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星辉出府的同时,一位拎着药箱的太医匆匆进了府。
“温太医您可算来了,我们家侧福晋从今天中午起就不舒服,您快来看看吧。”
剪秋故意站在永康阁的门口,高声说话,温太医却当真以为宜修身子不适,脚下倒腾步伐的速度越发快了几分。
开药箱,拿帕子,诊脉,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到了诊脉的时候却卡住了,按,再按,再按按。
温虚末太医有些疑惑,又有些自责地抬起头道:“侧福晋的身子,似乎没什么事啊,刚刚剪秋姑娘说您身子不适,难道是微臣学艺不精,没能查出来吗?”
温虚末说着,脸已经通红,这样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都怪自己技术不够。
宜修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请温太医起来道:“我没有什么不舒服,不过是下人大惊小怪罢了,前些日子喝了温太医的药,毒素已经逐渐消退了,只是四阿哥小心,非请太医来看看,倒是劳烦您跑这一趟了。”
宜修本是随口应付,但温虚末听着,心中却不知为何划起了一丝惆怅。
他看了一眼宜修即将临盆的腹部,高高挺起,浑身似乎都笼罩着一股母性的光辉,忍不住立刻逃离这里般告辞道:“微臣告辞,侧福晋好好养胎,若是将来临盆需要,再唤微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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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胤禛出现在了龙井阁门前,柔则已经沐浴更衣好,迎接胤禛的到来。
柔则拿了毛巾伺候胤禛沐浴,一点点给他擦干净,越擦手越往下滑,最终探到了水下滚烫的肌肤......
潋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不月明。
事毕,柔则依偎在胤禛的怀中,用脸庞一点点蹭着胤禛的衣袖。
胤禛勾唇轻笑:“还没有够吗?”
柔则低低地笑:“哪里,只是妾心中惶恐,不知道四阿哥是因为喜欢妾才来呢,还是因为喜欢弟弟才来妾这里......”
胤禛不说话,伸出胳膊搂过柔则深深吸了一口道:“好香啊。”
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对方的背,但就是不回话。
柔则也不是没眼色的人,她见胤禛不回答,也不再追问,反而将自己的身子又往对方怀中塞了塞。
没多久,两道呼吸声都一前一后地加重了。
第二日,柔则醒来已经是辰时,身边的位子已经冷了下去。
听到柔则的动静,芳若推门进来,声音欢快:“主儿醒了,四阿哥一早便去户部找各位大人们议事了,特意让奴婢不要喊主儿醒来,让您睡到自然醒呢。”
柔则忍不住脸一红,想要自己起身洗漱,岔开这个话题。
哎呦!
结果,身子一软跌坐在了床上,这下脸更红了。
芳若在一旁看的,只管哧哧地笑,全然忘了上前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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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康阁中,宜修正躺在床上和李静言说话。
春猎回来后,她便借着月份大了身子不便,建议四阿哥取消了后院中每日见面的惯例。
因此,这些日子,也只有几位姐妹偶尔上门见见,李静言是来的最勤快的一个。
“我听说呀,昨儿四阿哥可是宿在了柔则格格那里,这回京第一天,便跑了过去,啧啧啧......妹妹你也不着急啊。”
李静言照旧穿着一身粉色的衣服,端着茶发愁。
她这话倒不是挖苦,而是说的真情实感。
随着宜修月份渐渐大了,她算是看明白,只要宜修生下男孩,八成便是这府中的嫡福晋了。
如今,她正急着和宜修搞好关系呢。
李静言知道,自己算不上聪明的女子,所以为自己选择的路子也很简单,那就是和府中最有权力的人搞好关系。
胤禛说她穿着粉色最好看,她便日日穿着粉色的衣服,让胤禛知道自己听话;
如今宜修眼瞅着要升嫡福晋了,她便也时常来看望宜修,在宜修面前留下个勤快听话的好印象。
宜修笑道:“这算什么,四阿哥今天早晨走的时候,还命厨房里给她炖上燕窝红枣羹,一直用小火温着,要她起来喝的时候便钥匙热的。”
“剪秋去给我取坐胎药的时候,那火儿可一直有专人看着的。可见四阿哥有多上心。”
宜修说起这些的时候,全无半点气愤,反而将坐胎药一饮而尽后,又慢悠悠地从碟子里挑了两颗小巧的蜜枣放在嘴里,咬了两口满意地夸赞:
“嗯,这枣可真甜,剪秋去和厨房说,买的不错,下次还买这家的。”
李静言看得都发呆了,这大度温婉的样子,还是那个十一岁就嫁进四阿哥府中,时刻提防着四阿哥身边女人的宜修吗?
对上李静言难以置信的眼神,宜修道:“人家有个好弟弟,能怎么办呢,放宽心,谁的日子都不是只过这一天的,日后还有时间。”
宜修这辈子有了自己的孩子,最重要的目标也是保住弘晖的小命,倒是不怎么惦记那只会长高的三阿哥了,对李静言也放宽了些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