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权臣 (.)”!
“你特么长这么大怕是连真老虎都没见过吧,说个屁的虎须。”
云昊在心里腹诽着,嘴上却是毫不客气地讨价还价,“在下投效宗伯不过半月,若是器重太过,恐怕难免遭人非议,这剿匪缉盗一事,干系重大,在下以为,宗伯还是另请高明为上。”
芈方看着他,笑容不变,道:“本官从前些日子开始,就在为确认云先生高阳氏血脉一事奔波,想来待先生剿匪归来,此事应该就有一个眉目了。”
他这话的潜台词就是,你去帮我剿匪,回头我想办法让朝廷承认你的贵族血统。
这个条件不可谓不丰厚了,毕竟大周可是一个唯血统论的王国,多少有才之人,就是困于血统,才不得不给人当门客为生,终生无法进入朝堂为官。
但现在听芈方的意思,云昊待遇就截然不同了,只要芈方一给他确认了血统,他马上就能在仕途上获得晋升!
云昊闻言,脸色也不由变了变,但想起自己的计划,他随即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笑容:“在下在宗伯这里吃得好睡得好,觉得挺惬意的啊,莫非宗伯嫌我吃得多,想要赶人了?”
“这是哪的话?”芈方嘴角一抽,干巴巴地笑了起来。
他现在真是恨不得把云昊这个油盐不进的提起来暴打一顿,但气归气,他对云昊却是无可奈何。
门客虽然是为贵族服务的,但支使门客也是有限度的,虽然这种限度不是明文规定,但你总不能因为哪个人好用,就像奴仆一样逮着往死里用,两次任务之间,至少得有一个间隔。
他之前为了把云昊拉进这件事里来,已经动用了一次任务的手段,现在云昊拒绝再出手,那是理直气壮,他也不能强迫。
如果是一般的门客,他还能动用一点半强迫的手段,毕竟饭碗在他手里捏着,他还是有主动权的,但云昊不同啊,顶着一个世之大贤的名头,他如果不要这个门客,大把人抢着要信不。
现在是卖方市场,所以轮到云昊拿捏他了。
“云先生,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咱们可以好好商量嘛!”
芈方不得不低声下气地请求云昊,道,“剿匪之事刻不容缓,但现如今我芈家也是四面出击,人手极为吃紧,实在是分不出人来干这事了,只能仰赖先生大才了。”
他也是被逼急了,只能许下条件随便云昊开的承诺。
他都这么说了,云昊自然也见好就收,松了口:“在下为芈家门客,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这是分内之事。不过剿匪乃是动刀兵之事,颇为凶险,在下的确是有几个条件,希望宗伯应允……”
“好说,好说。”芈方大喜。
云昊也不客气,直接提出自己的条件:
首先,在剿匪一事上,他要有绝对的决断权,军令如山,令行禁止,若有违抗命令者,他有先斩后奏之权;
其次,芈家要给他节制一部之人之权限,这部分权限待完事后,士卒门客可以撤回,但权限依然要给他保留,对外称是芈家门客,但其实是他的私兵,不受他人节制,这就是为以后安插更多的唐人铺路了。
“就这?”听完云昊的条件,芈方愣住了。
不是因为太苛刻,实在是太宽松了,这么看来,这位云先生还真是一个大大的好人呐!
云昊似笑非笑:“若您觉得不够,可以把确认我血统的事情稍微提前一点办了也行啊,出兵之事,难免会有些摩擦,一个贵族的身份,想必在我跟其他人打交道的时候,也会更好说话一点。”
“这个容易,亦是应该的,应该的,本官马上去为云先生办妥此事。”芈方脸上都快笑出一朵花来了,连声允诺。
云昊既然已经谈妥了条件,他办事自然效率也高了,还没到约定出兵剿匪的日子,就已经给云昊确认了血统,顺便更是办下来一个“士”的身份。
周王国延续西周的传统,实行严格的宗法制度和嫡长子继承制,建立了周天子-卿士-诸侯-卿大夫-士-国人的统治序列。
周天子不必说,国家的最高统治者;
卿士则是为天子效命的高官,像太宰、三公、六卿,都是卿士中的头目;
再往下,诸侯的地位未必就一定比卿士低,只不过他们被分封到各地而已,他们也可以效仿国都的体制,建立自己的小朝廷,事实上,诸侯和卿士的身份,经常会有重叠,比如芈方便有自己的封地和爵位;
而在诸侯小朝廷里效命的高官,便是卿大夫;
至于士,则是最下等的贵族,他们就相当于欧洲的见习骑士和日本的武士,虽然有一个贵族身份,但是已经没有自己的封地和采邑了,只能靠给更大的贵族打工为生,算是最基层的公务员;
国人就相当于罗马的自由民,国人之下就是战俘和奴隶了,但在周王国的法律中,那已经不算人了。
现在云昊有了一个士的身份,虽然不说什么显赫,但却是一跃来到了周王国人数最庞大的万千国人之上,也拥有了一定特权,很多事做起来,就不用再束手束脚,小心翼翼了。
“剿匪一事关乎芈家颜面,刻不容缓,希望宗伯您给我准备的人手都已经就绪了啊。”拿了人家的好处,云昊自然也不好意思再赖在家里不挪窝了,当即提出要兵发盗跖,给后者一点颜色看看。
“好了,都好了。”
芈方等了这么久,花了这么大力气,等的不就是这句话吗,顿时笑得见眉不见眼,把云昊领到后院一看,只见芈家的私兵和可以归他节制的下等门客整齐排成一列列,正在那里等待他的检阅。
“嗯?怎么还有个人?”
云昊却是没有先去看这些未来将成为自己手下的人,他的目光,先落在一个同样穿着一等门客服饰的人身上。
“不说这次征讨,由在下全权负责吗?”
云昊不悦地问芈方,“宗伯这是何意?信不过在下,就不要让在下统兵啊,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军令不行,将士不知该听谁的,到时候出了问题谁负责?”
说完,他就佯装要拂袖而去。
不过就在这时,那名穿着一等门客服饰的中年男子已经主动开口唤住了他:“云先生莫急,在下白夜行,以前专门负责训练和节制芈家私兵,不过此行并非是来争权夺利的,只是宗伯恐先生初来乍到,对芈家的军旅之事所知有限,故特派在下来协助先生。”
芈方连连点头:“没错,没错,白先生只是来协助的,协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