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在家中已经得到了于府的消息,虽未亲见,却能脑补。
他仿佛看到了于禁的凄惨与狼狈,仇终于报了,心头的那口恶气终于出了。
心情舒坦啊,他躺在吊床上悠哉地看着蓝天白云。
“咱老百姓,今儿我是真呀真高兴……”
吃着安宁喂的糕点,看着薛义、典满、何平、王捕头的比武,生活真的好不自在。
眼前的这些武夫都比曾经强大了,最弱的王捕头也已经是四品,薛义、何平都已经到了五品巅峰且六品有望,典满则半只脚迈进了五品。
在他们中,曹昂最看好的就是典满,这个憨憨老弟虽然脑袋不灵光,却也最为专注,加上这些年典韦压着他始终不让突破三品,根基敦实的极厚,如今颇有些厚积薄发的迹象。
“典叔的办法真有效,这才几个月他们就全都突破了。”安宁也一脸欣喜,这些年越厉害,家里就越安全。
曹昂笑着道:“能不管用嘛,挨揍谁也不愿意啊,典叔的拳头又重,为了不挨揍谁不拼了命的修炼。”
“曹郎你呢,一直喊着要练武,但也不见行动,听典叔说准备特训你了。”
说起这个曹昂就一个激灵,他是要练武的,初衷就是在仙儿面前翻身做主,可他并不是从小打下的基础,又荒废了这么多年,典韦直言不看好,不过他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横练外功,典家的内劲过于刚猛,曹昂的身子受不住,只有先把体魄练好了才能修习内劲。
原本曹昂是不信的,但偷偷修习了几天内劲后,全身疼痛,问题还寻不到到底是哪里疼,孙扶伤来看过,说是伤了经脉,曹昂瞪大了眼珠也不知道经脉在哪里,可已为人师,又不能说不不知道,只好打着考校孙扶伤的借口得太医疗养一番。
这也有了现在悠闲的一幕,养伤嘛,就得什么都不干,前番日子太忙,整日不着家,要不是伤了这一次,还要拼命赚钱。
“曹郎,娘亲要你过去一趟。”仙儿赶了过来,脸上残留着泪痕。
曹昂从吊床上下来,看着她的样子,皱眉问道:“怎么了?”
仙儿转过身不让他看,咬着嘴唇道:“娘亲说今日是约定的最后一天,曹郎,我陪你去酒坊或者医馆吧?”
“这事呀……”曹昂转到仙儿的面前,不让她再扭身,傲然道:“你不来寻我,我也要寻你的,走,去会会岳母大人。”
他唤了一声典满、薛义,抬着箱子就跟去了。
“曹郎,箱子里是?”
“金子呀,岳母大人不是要为难我嘛,现在我来兑现承诺了。”
最左边的院子是严氏的,貂蝉也住在里面,不过自吕布逝世,貂蝉常混迹在庄子里的坊市中卖自己的刺绣,所以白天的时候只有严氏一个人在这里。
刚进院就看到严氏正站在房檐下,她嘴角挂着不屑,说起话也夹棒带刺。
“曹昂,咱们约定的一个月可到了,现在你怎么说?”
