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进入南泗萍县后,叶武觉罗又穿过了几条街走过了几条巷,大概两刻钟的时间就来到了目的地。
此时在叶武觉罗面前出现一座三层全木搭建出的小楼,而这座小楼的一层中间是中空的过道,并行五六个人都不会拥挤的宽度,在二层楼的窗下挂着一面黑底金字牌匾,标准的苍逻文书写着四个大字‘武氏镖局’,只是看到这四个字,叶武觉罗的脸上就自然的浮现出了微笑,到了这里就等同于到家了,因为武氏一族是最看重团结的,只要是自己的族人到访,那都是会热情的接待,并尽可能提供给其所需的情报和咨询,至于住宿和食物等那就更不用说了,想吃饺子都不会给包子的款待呀。
叶武觉罗迈步穿过了楼洞,随即一个足有三百平面积的院落就出现在了眼前,院内杂物较多,比如不知装了什么东西的麻袋随意的堆叠了两百多个,还有空着的镖车也有十余辆胡乱的摆在那边,看上去有些杂乱无章,此时一名镖局的黑瘦少年注意到了叶武觉罗这张生面孔,见她在这里四处观瞧,便急忙跑过来问话。
黑瘦少年:“诶,你是谁啊,怎么跑进我们镖局来了。”
叶武觉罗:“你是?”
见到眼前是一个十五六岁的黑瘦少年,便询问对方的身份。
黑瘦少年:“我?我在这里当差呀,你,你是谁啊?你还没回答我呢。”
叶武觉罗:“你看我这身装束,你觉得我是干什么的?”
黑瘦少年:“你……你该不会是个江湖人吧?”
叶武觉罗:“是的,我是个江湖人,怎么?不像吗?”
黑瘦少年:“不像……看你的年纪不应该……”
叶武觉罗:“人不可貌相,看你的样子应该比我年纪还小吧,不也是在这里找到了差事……”
黑瘦少年:“我……那……不一样啊。”
叶武觉罗:“哈哈哈”
总觉得眼前的黑瘦少年有些呆头呆脑的。
这时一位年纪在二十五六岁上下的男子走了过来。
男子:“小黑子不要胡闹!这位姑娘,请问是来此处寻差事的吗?”
叶武觉罗:“差事?不算吧,我是有点事情想见见你们家主。”
男子:“……?这只怕……不瞒姑娘说,我们家主有些事情在外耽搁了,只怕这两日内都无法回来……”
叶武觉罗:“这样啊……那么请问此宅中还有其他管事的人吗?”
男子:“有当然是有,只是此刻还在处理要事,姑娘可以选择先找间客栈休息下,明后日再来看看吧。”
叶武觉罗:“没关系,我就在这里等,你帮我通传下吧。”
男子:“好,好吧,那么请跟我来。”
‘真是奇怪了,这是谁家的姑娘呀,竟然这么顽皮,跑到这里来胡闹,家里都不管教的吗?而我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知趣的人就应该出去了,怎么还能真么死皮赖脸的要求见我们管事人呢,偏偏她又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我也不好下逐客令啊。’
男子一边带路一边寻思着这些。
叶武觉罗跟随男子来到院子东边的一处大屋内,前脚刚一踏入屋内,就见屋内闲坐着的七八个三十岁上下江湖人打扮的男人,瞧见自己进屋来就好奇的开始用目光上下打量,叶武觉罗没有理睬他们,而是来到旁边一张宽椅上坐下,等待着与这里的管事人见面。
此时不远处那群男人中有一个寻常身高长的黑瘦的男子径直向自己走过来,叶武觉罗稳坐原地没有理睬,但那黑瘦男子并没有停下脚步。
黑瘦男子:“这位姑娘!你是干什么的呀?”
叶武觉罗没有理睬,只当是没听到对方的问话。
黑瘦男子:“诶!我说,这位姑娘,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但是叶武觉罗仍旧坐在那里没理睬。
黑瘦男子:“诶哟,刚刚我看你还和那小伙子说话来着,怎么转眼间就装聋作哑了?”
