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个不知羞的玩意儿,有什么资格掺和你妹的事情,马上给楚公子道歉!”姜凯蹭一下站了起来,怒斥道。
姜沫心头一震,僵在了当场。
屈蓉与姜敏的脸色也是有点发僵。
楚天云眸光微寒。
姜凯怎么能这么说姜沫,再怎么样,姜沫也是他女儿啊。
“怎么,我说话不管用了吗?还不给楚公子道歉?”姜凯正在气头上,倒是没觉得自己这么说姜沫有点过分,冲她大喝道。
姜沫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心里十分的委屈。
“叔叔,没那么严重,算了吧,说起来,我是比姜敏姑娘大了许多。”楚天云忙冲姜凯说道。
他心里虽为姜沫不平,但眼下也只能以这种方式稍作维护。
姜凯看向他,神色稍缓,带着一丝歉意说道:
“楚公子,你别往心里去,她刚刚就是胡说八道的,你这年纪虽比小敏大不少,但我觉得不算什么问题。”
“我家里现在没什么事,你可一定多待一会儿。”
说话间,姜沫低下头来,委屈的想哭。
姜敏心疼她,不由攥住了她的手。
楚天云站起身来,有点勉强的冲姜凯笑了笑,说道:
“我就是过来看姜敏姑娘一眼,现下,目的也达到了,而我其实还有点事情要去处理,就不多作叨扰了。”
说着,他冲姜凯跟屈蓉拱了拱手,转身就走。
虽然他不知道姜沫为何突然赶他走,但姜沫既然不想让他留,还因此被姜凯骂了,他自然不能让姜沫为难。
另外,在这里待了这么一会儿,他没看出这家人出了什么大事,觉得姜沫昨晚那种状态或许另有原因,他在这里待着也没什么意义,不如离开。
而见他这就要走,姜凯根本不信他是因为有事才急着离开,狠狠的刮了姜沫一眼,然后追上去,将楚天云送出了门。
毕竟已经闹得不太愉快,他不太好意思再挽留楚天云。
在目送楚天云走远后,他关上院门,冷着脸回到了屋里,冲姜沫喝道:
“你刚刚是在干什么?楚公子年纪大了点怎么了?人家一表人才,身家不俗,配得上你妹妹!”
他自是记着楚天云上回借了五十万给姜敏的事情。
姜沫低着头,没吭声。
“好了,人都走了,你还说这话干什么。”屈蓉看不过眼了,数落起姜凯来。
姜凯看了她一眼,冲姜沫冷哼一声,说道:
“你也走吧,你妈的病已经好了,你待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
说着,他背过身去,一副不想再看见姜沫的架势。
姜沫憋不住了,有眼泪从眼眶里掉落下来。
姜敏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屈蓉内心暗叹,朝姜沫走去,想安慰她一番,再让她走。
可,就在她走到姜沫身前时,忽然身子一颤,一股子极其强烈的虚弱感侵袭而来,仿佛全身都在一瞬间被掏空了一般,头晕目眩,噗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这突兀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姜沫与姜敏。
她们俩怔怔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屈蓉,反应不过来。
姜凯听到身后的动静,下意识的转头看来,当屈蓉倒地时,面色一变:“阿蓉!”
他猛地朝屈蓉跑去。
“妈!”姐妹俩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将屈蓉扶了起来。
屈蓉意识恍惚,脸色苍白如纸,全身都靠在姐妹俩身上。
“阿蓉,你怎么了?”姜凯将屈蓉抱到自己怀里,紧张的问道。
屈蓉眼眸微转,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
“快……快去叫医生!”姜凯不知道怎么回事,抬头冲姐妹俩喊道。
姐妹俩不敢怠慢,立马朝外头跑去。
在这村里,自然不会只有姜大山一个医生。
别的医生虽然不如姜大山,但多少能看出眼下的屈蓉到底是什么情况。
在她们俩跑出去找医生的时候,楚天云已经走远了,根本没料到在他走后,屈蓉就那么倒下了。
水伯的事情没有结果,姜沫的烦恼他也没有探出来。
他的心情不是很好,但眼下也只能先回水伯那里,将情况对水婶说明。
此刻,他正走在回乡里。
没多久,他便来到了水伯家院子门口,抬手敲了敲院门。
“楚公子,是你吗?”很快,里头传出水婶的声音。
“水婶,是我。”楚天云回了一句。
嘎吱!
院门打开。
“楚公子,情况如何?那姜山说了他动了什么手脚吗?”水婶迫不及待的问道。
“这……水婶,咱们进去说吧。”楚天云微微迟疑了一下,说道。
“好,你先进来!”水婶不疑有他,忙点了点头,招呼他走进院子,来到了屋里,而后给他倒了杯茶。
楚天云端着茶喝了一口,见水婶直直的盯着他,一脸期盼的模样,知道没法磨蹭下去,直言说道:
“这件事,或许不是姜山做的。”
水婶一怔,而后陡然咋呼起来:
“怎么可能不是他做的!”