曹昂拱拱手笑着道:“还能怎么说,反正我是不可能离开仙儿的。”
“男人要一诺千金,既然你赚不到一千两黄金,那就信守诺言,离开仙儿。”严氏凤目圆睁,手里还扯着一根白绫,“要是你敢耍赖,老娘就死在你面前。”
仙儿觉得太丢人了,典满跟薛义也有气,只不过碍于仙儿的面上,不能动嘴更不能动手,否则这老娘们,哼哼……
曹昂早见怪不怪,一甩头道:“唉,本想低调些,用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跟你商讨这事,现在看来不行了,那么我摊牌了,我实际上是财神下凡。”
严氏笑了,曹昂不理会她的讥讽,而是冲着后面一摆手,薛义、典满抬着箱子来到他身前,箱子盖打开,满箱耀眼的金光刺痛眼球。
严氏一下跌坐在地上,被金钱所击倒。
“谁说我赚不到的,这里就是一千两黄金,分文不差,数数吧。”曹昂踢倒了箱子,武夫有一点好,力气是真不小,满箱的金元宝滚得满地都是,有一个滚到了严氏的身前。
严氏伸手捡起来,放在嘴里咬了咬,眼睛里有光射出:“金子,真的是金子。”
她爬起来将所有金元宝都捡回箱子里,也数清了,足数,的确是一千两,她的眼睛眯了起来,看得出心情非常高兴。
曹昂说道:“夫人,不知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严氏刚说完又沉下脸,只是在无尽的喜悦下,总归是带着些喜色的,勉为其难道:“别以为一个月赚了一千两金子就是能耐,世上比你优秀的人多的是,不过既然答应了,那你们的事我就暂时不干涉了。”
你还勉为其难,你还暂时不干涉了,你怎么这么能呢。
不过这话曹昂可不敢明着说出来,不然严氏真敢当他的面上吊。
“既然兑现承诺了,我就先告辞了。”
曹昂转身走了,走得很快,薛义跟典满也一路小跑,严氏突然想到什么大喊:“给老娘回来,把金子给我抬回屋呀。”
越喊跑得越快,气得严氏跺脚,不过她也不是好惹的,眼珠子一转,冲仙儿道:“好闺女,你给娘搬进去,要是不小心伤了腰也没事,娘亲照顾你。”
曹昂一脸黑线的回来了,带着薛义、典满把箱子给抬了进去,严氏颐指气使的瞎指挥,累的曹昂差点吐血。
“跟我斗?”严氏很高傲,“除非你不想娶老娘的闺女了,不然你永远也逃不出老娘的手掌心。”
曹昂一个踉跄差点栽倒,丈母娘这种生物很可怕呀。
狼狈的离开严氏的院子,他跟薛义、典满对视。
“我就说不能娶亲吧,女人太可怕了,年轻人,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呐。”薛义有些幸灾乐祸。
曹昂暗恨,大喊道:“薛老夫人,你儿子决定一辈子打光棍。”
老夫人腿脚突然就灵便了,抡着拐棍就追杀出来。
薛义一边骂曹昂卑鄙,一边拔腿就跑。
典满转向曹昂,见目光不善,赶紧摆手:“哥,俺没有那个意思,俺还要练功了,先走了。”
一溜烟跑得不见踪影,谁说典满傻的……
曹昂在家中过了几天清闲日子,然后就去了医馆,如今的医馆有孙扶伤坐镇,已经用不到他亲自看病,更多的时间是养菌和研究医疗器械,铁石根据他的图纸正在努力打制,那些器械并不在于复杂,但材料跟细节的要求却极大,铁石只能四下搜寻合用的材料并用纯手工订制。
这一日医馆没病人,曹昂正在教授孙扶伤西医的知识,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体系,对于孙扶伤来说无异于是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妙极妙极,在针对性治疗中,的确要比我之前所学细致的多。”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中医很了不起,尤其是在疑难杂症中,不是西医可比的,但若能吸取西医的精华,做到中西结合,那将是全天下病人的福音。”
孙扶伤突然有了一个崇高的理想,他目光火热,要为此终生奋斗。
“对了,为什么叫西医呢?”
“咳咳,因为我在宛城将死之时曾梦游西方世界,这医术就是这么得来的。”
“梦游西方?”孙扶伤一脸古怪的样子,那意思我读书不少,你别想骗我。
曹昂也觉得这样骗不了人,琢磨片刻后道:“其实更准确的说是庄周梦蝶,我梦到自己在西方还有一段人生,只是分不清这里是真,还是那里是真。”
孙扶伤这回不敢用质疑的眼神了,反而肃然起敬。
古时大夫多为道人,对庄子的梦蝶理论还是不敢生出一丝一毫不敬的,况且老子也出函谷关西行化胡,谁说曹子修就不能梦蝶去西方化胡,而且这也是他觉得唯一能解释的合理理由。
一个原本平庸的人死而复生后如开挂一样,仿佛无所不知,这样的人若不是庄周梦蝶又该怎么解释?
曹昂已经不敢待下去了,一个弥天大谎需要无数的谎言来圆,随时都可能被拆穿。
就在这时,仙儿急急冲了进来,拉起曹昂就朝外走。
“发生什么事了?”
“貂蝉姐被关羽抓走了。”
曹昂心头火一下起来了,特么的,看来上一次关羽还没接受教训,他唤齐人马迅速朝坊市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