听到黑瘦男子的话,那边闲坐的男人们也都跟着起哄起来。
起哄男甲:“诶我说,你是不是把人家小姑娘吓到了?小姑娘!你可别怕啊,我们都不是好人,哈哈哈哈”
起哄男乙:“小姑娘我和他们可不一样,他们都不是好人,我是好人!你来陪我说说吧。”
此时黑瘦男子猛然间注意到了叶武觉罗腰间别着的短剑,于是有了一个作死的想法。
黑瘦男子:“哟!这小姑娘还真以为自己是江湖人吗?竟还弄把玩具剑放在身上,让我看看你这家伙是真的还是假的。”
说着就伸手要去触碰叶武觉罗腰间的小凌风。
可就在黑瘦男子的手距离小凌风剑柄还有一尺远距离时,一道看不清楚的闪影突然在黑瘦男子的眼前一晃而过,下一秒叶武觉罗的手已经抓在黑瘦男子的手腕处。
叶武觉罗:“别动。”
语气冰冷、眼神冰冷、态度冰冷。
黑瘦男子为自己没能看清楚叶武觉得动作而恼羞成怒,心中更是不服气,觉得是自己太轻敌了,才会让对方偷袭得手,随即就要进招。
而叶武觉罗也在瞬间判断出了对方没有认输的打算,于是立即起身,先是单手打落了对方袭向自己面门的拳头,更是在对手企图靠蛮力挣脱自己束缚时,借力用力直接来到黑瘦男子身后,以其手肘作为支点而后将对方的手腕压在背部,一脚踢在对方腘窝处,黑瘦男子一时吃痛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不服气的他还想起身再战,但是叶武觉罗的柔术明显强过他,黑瘦男子左右挣扎了几次还是不能挣脱束缚,反倒是更加被动了,此时一旁的几名吃瓜群众都被眼前女子的实力惊住了,都没想到小小年纪的这么一个女娃娃竟然有如此手段。
黑瘦男子:“诶!你有种敢放开我吗?刚刚要不是你偷袭我,我不会着了你的道,有本事你放开我,咱们两个一对一堂堂正正的打个明白,你敢吗?!”
叶武觉得看着黑瘦男子的背影没说话,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显得很轻视眼前这个人。
黑瘦男子:“怎么着!你没胆啊?你要是不敢和我对打,就现在求饶,我心情好的话,也许能放过你,要不然我就要你好看,我说哥几个你们别光看着呀,你们倒是伸伸手帮帮我呀。”
但是几名吃瓜群众此时已经没了刚刚调戏小姑娘的兴致,反倒是对小姑娘的来历有些好奇起来,就在此时就听得宝剑出鞘的声响,众人见到叶武觉罗已将腰间的佩剑抽离了剑鞘。
叶武觉罗:“你是对我这兵刃很好奇吗?你刚刚还笑它是玩具?你要知道你这样嘲笑它,它可是会生气的呀,这样吧……为了让你了解到它并不是玩具,我就用它在你身上留个记号,你觉得如何?”
说着就将手中的小凌风高举过肩,做出了刺击对方右肩膀的架势,小凌风剑锋上的寒光此刻终于让周围的吃瓜群众察觉到了危险。
因为这些江湖人的修为太低,他们无法察觉未进入战斗状态的叶武觉罗的实力,而且见识浅陋的他们也无法看出未出鞘的小凌风的可怕。
书中暗表,叶武觉罗所用的武器小凌风和暗语都是二阶以上的精良品质的武器,对于这些整日里只晓得提着西瓜刀砍人的普通江湖人来说,高阶武器意义不大,反正他们的对手都是些穿着布衣的寻常人,便宜耐用的西瓜刀更为实惠,毕竟高阶武器的养护和维修都需要很高的费用,实在没必要入手,何况高阶武器确实可遇不可求。
正在此时,一个穿着灰白色立领宽袖长衫的中年男子突然出现在了门口,此人便是这镖局的总镖头武吉建业,刚过四十岁的他有一儿一女,长女命武寒玉、次子武命凡。
武吉建业:“且慢动手!”