“水婶,你先别激动,听我说!””楚天云赶忙安抚道。
水婶努力将心绪平复了一些:
“好,我听你说。”
楚天云顿了顿,然后将他与姜山接触的整个过程都描述了出来,末了补充道:
“姜山这种人,是很怕死的,应该是受不了我这种强硬的逼迫手段的,可是,他最后都没承认是他做的,所以,我觉得他的可能性不大。”
水婶眸光闪烁。
听他这么一说,她也觉得姜山的可能性不大。
但不是姜山的话,姜水现在变成这样又是什么原因?
总不能是他昨天出去一趟,染上了谁也不知道的奇病吧?
“不过,我倒是有别的发现。”楚天云话锋一转,说道。
“别的发现?”水婶发愣。
楚天云点点头,说道:“在觉得姜山的可能性不大之后,根据您对我说的那些话,我怀疑到了姜大山的身上……”
“你怎么会怀疑他,他可是生病了啊,病得还不轻,而且他是我家这口子的师弟。”水婶惊声打断了他。
“水婶,你先别急,我不是怀疑姜大山这个人,而是怀疑水伯是在他家出的问题。”楚天云摆了摆手,安抚道。
“这有什么区别吗?”水婶问道。
“还是有区别的。”楚天云说道。
“那你在他那有何发现?”水婶又问。
“明确的发现倒是没有,我甚至没能走进他家的门。”楚天云说道。
“没能进他家门?这是为何?”水婶疑惑起来。
楚天云便把吴晓桂一直不给他开门,甚至还把他当成骗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水婶奇怪起来:
“大白天的,有什么不方便见人的?”
“就是说啊,搞得神神秘秘的。”楚天云说道。
“那你怀疑是晓桂对我家这口子动了手脚?”水婶问道。
楚天云摆了摆手,说道:
“不能这么武断,只不过我的确是有点怀疑她了,我想问,她跟你们之前是否有过节。”
“过节?她是我家这口子的弟妹,据我所知,没什么过节,”水婶想了想,说道:“不过……”
说到这,她忽然顿了下来。
“不过什么?”楚天云问道。
“这……是陈年往事了,不提也罢。”水婶眸光闪烁,不太想提。
“水婶,您还是跟我说说吧。”楚天云说道。
“这……唉,行吧,”水婶犹豫一阵,最终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事情是这样的。”
“年轻的时候,我家这口子的师傅还在,与姜大山一起跟着师傅学艺,后来,一起认识了吴晓桂。”
“吴晓桂当时出落得十分水灵,讨人喜爱,没多久,师兄弟俩就都喜欢上了她,师兄弟俩发现了对方都对吴晓桂有心思后,关系就有了变化,常常争风吃醋,甚至大打出手,关系一度破裂。”
“后来,中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师兄弟俩出奇的和好了,之后,吴晓桂嫁给了姜大山。”
“再过不久,他们的师傅死了,各自自立门户,而我与我家这口子早年就认识了,之后嫁给了他。”
楚天云低下头来,想了想,觉得这师兄弟俩同时爱上一个女人,反目成仇的戏码也没什么稀奇的。
稀奇的是,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师兄弟居然就和好了,姜水还把吴晓桂让给了姜大山。
“对于这中间的事情,当时就没什么传言吗?”他问道。
“传言?没有,”水婶回想了下,然后摇了摇头:
“倒是有人说吴晓桂喜欢的是我家这口子,结果她却嫁给了姜大山。”
“嗯?她喜欢水伯?”楚天云眸光微闪。
水婶的脸色变得不太自然,但还是点了点头。
水伯年轻时喜欢吴晓桂,有人还说吴晓桂也喜欢水伯,算得上两情相悦,虽然是很多年的事情了,可现在提起来,她这水伯的妻子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楚天云觉得很奇怪。
既然水伯喜欢吴晓桂,吴晓桂也喜欢他,为什么他俩不在一起?
“这件事,你就别联想了,都过去二三十年了,跟今天的事情肯定不会有关系的。”水婶说道。
楚天云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倒也觉得那么久远的事情,跟今天的事情不太可能联系上。
“啊!”就在这时,旁边的房间里头突然传出了吓人的叫喊声。
这是水伯从昏迷中苏醒了。
水婶心头一惊,慌忙跑了过去。
楚天云也迅速跟上。
一来到房间当中,两人便看到水伯如之前一般,抱着身体不断的翻滚,大喊大叫。
水婶立马冲过去抱住了他,稍稍限制他的行动。
“楚……楚公子,你……你去找姜山了吗?”水伯忍耐着浑身各处那锥心的痛楚,冲楚天云喊道。
他自然猜到楚天云把他打晕之后,是去找姜山了。
“找了,不是他。”楚天云直言说道。
“不是他?不可能!”水伯稍稍一愣,而后断然反驳:
“绝对是他,你被他骗了,被他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