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骨头没什么大问题,可以出院了。这几天你就先休息,试镜的事情我帮你想想办法。”
陈岩边给陆许舟收拾行李,边安排后面的事情。
陆许舟趴在床上回了句,“我不想去演那个角色。”
陈岩急了,“唉,你小子怎么说话的,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试镜机会。那可是大制作,女主定了新晋影后蓝朵,导演还想拉沈舆去当男主。这演员配置一定能大爆。”
“他爆不爆关我屁事。”他毫不在意。
陈岩停住手上的动作,直起腰来看陆许舟,眼神怪异,“你不想去,那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别跟我说是不想给沈舆做配角啊。”
陆许舟,“那行,就是这个理由。”
陈岩,“......”
他搁着敷衍人呢!
病房的门被推开,陆林晚从门外走进来,“出院手续都办好了,收拾好东西就回家吧。”
陈岩看见她,眼睛瞬间亮了。
他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迎了上去,“陆总,你快劝劝许舟吧!我好不容易给他争取的饼呢~”
他边说边摆了个求求的手势,在陆林晚面前晃来晃去。
他就不信,一个年近40的男人在她面前撒娇,她能保持正常的表情!
快答应他吧!
快跟他一起劝陆许舟吧!
陆林晚表情平静,十分诚恳地给出建议,“有话好好说,你这个年纪已经不适合装可爱了。”
陈岩,“......”
陆许舟在一旁趴着,直皱眉,“听见没?正常点,别恶心我姐。”
被俩姐弟一起伤害的陈岩蔫了。
他垂头丧气道:“是这样,我给许舟争取了个面试的机会......陆总你劝劝他,你劝他一定听!他条件那么好,不能一直摆烂啊。”
说完后,他一脸期待地看着陆林晚。
陆林晚在听到蓝朵的名字后表情变了一瞬,很快她恢复平静,“他不喜欢就算了。”
“哎!”陈岩好一阵失落,计划落空了。
陆林晚走到病床边,很自然地伸手摸了摸陆许舟的脑袋。
陆许舟的脑袋很圆,看着手感就很好。
他此刻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林晚,“你想拍电影吗?有没有喜欢的剧本?”
陆许舟瓷声瓷气地回了句,“没有。”
助理在前面开车,陈岩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玩手机。
陆许舟坐在后排,他靠在车窗上,抬眼去看外面皎洁的月光。
小陈开车开得慢,现在又是下班高峰期,回家的路显得格外漫长。
姐姐刚才的意思是想打钱投资他,让他去拍电影,但他不想要。
应该说他还不配去当男主角,他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他刚开始转型做演员是想去演些小角色的,但他的人气已经在那儿了。
公司不做亏本买卖,不让他去跑龙套。导演想要票房,也要求他出演重要的角色。
后来他被骂上热搜也是报应,只能躺平任嘲。
总之他还是想靠自己,先刷题把演技磨练好再说。
助理小陈把车停进车库,提醒他道,“许舟哥,你到家了。”
陆许舟背起自己的行李下车,走进院子才发现黑暗中有人在给盆栽剪造型。
他正疑惑,大晚上的园丁怎么来了?
他走近一看,才发现是林津瑜。
姐姐是开自己的车回来的,她开车比小陈快。
大概是姐姐把他放进来的。
陆许舟,“小鱼哥?你怎么在干我家园丁的活?”
林津瑜转头看向他,像是无奈,“她嫌我吵,让我找点事做。”
“那你为什么不开灯?”
“她让我别浪费电。”
陆许舟,“......”
“终于把你等回来了,能不能把院子的灯开开?”
陆许舟深呼吸一口气,他未免也太怂了吧!!
***
自从被抓去神经科,秦九悦的脾气都收敛了很多,她特别害怕医生给她打针,她很怕疼的。
这天她像往常一样在小花园里散步,想着怎么逃出去。
花园里,两个护工在聊天,“那个新来的女孩长得真漂亮,看着还年轻,她生了什么病啊?”
“哎呦,那位可病得不轻哦,有躁狂症、被迫害妄想症、偏执症、精神分裂......”
“这么多!”
“对啊,听说她在催眠治疗的时候还天天说什么自己来自其他世界,我们这个世界是假的,她是女主角,她要杀人回去什么的。别看她长得小巧可爱,其实可怕得很呢。”
“哎呦,造孽哦~”
“啧,唉,可不是嘛。她话不让爸妈来探望,说那不是她爸妈,她爸妈是高知才不是什么小贩......哎呦,简直是疯了。”
秦九悦躲在花坛后面,怒目瞪着俩人的背影,什么疯了!
她说的都是事实!
她才没疯!
“那之前来看她的男娃呢?听说还跟她父母撞在一起了?”
“哟,那个开豪车的小年轻?听说是......”
秦九悦听到这儿,立刻激动了,她冲上前狠狠抓住护工的肩膀,瞪大双眼,情绪亢奋,“是不是南俞川来看我了!是不是他!”
护工被她吓了一跳,想挣脱却挣脱不开,只能大喊,“哎呦,病人发病啦!快来给她打针!”
秦九悦气得头脑发昏,她摇晃着护工大喊:“我没病!我没病!我没病!”
很快护士冲出来,给她来了一针,终于把她按住了。
神经科大楼里,年轻的男人站在玻璃窗前,他无声地看着秦九悦,默默流地眼泪。
他昨天把秦九悦的父母送回酒店,也从她父母那里知道了一切。
她家根本就不是高知家庭,她和父母的关系也不好......
她为什么要说谎骗他?
是因为她觉得她的条件不好,配不上他!是她太爱他了!
她为什么要出轨?
是因为他没有给足她安全感!
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他错过了他这辈子最爱的人!!
但她做了他最讨厌的小三,还是他爸的小三。
所以,他们俩已经再无可能。
今天这一别,他再也不会来见她。
“再见了,教会我爱的人。”他眼含热泪,朝着窗户外的人道别。
他转身想让自己的背影潇洒一些,却意外对上几个护工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
其中一个护工,“他有病?”
另外几个搭腔,“他一定是把病号服脱了,我们得抓他回去。”
南俞川,“......”
他吸了吸通红的鼻子不管别人异样的眼光抬脚离开,他们都不懂他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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