叶武觉罗听到喝止声,这才停下了刺到半途的短剑。
稍微一打量眼前的中年男子,大概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姜黄脸、短眉毛、年少时就半数白发的家伙,在武氏一族中也就这么一个了。
武吉建业吉见叶武觉罗收了兵刃,便急忙赶过来抱拳施礼,叶武觉罗也抱拳还礼,一众吃瓜群众中总有一两个长脑子的,看出了两边的关系不一般,为了不影响将来自己的生计,所以赶紧起坐离开了屋子,而那不长脑子的几个汉子还在那里挠头观望,非要弄清楚今天自己到底得罪了谁不可。
就在刚刚手下人来报,说是家中来了一个长相清秀但是气质孤冷的少女,指名要见当家人,自己虽然婉言谢绝,但是对方却不肯离开,执意留下来坐等,实在让人弄不清楚她什么意思。武吉建业听了手下人对那少女容貌的描述,立时就想到了最近在武氏一族中成为了话题的恒余镇神秘少女,小姑奶奶叶武觉罗。
武吉建业想到了自己一月前寄出了的求援信,如果真是被这位叶武觉罗收到了的话,那么自己可绝不能怠慢了她,所以就赶紧出来确认来者到底是谁。
不多时,武吉建业已将叶武觉罗带到了一处相对隐蔽的屋内,与其诉说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武命凡本是这南泗萍县的一名小捕快,平日里主要负责路南街区的治安,一般也就是做些制止斗殴或者抓小偷的差事,因为苍逻国对于盗窃的判罚很低,一般被盗财物低于一千五百银绸时,只做罚款二百银绸的处罚,连拘役都是免除的,所以小偷和捕快之间的矛盾甚小,但是!小捕快却突然离奇失踪了……
正在武吉建业和叶武觉罗说话的时候,两位二十岁上下的姑娘走进屋内,其中一位正是命武寒玉,也就是武吉建业的长女,而另外一位姑娘则是武吉建业的世交之女,姓刘金、名七巧。
这两位女子的姿容虽然生的一般,但是都有着干净的气质,一看就是家风良好,家教严格才能养出来的好女儿。
命武寒玉和刘金七巧,虽然看出了叶武觉罗的年龄不比自己大,但是来到家中便是客,更何况武吉建业会在客座上与其并坐,足见这女子是非常受尊重的,因为如果是寻常的来客,根本不会被带到后宅来,身为宅子的主人更不会舍弃主座来客座上陪着说话
命武寒玉:“小女子寒玉见过姑娘。”
刘金七巧:“小女子七巧见过姑娘。”
二人以浅万福礼相待。
叶武觉罗:“二位姑娘好。”
起身抱拳还礼。
武吉建业:“叶武女侠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女儿命武寒玉,另外一位是我好朋友家的女儿刘金七巧,我两家世代友好,平素里往来的也多,并无不可言之事,而且……我家那小子也与这位七巧姑娘感情颇好,自打我儿失踪后,刘金家中也是不遗余力的帮我们调集人脉来查找,就连七巧姑娘自己也不惜借用师门的力量来帮忙打探呀……”
叶武觉罗:“如果我没看错,你应该是织姬阁的俗家弟子吧……”
刘金七巧:“咦?您怎么看出来的?”
叶武觉罗笑而不答。
武吉建业:“七巧啊,你别看我这边这位姑娘年纪比你小,但是她的修为却是不一般的,所以能一眼看出你的师门也没什么稀奇的。”
刘金七巧用微笑掩饰了一下尴尬,然后与命武寒玉坐在一旁听二人谈话,因为这个屋子里没有外人,所以武吉建业毫不避讳的讲起了武命凡失踪的经过,这个事情的起因可能要从一个卖油郎说起了……
在这南泗萍县内住着一名平凡的男子,长着寻常的五官,身材黑瘦、身高仅有一百六十二公分,今年三十二岁的他,父母早亡,如今就以走街串巷卖油为生,他卖的油有两种,一种是豆油,售价八银绸一斤,另一种是荤油,售价六银绸一斤,每天上午四时就要起床去油站购入油料,你要问我为什么去的那么早?那是因为去的早可以先挑少油渣的好油,去的晚就只能买到别人挑剩下的漂着大量油渣的剩油,而油站卖给油贩子的油是不打折的,那么卖剩油的油贩子就要便宜卖自己的油了。
