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宜修的高兴都没维持到第二天,就被打破了。
夜里,胤禛正在与宜修相抵而眠。
苏培盛急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贝勒爷,醒醒,弘昶阿哥出事儿了。柔则格格请您过去看看。”
先被惊醒的是宜修。
夫妻二人匆匆穿戴后,就往龙井阁赶去。
龙井阁里已经乱成了一团。
柔则急的直掉眼泪。
她一面去请太医,再三说着要快要快,一面指挥着人去报信,除了去告诉了胤禛外,她还要等天亮了去通知乌拉那拉家和宫中的德妃。
如今,这儿子正得康熙皇帝的关注,可是她最大的指望了。
若是出了事儿,她后半辈子的指望岂不是就此断送了。
“怎么回事?”胤禛一来就看到了弘昶已经哭不动了,只有微弱的呼吸:“太医呢,太医怎么还没有来?”
正说着话,一个提着药箱的太医快步走了进来,来者正是温虚末。
宜修看到温虚末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温太医的动作倒是麻利,诊脉之后,温太医道:“阿哥如今不过刚过完满月,只能以奶娘的母乳进食,微臣还需要验看奶娘和奶娘最近几日的食物。”
就在去找奶娘的空档,后院中听到消息的众人已经都纷纷赶来探望。
看到弘昶气若游丝,小脸惨白的样子,无论是否与柔则交好,都不免有些唏嘘,到底是个刚出生的小生命啊。
然而,片刻之后,苏培盛来报,说是奶娘在不久之前已经死了。
啪!
胤禛狠狠摔下了手中的玉串,盯着众人道:“好啊,如今在这府上,连杀人的勾当都有人敢干了,给我查,我倒是要看看,这府中是谁竟然如此狠毒。今日他可以毒我的儿子,明日怕不是就要毒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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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时僵住,各个眼观鼻,鼻观心,生怕说错了一句话,就会无缘无故地引火烧身。
宜修对此倒是多少有些轻车熟路,知道无非是从乳娘的衣食入手,自然能剥丝抽茧地查明白。
她自然是相信令妤的。
别说令妤天真,没那个心思,便是有心思,只怕也没有脑子。
就在这个时候,芳落在柔则身边耳语了几声,柔则脸色一变,指着人群中的令妤厉声道:“下边的人告诉我,今日只有你和福晋去看了几个阿哥们,是不是你干的!”
“贝勒爷,您要为弘昶做主啊。”柔则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跪在胤禛的脚下开始哭诉:“妾身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侧福晋,竟然给这孩子惹来如此大的祸事。侧福晋若是对妾身不满意,只管教训妾身便好了,为什么要难为贝勒爷的孩子.......”
这分明是在给胤禛拱火。
“是不是你?”胤禛也看向令妤,冷冷地说。
胤禛心中对令妤并没有多少真情,只记得是柔则似乎无意冒犯过一次令妤?
至于怎么冒犯的,他其实也已经没印象了。
倒是对那次事情的结果印象深刻:柔则被罚去甘露寺禁足,看在令妤腹中孩子的份上,他和额娘还封了令妤薇侧福晋。
也该知足了!
容貌家世出身才情,都不是一等一的好,能当他的侧福晋已经是福气了,居然还敢生出来这样阴毒的心肠?
胤禛看向令妤的目光充满了嫌恶,这样不知感恩的女人,怎么配在他身边伺候!
令妤深夜赶来,本就困顿,如今突然被柔则指责吓得只会摇头落泪。
但即便心中害怕,她反而咬紧牙关,不肯向宜修求援。
她不知道为何自己睡的好好的,就飞来这样的祸事。
如今唯一能想到的便是,既然自己已经被怀疑了,万不能连累了宜修姐姐。
“贝勒爷,虽然令妤今日去见过弘昶,却不能就此说明弘昶便是侧福晋所害。”
瞧着胤禛脸色越来越差,宜修赶紧率先开口:“侧福晋如今也是当额娘的人了,依妾身看,此事还不甚清楚,为了弘星日后的名声,不如先将侧福晋禁足如意苑,再慢慢调查的好。”
宜修开口处罚,就是为了先保住令妤,若是让柔则或者胤禛开口,只怕处罚会更重。
若只是禁足的话,这后院的事情还是在她的掌管中,只要她多加留心,必不让人在令妤禁足期间害了她。
她倒是要看看,这一世她都不打胎了,是哪个急不可耐地接手了她的活儿。
“福晋所言也有道理,但......”胤禛看了眼哭得梨花带雨的柔则,觉得这样的处罚尚且不足以安慰菀菀,以及弘昶,这个被给予厚望的儿子。
他得再为母子二人,出出气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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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宜修看着令妤:“柔则说是你干的,真是笑死,你哪有那个脑子哦!”
令妤:“我我我我.......我虽然没干,但我有脑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