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日娜轻咳一声,道:“姐姐,我并未说是你的问题,是我身子不中用。不过,这等床笫之间的事情,即便我们是后院的姐妹,也不能挂在嘴边呀。”
齐月宾的脸红了。
“你休要污蔑人,我从头到尾说的只是弹琵琶的事情,如此风雅之事,却被你说的污浊不堪。”
乌日娜轻蔑一笑,那笑容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她一向不是个收敛的性子。
虽然看多了妻妾斗争,颇有心计,但她自从嫁给了胤禛,除了没有孩子、有几个看不顺眼的人外,也是顺风顺水的。
齐月宾说话,她怎么可能认着?
宜修叮嘱了乌日娜要注意身体几句,大家就离开了。
走的时候,吕盈风落后众人一步,然后转去了宜修那边。
“福晋那日给我讲的故事,让我感慨颇多。”
宜修顿住了脚步,“那祝你和暄妍早日团聚。”
吕盈风虽然进来不久,但人却是看得清楚。
虽然宜修这个福晋不显山露水,但胤禛对她有情、亦有敬重。
她再不如乌日娜和柔则那样咋呼,却也稳坐后院钓鱼台。
而且,她本人极为聪明。
她若是动了手,必然躲不过宜修的眼睛。
还不如现在跟宜修提前打个招呼。
刚才宜修祝福她,便是说明了这件事上,她就算不会向着她,至少也不会阻拦她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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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日娜和齐月宾的矛盾只是刚刚开始。
之后的几日,她们矛盾升级。
乌日娜是聪明人,自然不会揪着齐月宾半夜弹琵琶的事情说,毕竟那琵琶是弹给胤禛听的。
胤禛倒是不曾听说后院这些女人的明争暗斗,只是去宜修那里的时候,她提了一句乌日娜最近身子不大好。
胤禛一想,自己确实也有一阵子没去看乌日娜了。
“她身子如何不适了?”
宜修道:“这气候不好,乌日娜总是睡不好,不说是她,便是吕格格也好些时日都睡不大好了,不过有了大夫开的安神药,也能对付一二。”
胤禛并没多想,“那我明日便去看看她。”
宜修见目的达到了,也不继续说了。
既然吕盈风已经设好了局,她推一把还能显示出自己的贤惠,何乐而不为呢?
胤禛说了一句,又道:“如今还倒春寒,天气不大好,你也要多多注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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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胤禛果然去了乌日娜房中。
胤禛一阵子没看到乌日娜,本来也不觉得有什么。
但此时看到她憔悴,心中反而升起了疼惜之意。
乌日娜看到胤禛,嗔怪道:“禛哥哥,你好久都没来看我了。”
胤禛拍着她的手坐下了,道:“你这几日身子可好了?”
顿了一下,又说:“看你这憔悴的。”
乌日娜勾住他的脖子,“禛哥哥,我一看到你,就觉得精神好多了。”
胤禛刮了下她的鼻子:“你这张嘴惯会哄我。”
“不过我听福晋说,你这几日总是失眠,太医那边怎么说?”
“和吕格格是一个原因,还是因为现在天气干冷。”
“还有就是我日夜思念禛哥哥,所以便觉得长夜难眠。”
胤禛明知道她在哄自己,还是眉开眼笑的。
“我这些时日忙于正事,倒是忽略你的感受了,以后我会常常来看你的。”
乌日娜娇羞的点了点头。
“禛哥哥,你待我真好。”
“对了,禛哥哥,这些时日齐姐姐似乎如果有些误会,总是挑我的错,不然,禛哥哥还是去齐姐姐那里吧。”
胤禛的脸上当下就带了些许不悦,向来只有他安排这些后院的女人。
何时轮到这些后院的女人因为一点小矛盾将他推来推去了?
“她还做不了我的主。”
乌日娜心中觉得胤禛伟岸,又觉得自己的计策就要成功了。
她笑容愈发甜腻。
“禛哥哥,我其实也不想和齐姐姐有矛盾,我不愿让你为难,我过几日和齐姐姐道一声不是,我们握手言和可好?”
胤禛道:“从前我觉得你性子有些骄纵,如今看来是率性可爱,不失真性情。”
说完,胤禛带着乌日娜走进了内室。
他们屏退了下人,乌日娜去将烛火灭掉了不少,屋中一下子昏暗了起来。
乌日娜脱去了寝衣,里面是轻纱肚兜。
胤禛眼睛瞪大了。
此后种种欢愉,自是不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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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三上巳节是汉人的节日,满人从前是不过的,如今康熙帝推行汉文化,他们也会凑热闹。
这一天,他们会准备兰汤沐浴,驱除邪气,还要佩戴兰草。
祭祀宴饮也是要有的,不过京中老牌的满族贵族是不参加的,便只在各府中自行办。
宴会开始不久,乌日娜就端着酒杯走到了齐月宾跟前。
“齐姐姐。”
齐月宾看着乌日娜的笑容,十分不喜。
“你来做什么?”
乌日娜道:“前些时日与姐姐闹得十分不愉快,今日特意来向姐姐赔罪。”
“乌日娜格格不是最看不上我了吗,如何会跟我赔罪?”
齐月宾看到就觉得她烦人,口气自然也没多好。
乌日娜躬身:“姐姐,我是真的觉得错了,你就当我过去是无心之失吧。”
齐月宾见她说的诚恳,心中却愈发警铃大作。
不过眼见胤禛在上面,她也只能压下不悦,准备接过乌日娜的酒。
乌日娜压低了声音,悄悄对齐月宾道:“姐姐不知道,这酒里我加了料,你若是不喝,四爷可会觉得你没有容人之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