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有的,只是这些画像你万不可外传,以免污了这些女子的清誉。”
宜修知道自己与允禵能坐在这里讨论他的婚事,都是胤禛所逼。
她虽然不知道允禵为何不娶妻,但她至少尊重允禵的选择。
她怕允禵愤怒之下,做出什么事儿——比如说让这些女子都病了,来逃避这些婚事。
那到时候就算胤禛再傻,也看得出来问题。
所以她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提醒允禵不要轻举妄动。
就在允禵心思电转之时,胤禛突然进了养心殿。
“咦,老十四,你这这般早就来了?”
允禵抬头看着胤禛。
胤禛此时装作不知道他为何在这里的样子,只怕是刚刚在外头,已经将他与宜修的大半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他此时心里一阵后怕,幸亏他当时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结合刚才宜修的表情,和自己应对之下宜修的回答。
允禵马上就知道了,宜修做这些事并非真心。
不过,允禵也知道,宜修只是将他当做一个朋友、一个弟弟来看待,并非是胤禛想象的那般,他们有什么男女私情。
他自问他的感情藏得很好,只怕是当时瑞贵人的胡言乱语,让皇兄的疑心多了三分。
或许只要他先将这阵子挨过去了,他皇兄便不会再多想了吧。
他先答应下来,以后的事儿他再想办法。
宜修接了句话:“恂亲王早来的正好,臣妾瞧着皇上、皇额娘和皇阿玛都在发愁恂亲王的婚事,便忍不住提前告诉了恂亲王,皇上您为他选了这么多名门闺秀,臣妾都替恂亲王欢喜。”
“结果,这就巧了,恂亲王平时对着皇上不好意思违背自己年少轻狂发的誓,被臣妾三言两语就诈出来了,如今已经是答应了亲事,只等着在那几位小姐之中选一两个呢。”
既然允禵已经答应了亲事,只怕从前真的是瑞贵人胡言乱语,导致他们兄弟心生嫌隙了。
想想也是他糊涂了,宜修与允禵年纪差距那么大,怎么会有什么私情。
瑞贵人当初犯事,只怕是只想拖下水一个。
胤禛每日疑神疑鬼的,竟什么都想多了。
胤禛觉得自己想错了。
胤禛笑道:“哈哈,如此甚好。老十四啊,你能想通真是太好了。朕就说嘛,你也该成家了。”
允禵连忙应道:“多谢皇兄挂念,臣弟也是经皇嫂一番劝说,才明白过来。”
胤禛看向宜修,眼中带着几分赞许:“皇后有心了。”
宜修微微欠身:“这都是臣妾分内之事,皇上和皇额娘一直操心王爷的婚事,臣妾自然要为皇上分忧。”
胤禛点点头,又对允禵说道:“老十四,你可得好好选选,这些女子都是名门闺秀,定能与你相配。”
允禵说道:“皇兄放心,臣弟相信皇兄的眼光。”
这时,胤禛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老十四,朕你常年在边境镇守,对于如何治理边疆,你比那些大臣熟悉多了。你说说,对于边疆的治理,你有何想法?”
允禵心中一动,知道这是胤禛在试探他。
若是答得好了,胤禛对他有疑心,若是答得不到位,胤禛又会觉得他在边境待了那么多年,一点用都没有。
而且,太上皇在位的时候,他的用兵能力也是很拿得出手的。
他略一思索,拿出了一个再中庸不过的答案。
“皇兄,臣弟以为边疆治理重在稳定,既要加强军事防御,以防外敌入侵,又要关注民生,促进边疆地区的发展,让百姓安居乐业。”
胤禛:“嗯,你说得有道理。那你觉得具体该如何实施呢?”
允禵继续说道:“可适当增加边疆驻军的兵力,同时鼓励百姓开垦荒地,以备战时和平日之需。另外,还可以与准噶尔的零散的百姓和边缘部族贸易往来。”
胤禛听着,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不错,你这几年边境没白待啊。”
宜修在一旁看着兄弟二人讨论朝政,心中暗自思忖。
兄弟二人又你来我往了好一会儿,允禵便告退了。
出了养心殿,允禵心中烦闷。
他知道自己答应这门婚事只是权宜之计,他根本不想娶那些陌生的女子。
回到府中,允禵开始想对策。
想了半晌,他突然想起了果郡王。
如今十七弟也一把年纪没有娶妻。
不如他将这几家小姐介绍给允礼。
万一两人互相看上了。
他总不能横刀夺爱吧。
而且,也算是成人之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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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修这边出了养心殿,回到了景仁宫之中。
剪秋低声问:“皇后娘娘,皇上……没有疑心您吧。”
宜修道:“本宫与恂亲王清清白白的,更无一丝男女之情,皇上疑心本宫……多此一举。”
剪秋叹气,“奴婢跟着娘娘这么多年了,如何不知道娘娘与皇上、娘娘与恂亲王的关系,皇上……和娘娘夫妻这么多年,竟还是不信娘娘。”
宜修本来想说两句胤禛如此性格的成因,但想了想没必要。
“本宫与恂亲王最多的交集,也不过是当初一起去桐城救皇上,皇上疑心我……”
“剪秋,你去吩咐小厨房,帮本宫熬点银耳雪梨汤吧,最近几日天凉,总觉得嗓子不那么舒服,本宫多喝一些,以免感染了风寒。”
剪秋听到宜修这样说,心里着急。
想必是因为皇上这几日总是猜疑娘娘,才惹得娘娘忧思导致身体不适。
不如她去请温太医给皇后娘娘来看看吧。
剪秋离开以后,宜修坐了半晌。
她重生这么多年,已经知道了,并非重生后就能一帆风顺,总还是有不如意的事情。
若能如懿……
还是算了。
宜修在炕桌边摸了半天,摸到了一个暗格。
她将暗格打开。
里头用手帕包裹着一个泥人,还有一只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