这名平凡的男子的姓名现在已经没人知晓了,而大家对他的称呼就只是‘猪油渣’,只因他衣服上总是沾着油污,阳光下看去油光瓦亮的,而且距离他九尺远就能闻到他身上散发的荤油味道,那是生猪肉榨油后的油香味,放在菜里虽然味道不错,但是放在人身上,就不禁让人生厌了。
猪油渣三十好几的年纪了,还是孤身一人,尝尽生活辛酸的他只想攒钱娶个条件适合的女子为妻,不求大富大贵、不要求女子拥有美貌,只要是个心地善良的能生养的就好。
南泗萍县的城南有一户人家,是一位五十岁的母亲带着两个女儿,大女儿二十五岁名唤秀娟,姓氏不详,二女子十一岁名唤芽儿,同样姓氏不详,但是唯一可以确认是的两个女儿不是一个爹。
这个老妇人被街坊笑称为‘枕嫂’原因是她年轻时候非常的乐于交际,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交际等于创业,于是乎枕嫂从十三四岁开始就在这条街上开始物色恋爱目标,平均每年要换个三四个人左右吧,反正就是看对眼了,晚上就能拿着枕头去人家里睡觉去,所以现在才被戏称为枕嫂的,枕嫂长相只能算一般,但是因为非常开放,所以有过数以百计的恋人,这也是枕嫂最以为傲的谈资,在枕嫂看来拥有众多的恋人正是自己的魅力所在,丝毫不觉得是因为自己太便宜了的原因。
而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两个女儿的爹是谁,枕嫂也闹不清楚,只是枕嫂的梦想就是睡出个未来,也就是和众多男人睡觉来实现自己的富裕生活,但是这个梦想始终没能实现,按照枕嫂的话说就是,那些男人都是些骗子,只会说些好听的,然后就是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枕嫂痛定思痛,决定培养自己两个女儿,将来一定不要再被男人轻易套路了,必需要见到真金白银才能陪睡,于是在三年前就认识了卖油郎猪油渣。
记得那是一个秋天的傍晚,天比平时要黑的厉害,原因是空中飘着一大片乌云,看这架势马上就要下雨了。
猪油渣在街上奔走了一天,已经感到有些疲累了,此时天空中淅淅沥沥的开始下起了小雨,猪油渣一路小跑着找寻避雨的场所,虽然他不怕下雨,但是不想雨水混入木桶内弄坏自己的油料,所幸前面不远处有个街边的凉亭,猪油渣紧着跑了几步就来到了凉亭内,停下脚步后急忙拿出腰间布满油污的抹布擦拭了下木桶盖上的雨水,却没有注意到凉亭内还有一个女子,此时那名女子正坐在自己身后的长石椅上瞧着自己,而这名女子正是枕嫂的大女儿秀娟。
‘哪儿来的脏东西,在这里碍我的眼,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看着就让我生气。’
秀娟正用非常不爽的目光看着猪油渣,心里老大的怨气,而这怨气的由来则是一名三十出头的中年男子,这名中年男子有些肥胖,我们就称他为肥胖男吧,就在今天之前,肥胖男还是秀娟的恋人,两人已经相处了三个月,大概在一个月前,肥胖男使手段把秀娟骗上了床,为此秀娟感觉非常不服气,因为秀娟也是情场高手,不想遇到了段位高于自己的前辈,就这样被玩弄了,而且还是好几次,最糟糕的是自己从肥胖男身上并没有捞到理想的好处,所以等于被白睡了,在得到母亲枕嫂的指教后,最近几周都一直想办法吊着肥胖男的秀娟本以为自己的计策成功了,就在刚刚把肥胖男约出来吃饭时,向对方暗示可以正式下聘娶自己了,肥胖男却突然装糊涂说还没有调查清楚两个人的身体相性是否合适,反倒要求秀娟再多陪他睡几次,秀娟听到对方的答复,觉得对方根本就是在哄骗自己,所以拒绝了的要求,而肥胖男则立马翻脸离席,连饭钱都没结就走了,最终是秀娟自掏腰包结账的。
一想到这次吃饭竟然是自己花的钱,秀娟就觉得非常的恨,因为在秀娟的观念里,男人只能给自己花钱,而不能花自己的钱,一想到自己的钱都是自己摆水果摊赚来的,并且赚的那样辛苦,如今却给别人的男人花了,秀娟心里就恨不得把肥胖男给宰了,然后将他的肠子都拽出来油炸解恨。
秀娟:“诶!你能别背对着我吗?!这样很美礼貌你知道吗?”
