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仲清把脉的时间很长,长到莫言都忍不住想动手了。
不过他却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情况不算好,但是也能治,大概有五六成的把握。”
“而且需要长时间调养,还需要禁欲。”
柔则目露惊喜。
她现在可不就具备封仲清说的这些条件吗?
“可否请封大夫留在这里,为我调养身子。”
“报酬必然不会少的。”莫言补充了一句,然后告诉他,“娘子乃是雍亲王的侧福晋,在这里祈福休养,你不必担心。”
封仲清高兴了。
他来京城,本就是无奈之举,他若是有的选,他也想留在余杭不过来。
但是来到一个新地方,他心里总是有一些不确定的。
如今若是能得到雍亲王的赏识,他心里也安定许多。
以后他若是留在京城里开个医馆药堂,也会方便一些。
“二位师太救了封某,封某感激不尽,必然会留在这里,竭力为娘子调养身体。”
柔则正满脸喜色,外头就传来一阵骚乱。
“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在甘露寺里藏男人!”
莫言脸色一变。
封仲清则是面色有些尴尬。
柔则安慰他,“没事的,你且安心坐着。”
“我出去看看,什么时候我们救个人,也算是在寺里藏男人了。”
莫言气势汹汹就出去了。
里头是静白师太带着住持过来,他们身后是刚刚给封仲清看病的女尼。
静白看到莫言出来,脸上的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紧接着变成了痛恨。
“住持,就是莫言,刚刚背了个男人回来。”
莫言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住持明鉴,是我出去打柴,路遇一人倒在山间,我若是不管他,只怕他性命都没有了,出家人慈悲为怀,又怎能见死不救呢?”
“住持,静白许是误会了我。”
“她自己见死不救,就以己度人,觉得我不是在救人,是藏男人了。”
静白道:“我何时见人不救了!我听她说,你带回来的那个男人身子好好的,只怕受伤也是借口。”
莫言看向了住持,“住持,静白如此无理取闹,您还不管管吗?”
静白站出来一步,“你不要想着让住持宽恕你,若是那男人真受伤了,你敢让我们看看嘛?”
话音刚落,屋子门被推开了。
封仲清走了出来,步伐虚弱踉跄。
只是,他生的实在是标致好看,所以大家的目光也不免落到了他身上。
封仲清道:“住持,各位师太,是这两位师太救了我,我是进山采药的大夫,迷路了,又没吃的,所以晕倒在山中了。”
封仲清的姿容,实在不像是普通大夫,静白露了怯,但是想到自己的目的,又站出来了。
“便是你真的伤了病了,也不能留在我们甘露寺,我们甘露寺向来只有姑子,也不能为你坏了规矩。”
住持神色严肃,“我们甘露寺可以接男香客,却不能留男子,你若是伤了病了,在这里养一段时间也是可以的,但是决计不能久留。”
封仲清抱拳,“等到封某身体痊愈了,自然会离开的,还请各位师太不要争吵,也不要冤枉了莫言二位师太。”
大家离开以后,莫言还是有些恼。
静白也不知道怎么了,这次她回来以后,愈发针对她了。
从前她和静白的关系也算不错。
“封大夫受惊了。”
封仲清苦笑,“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之后在山下找个住处吧。”
莫言想了想,道:“你去凌云峰住吧,那里有房子,无人打扰,也算清净。”
封仲清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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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又到三伏天了,人就懒了起来,什么去外头。
宜修叫人日日熬了消暑的薄荷绿豆汤,每日发给府中的下人。
自己则是在屋子里放了冰盆,然后将令妤、吕盈风、李静言几人日日叫过来打叶子牌。
输了的不光要输点首饰,还要去处理府中的事务。
李静言:“我们几个打叶子牌,姐姐倒是轻松了。”
令妤:“以前总是羡慕姐姐能掌家,现在只觉得这些事儿别来找我。”
吕盈风:“听说啊,大阿哥那边又传了喜讯出来。”
“啧啧啧,大阿哥可真是有精力。”
“说起来咱们王府里好久才得一个喜讯。”
“别是王爷不行吧?”
宜修的目光落到了李静言身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什么都敢往外说。”
李静言赶紧道:“姐姐,你就当什么都没听过吧。”
令妤一点都不客气,“封口费。”
“等着,”李静言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牌,挑出来一个打了出去,“这个你肯定要。”
“不要。”
李静言:“你等着,我输给你。”
这一轮果然是李静言输。
不过也正常,十把里面李静言基本能输一半,也就是她家底厚,不然早就跟她们翻脸不玩儿了。
每天打完牌就到晚上了,四个人每天为数不多的时间,便是空出来看看胤禛会不会到她们房中。
别说这样的日子过得比从前舒坦多了。
令妤出了永康阁,嘴角仍旧压不平,但是走着走着她就笑不出来了。
她前几天回家了一趟。
她爹和娘娘是亲姐弟,去年娘娘被打入冷宫后,她爹又是上奏,又是托人走关系。
只是这次皇上真的气狠了,一点口子都没给他们留。
她爹便琢磨着要为娘娘报仇。
这次对娘娘动手的是胤禛,还有乌拉那拉家的两个姐妹,他想着想着,便想到了在胤禛这里做侧福晋的女儿身上。
同出郭络罗氏,让她给宜妃报个仇怎么了?
她爹千叮咛万嘱咐,要她想办法争宠,不择手段独宠,然后进言让胤禛除掉宜修和柔则。
她若是不做,以后就别想得到娘家的支持。
她本想说不要娘家的支持也罢,但也只能想想。
谁能放弃自己的家族呢?
她从小被灌输的思想,就是要为了家族的荣耀而活。
胤禛一个月总是有一两天到她房中的,这个频率虽不算失宠,但也差不多了。
这对于她爹来说很显然是不够的。
想要让胤禛的视线一下子回到她身上,只怕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