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会盟希拉克略一世

“大唐第一权臣 (.)”!

“尊贵的蛮王,我们的希拉克略陛下和大牧首冕下,已经在皇宫等候您的大驾光临。”负责迎接云昊他们的,是一个相貌英挺的年轻人。

他身穿罗马式的长袍,头戴贵族喜爱的装饰槲叶环,一看就出身不凡。

白皙而健康的皮肤和褐色的卷发,跟他们在地中海风浪中搏斗的祖先一般无二。

浅色的眼眸中,透着坚决和凌厉,眉梢还有一道长而深的伤疤,久经战阵的云昊只是稍一打量,就知道此人绝非那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贵族,而是年纪轻轻就已经经历过沙场的鲜血洗礼了。

“不知兄台如何称呼?”云昊看出此人不凡,有心结交,便以唐人的礼节拱了拱手,询问道。

在听完懂希腊语的向导翻译之后,年轻人也学着他的礼节,别扭地拱了拱手,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提奥多拉。”

云昊一惊:“你是希拉克略陛下的弟弟?”

这位在希拉克略王朝,也是赫赫有名的将领,虽然不比其兄长雄才大略,但却专攻战争之道,为拜占庭帝国的东征西讨立下了不世战功,甚至一度收复了古城大马士革。

只可惜大势不如人,在和大食人的战争中,还是于约旦河亚尔穆克河口一战中败亡,连自己的性命都搭上,也就是从那一战之后,拜占庭帝国彻底由盛转衰,失去了亚洲的大片领土,由此可见,他是一个何等重要的人物了。

不光他吃惊,提奥多拉闻言更是惊得眼睛一瞪:“你怎么会知道?”

他虽是王弟,但这个时候,希拉克略本人都才刚上位不久,因此他的真实身份并不为太多人所知,便是帝国中的其他人,大多数也仅仅只是知道他自己的功绩,却不想这个颇为隐晦的身份,居然被这来自遥远东方的王者一眼看破!

云昊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我要说我是先知你信吗?”

一听先知,提奥多拉立刻露出厌恶之色:“那我衷心地希望,你比麦加的那位先知知道得更多一些。”

拜占庭帝国此时的内外交困,大食人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因此提奥多拉和大部分拜占庭人一样,对那位缔造了大食王朝的先知深恶痛绝,现在云昊旧事重提,他不心生厌恶才怪。

但云昊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闻言轻笑道:“相信我,我不光知道得比他多,看得也比他更远。我今日来到你们的国度,就是为了给你们带来福音,终结他给你们制造的灾难!”

这话说得实在有些太满了,但却也表明了自己相助拜占庭帝国、与大食人为敌的立场,这对眼下内忧外患的拜占庭帝国,的确是有力的支援,提奥多拉从大局出发,也不便反驳,只是被噎了一下,就闷闷地说道:“走,我带你们去见希拉克略陛下。”

说着,一行人就离开了金角湾,向城内行去。

在经过著名的黄金城门时,提奥多拉着重向云昊等外来者介绍了一下这一君士坦丁堡的骄傲,而云昊他们也恰如其分地表达出了羡艳和欣赏的神色。

不过平心而论,他们的神色虽然有客套和表演的成分,但这座宏伟的城门,也的确是艺术上的极品。

顾名思义,宽阔厚重的城门被镀上了黄金,这也正是黄金城门这个名字的来历。

而城门精巧美丽的门柱,则是由宏大的大理石建筑成的一个高耸缺口。

一块块巨大的大理石方块,在不用任何粘合剂的情况凑合而成,但却如同云昊在埃及见过的金字塔一般,严丝合缝,连刀片都未必插的进去。

门柱上方,横架着三个拱形结构,从门柱到拱门上,都有大量的雕刻,在大门顶端,还浇铸着一个青铜双轮战车的雕刻,该战车由大象拉动,仿效罗马的凯旋城门。

进门之后,能看见城门附近还有造型优美的拱廊,拱廊两侧的街道和广场上,树立着一尊尊精美的雕像,其中就包括拜占庭帝国开国大帝君士坦丁一世本人的雕像,纵马持剑,好不威风。

和云昊他们在埃及看过的千门之城底比斯一样,君士坦丁堡作为著名的要塞城市,自然也不会只有一座城门,一路行来,他们又经过了同样著名的第二军用城门、泉源之门、第三军用城门、勒佐卡拉布里亚之门、圣罗马努斯之门、托卡比、第五军用城门、查瑞休斯之门和科克波塔,才终于来到了拜占庭皇帝希拉克略一世的皇宫。

不过,作为一个信奉十字教为国教的神权国家,希拉克略一世的皇宫显得狭窄而矮小,看不到任何标志性的高大建筑,只有哈尔卡、达芙涅和皇帝的圣殿三个部分,论富丽堂皇,更是远不如旁边的圣索菲亚大教堂。

在通过重重铁门之后,云昊一行人终于在简朴的圣殿中,见到了鼎鼎大名的拜占庭皇帝希拉克略一世。

这位拜占庭帝国第一个用“皇帝”来代替王爵称呼的君主,所行之事,基本相当于中原的始皇帝,他虽然不如始皇帝有六王毕四海一的赫赫之功,更没有书同文车同轨的远见卓识,但也是决定拜占庭帝国存续的中兴之主。

不过话说回来吧,这男人的功绩,和相貌往往是成反比的,又或者他们的主在造人的时候,把所有和英俊有关的词,全都给了他的弟弟,总之,这位拜占庭皇帝的模样,和地球另一端那位“蜂准、长目、鸷鸟膺、豺声、虎狼心”的始皇帝,正好走上了两个极端。

他的身材在拜占庭人中应该算是不高不矮,但依然比云昊高出一寸有余,粗腿大肚子,看着起码有两百多斤重。

焦黄的卷发披散在身后,方面大耳,面颊上有不健康的色斑,浅绿色的眼珠中透着鹰视狼顾的凶残和威严,那股气质,正是云昊在史书中见过的罗马暴君最佳的典范。

他身上散乱地披着在拜占庭帝国应该很是昂贵的丝绸膳服,但好衣服却被穿出了差样子,衣襟凌乱无比,脖子上系着一方发黄的汗巾,赤着脚,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汗酸味。

云昊本来就对这场谈判不感兴趣,看到希拉克略一世这副尊容,更是敬谢不敏。

双方见面之后,简单地寒暄了一句,云昊立刻提出,具体的盟约,应该交由下面的人去完成,然后郑重推出了自己的贤内助武曌。既然如此,希拉克略也不会自降身份,去跟一个女人争得脸红脖子粗,索性也把谈判的事宜,交给了王弟提奥多拉去应付,自己则招呼着云昊共进午餐。

云昊虽然不喜欢这个邋遢的胖子,但对这个安排,还是乐见其成的,毕竟提奥多拉一看就是个习惯用拳头多过舌头的鲁莽年轻人,让武曌去对付他,总比对付老奸巨猾的希拉克略要好得多。

不过,就在两人离开圣殿,向用餐的后殿走去时,突然,门廊外一阵骚乱,两道黑影各持利刃,朝着他们狠狠捅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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