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把蒸好的菜团子摆在桌子中间,又腌了个小葱,切了盘咸菜,咸菜是从食堂后厨买的,半拉苤了,齁咸齁咸的。
贾张氏不管刚出锅的烫不烫,伸手就抓了一个填嘴里,一口下去没咬着馅,吃了一嘴的棒渣子,看了看手里的玩意,是菜团子,不是窝头啊?
又在缺口上咬了一口,半拉菜团子就进肚了,这下吃着馅了,嚼了几口说道“二傻子你怎么不放油啊?”
棒渣子太干,一开口喷了一桌子,连忙拿手呼撸起来,放在手心里然后倒在嘴里,话还不停“纯棒渣子的啊,一点白面没搁这是。”
傻柱挠挠头,头皮屑华华的往下掉,跟下雪似的,闻了闻挠头的手指,一鼻子的头油味。
“干娘,那还有白面啊,这菜团子里的豆油还是我求我师傅,从后厨买的呢,要不然根本吃不到。”
“这干白菜干蘑菇不搁油他也太拉嗓子眼了,这白菜叶子还打着支愣呢。”
“张家丫头,有的吃就不错了,你别跟这挑三拣四的了,小易啊,你来主持好好孙子的认干亲仪式。
张家丫头,你先把菜团子放下,还有棒梗,你那手指头捅到菜团子里去了,他不烫吗?贾东旭你那皮管子能放到桌子底下吗?没看见都流汤了?”
聋老太太看着贾家这帮货也是糟心,一个个的都是啥玩意啊,也就贾家的儿媳妇好一点,还把她好大孙给迷住了。
一大爷听了聋老太太的话,手里拿这个菜团子站了起来说道“今天是柱子认贾家嫂子当干娘的大喜日子。
可惜现在日子过的艰难,不能四凉八热凑个席面,不过照我说,这个菜团子更是应景,代表着团团圆圆和和美美。
这个外皮呢,象征这我们这一大家子,里面的馅料象征着我们大家伙,你中有我,我中有。。。”
“你是蘑菇还是萝卜我还不知道呢,还我中有你?”
贾张氏一句话打断一大爷,把他搞不会了。
傻柱看着秦淮茹腼腆一笑“我都行,我都行。”
聋老太太拿拐杖顿了两下地面,示意易中海继续。
一大爷右手三根手中托着菜团子对着傻柱说道“柱子,你拿着一大爷手中的菜团子,单膝跪地献给贾家嫂子,贾家嫂子你吃一口咱就算礼成了,以后柱子就是你干儿子,跟东旭一样跟咱俩养老送终。”
“你真打算跟我一块过日子?老易,我早就看出来你不是个好玩意,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吃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你说,你垂涎我多久了?”
贾张氏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一大爷说道。
“口误,口误,柱子快点接菜团子给贾家嫂子。”
“得嘞,干娘,您吃菜团子。”傻柱单膝跪地把菜团子举过头顶。
“低点,够不着。”
“哦。”
贾东旭拿着皮管子抚掌大笑“哈哈哈,古有灵猴献桃,今有贤弟献。。。献菜团子,也是美事一桩啊,当浮一大白!”
“儿子,你他么甩我脸上了。”贾张氏擦了擦脸,接过傻柱献上的菜团子,抗吃一口,还是没吃到馅。
“二傻子,入得我门须守我门规矩,吃饭不可无肉。。。”
“妈咱家什么规矩?我怎么不知道?贤弟擦擦脸上的棒渣子,这都睁不开眼了。”
贾东旭好奇的看着自家老娘,他怎么不知道家里还有规矩?难道这些年都瞒着自己?看到贤弟是可造之材这才告知?
傻柱把脸上被贾张氏开口喷的棒渣子呼撸下去,站起身说道“干娘,咱能不能还叫傻柱,叫二傻子有点难听了。”
“怎么着?二傻子刚认了干娘你就想忤逆啊!”
“孩儿不敢!”
“哼!量你也不敢造次!”
“老娘且息雷霆之怒,在家可呼贤弟为二傻子,在外便还称傻柱子,老娘以为如何?”
“可。”
聋老太太看着几人的谈话,脑瓜子嗡嗡的,前脑门隐隐发胀,看着桌子上棒梗手指已经插向第二个菜团子,秦淮茹也在偷偷摸摸的吃着,她是双手捧着吃的,别人根本看不到手里菜团子的大小,吃两口就把手放在桌子
得了,爱咋咋地吧,先吃饱了再说,这年头捞着一顿饱饭不容易,想完拿起一个就啃。
忘了嘴里还含着一个松子呢,好悬没卡嗓子眼,伸着脖子咽了好几口才给顺下去。
贾张氏看着大伙都开动了,自个还跟这个二傻子在这臭贫呢,连忙把手里的菜团子叼在嘴上,空出的双手又去抢菜团子。
一大爷站在那里还想说两句,他还没说礼成呢,怎么就抢上菜团子了?
仪式到底还进不进行了?眼瞅着菜团子都快没了,赶紧伸手抓一个,还没等抓到,就看到菜团子被棒梗两个指头穿透。
可毕竟是大人,胳膊长手大的,一把就给捞了过来,就是有一个大窟窿眼子,一大爷轻轻触碰完好无损的那一边,透亮了。
这棒梗杵的可够深的,把菜团子放到眼前,通过这个窟窿眼正好看到棒梗看着他仇恨的目光,敢抢小爷菜团子?猛虎嘴里夺食啊!老东西我看你是不想好了。
一大爷从棒梗眼睛里读出了很多东西,不过也没怎么在意,毕竟要靠着棒梗养老,现在看还不太现实。
等一大爷吃完了一个带窟窿眼的菜团子,再看桌子上已经干净了。
最后聋老太太,一大爷,傻柱跟好大哥一人吃了一个,聋老太太饭量小,将就着再喝杯白开水也就吃饱了,好大哥是兜里有钱敢下馆子的主,不缺这点油水,被白菜叶子沾在上牙膛了,抠了半天才弄下来,也就不惜的吃了。
就一大爷跟傻柱没吃饱,看着最后一个菜团子还在棒梗手指头上面串着呢,傻柱就问道“棒梗,你岁数小,吃不了这些,这个就给你傻叔吧!”
说完就想上手去拿,棒梗一弯腰,顺着桌子底下就溜了出去,走出门口,傻柱还隐约听见什么比的。
秦淮茹兜里鼓鼓囊囊的追着棒梗,嘴里还念叨着“这孩子,吃了饭就走,也不知道打声招呼,真是的。”
贾张氏剔着牙,看着秦淮茹的兜口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