没好气的说道。
猪油渣:“诶?”
此时才反应过来身后有人。
猪油渣有些尴尬的转过身来,发现背后坐着一个女子,虽然长相平平,但是穿着有些惹火,如今已是秋天,面前的女子却还穿着长度勉强过膝的裙子,如今坐在那里更是将半截小腿都漏在外面,看上去非常的风骚。
一向不敢和女生说话的猪油渣,突然被女生搭话,立时变得很紧张,当然他也听不出女子话里竟是对他的厌恶,就只能低着头有些拘谨的站在那里,手也不受控制的揉搓着短褂的衣摆。
秀娟:“诶!我跟你说话呢,你倒是回句话啊。”
看到猪油渣话都不敢说,就更加来气了。
猪油渣:“对,对,对不起。”
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从嘴里挤出了三个字来。
秀娟:“切,你是干什么的呀?”
猪油渣没搭话,而是用手指了下旁边装着油料的木桶。
秀娟:“卖油的?”
猪油渣依旧没说话,甚至没敢抬头,只是重重的点点头。
秀娟:“你抬起头走过来点!”
突然有了戏虐猪油渣的心情,于是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猪油渣倒是很听命令,缓缓抬起头的他的脸上显得格外的紧张,这使得他本就不好看的五官,因为紧张的缘故,很怪的向中间位置聚集过去。
秀娟:“行了!别往前走了!你这一身的油污味道太难闻了。”
不但讨厌猪油渣难看的五官,更是对他衣服上油味感到厌恶。
秀娟:“行了我也不和你废话了,今天你能和我一起在这个凉亭内避雨,也是你的福气,所以你要感谢我,正好我家里的油快要吃完了,不管你这桶里装的是豆油还是荤油,等会都给我送家里去,我就不在付你费用了,毕竟我是小仙女,能让你和小仙女一起避雨已经是你赚了!”
而老实木讷的猪油渣果然在雨停后,随着小仙女回到了家中,当然了不会让他进门的,就是在大门外给秀娟家里的油壶灌满,而枕嫂则得意的站在门前双手抱肩。
枕嫂:“麻利点、小心点,别给我们家油倒洒了,不然你可赔不起。”
看着话都不敢回,只会老实倒油的猪油渣,枕嫂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风光样子,那时候自己也是这样被男人们捧得高高的,可不曾想年长色衰后,臭男人们对自己的耐性越来越差,如今已经是不闻不问了,而今天自己的女儿再次让自己体验到了女王的荣耀,此刻的枕嫂别提多得意了,简直就是老仙女本仙下凡一般。
就这样三年间枕嫂家里免费吃了猪油渣一些食用油,不过也没多少,一年也就一百五十斤左右,三年下来大概有五百斤吧,反正连吃带拿的从不客气,而猪油渣之所以什么都不说,正是因为枕嫂和他说了,很喜欢他的老实厚道,打算把大女儿秀娟许配给他,但是又担心他没诚意,秀娟嫁过去会受气,所以要他拿出一些诚意来,而这个免费的食用油就是诚意的一部分。
而猪油渣也不负期待的努力展现自己的诚意,仗着自己年轻身体好,每天只睡两个时辰,不惧风雨全年无休的四处卖油,甚至是偏远的乡下,他也凭着一双大脚走过崎岖的山路和泥泞的小道,从不喊苦、从不喊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坚持着,就为了赚够钱可以讨秀娟过门。
而秀娟也是典型的‘本分的好女人’,三年间一边吃着猪油渣拿来的油,一边继续在外面睡男人,因为她坚信自己的母亲的理论,只要男人睡得多,一定有概率嫁入大户人家做少奶奶,自己的母亲没有做到只是因为运气不好,而自己的运气一定比母亲好,至于母亲答应猪油渣要把自己嫁给他,那是母亲擅自答应的,自己可没同意,这都什么时代了,秀娟是追求自由恋爱的独立女性。
那么有人问了猪油渣给的油就白吃了?呵呵,什么叫做白吃啊,秀娟可没让猪油渣免费送油,再说了自己就算吃了猪油渣提供的免费油也不代表就要嫁给他呀,接受馈赠不等于同意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