曹琴默和宜修认识那玉台金盏。

她对这个花有几分认识,还是因为在娘家的时候,她阿玛的一个小妾误碰了这个,惹了她阿玛厌弃。

因为那小妾哆哆嗦嗦,看起来十分小家子气。

华嫔想到用什么计策对付曹琴默的时候,一下子便想到了这件事儿。

这京城之中有人专门贩卖花草为生,后宫之中也有专门打理花草的宫女太监,想搞几盆玉台金盏来还是很容易的事。

真是没想到她并没有听到皇上厌弃曹琴默的消息,竟然还是宠幸了她。

难不成皇上就喜欢这一款的,那她竟然是为了他人做嫁衣?

华嫔的低压被丽贵人和富察贵人感受到了。

丽贵人想到上次是自己送了花,不免看了富察贵人一眼。

她没有主动揽过这个活儿来,虽然没有宫,但是如今也没有过。

此时在华嫔心里,富察贵人的重要性应该已经比她高了。

丽贵人心里又生出了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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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琴默从侍寝以后,又陆陆续续侍寝了两三次。

位份也从答应被升为了常在。

后宫的贺礼和赏赐送下来,曹琴默送的东西也是如常,并不丰厚。

这段时间她十分谨慎,生怕丽贵人她们再下手,她们三人送来的东西,她都叫音袖收进了库房之中,并没有拿出来用。

但是一切都那么的风平浪静。

仿佛华嫔根本就没有对这件事上心一样。

曹琴默渐渐放松了警惕。

不过,她的得宠到底还是引起了同住咸福宫的瑞贵人秀月的不满。

之前瑞贵人因为妄议朝政的事情,被皇上冷落了有好一阵。

此时瑞贵人看到自己宫里一个小小的答应都升了位分,又得皇上喜爱,作为一宫主位,免不得要来为难曹琴默。

不过也只是暗中使了使绊子。

曹琴默机敏谨慎,也都躲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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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天气渐冷,曹琴默感染了一场小小的风寒。

早晨起来,她只觉得喉咙剧痛,浑身乏力。

“音袖,你去请个太医过来。”

音袖连忙领命而去。

过了一会儿,一个年轻面嫩的小太医匆匆赶了过来。

曹琴默将手伸出来,等着小太医诊治。

小太医给曹琴默诊治了一番,然后道:“小主是因为天气变冷,感染了风寒,稍微有些严重,不过小主不要心急,微臣对症下药,小主喝上一段时间,再好生休息,慢慢的也就好了。”

曹琴默闻言心彻底放了下来。

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就好。

只是那药喝了好些时,总是不见好。

宜修本来想过来问问她,曹琴默却让音袖说:“皇后娘娘,嫔妾怕过了病气给你,娘娘还是不要进来看嫔妾了,只是小小风寒,没什么问题的。”

宜修听到曹琴默沙哑的嗓子,微微皱眉。

齐嫔李静言道:“娘娘,那曹琴默不过是个小小的常在,您何故这样关注她?一个小小的风寒,也值得娘娘亲自来跑一趟。”

宜修笑了笑,“不过是因为顺路罢了。”

但是又过了一阵子,曹琴默的病仍然没见好。

宜修叫给她看病的太医过来问了几句,得知是曹琴默身子骨弱。

宜修想到曹琴默进宫前,家道已经中落了,倒也没有多想。

许是因为家境不够好,所以没养好身子吧。

不过出于谨慎,她还是让剪秋去查了这个小太医的底细,发现也没有什么问题。

宜修便彻底放下了这件事,若是曹琴默这个人都需要她事事来操心,那她拉拢她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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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袖,我怎么觉得我这身子病的愈发的厉害了呢?”

音袖道:“说不定现在是天凉了,所以才病的格外重一些。”

曹琴默胸闷的厉害,捂着嘴唇咳嗽了几声。

“娘娘,很快就要发下来炭火了,到时候屋子里就暖了。”

曹琴默脑子也昏昏沉沉的,她敏锐的察觉到了有些不对。

或许,真的有人动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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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到了炭火发下来的日子,音袖去领炭火却没有领到。

内务府的公公告诉她,瑞贵人身边的宫女若初已经将咸福宫中的炭火都领走了。

这几个月,瑞贵人秀月虽然没有直接为难曹琴默,但音袖也知道她并不好相处。

本来想禀告一下曹琴默,但是想到她如今还在病中,音袖便咬了咬牙自己去找了若初。

若初瞪大眼睛,“那炭火我不是早就给你们送去了吗?你们好生没有良心,我们小主见你们小主病生在生病,还特意叫我帮你们把炭火领了过来,怎么现在炭火一给你们。你们就反口不认账了呢。”

音袖大声辩解:“我们从头到尾都没有收到过什么炭火,我去内务府领炭火的时候,内务府的公公就说是姐姐你去领的。”

“是我领的没错,但是炭火已经交给你们了呀。”

两人正在争辩的时候,冯若昭出来了。

“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吵起来了?”

若初说:“敬小主,这音袖好没道理,这几日内务府的炭火发下来了,我们小主体恤曹小主生病,特意叫我去的一起领来的,我已经将炭火给她们了,可是她们却反倒诬赖我们小主贪污了她们的炭。”

若初的表情委屈了起来,“敬小主,您给奴婢评评理,一个常在位分的炭,又哪比得上贵人用的炭?我们小主贪图她这些炭做什么?”

“而且,您这房中的炭火,奴婢是不是一早也送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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