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庆功宴 上

水军惨败,陆军也惨败。

折损的大小将领足有五十几员,其中还包括黄盖、韩当、凌操这三位中流砥柱,再加上失陷的庞统、阚泽,这一战打得可谓是损失惨重一地鸡毛。

江东哭嚎一片,有百姓之哭,有兵将之哭,更有孙权之哭。

哭他孙家的江东基业,哭他不孝,基业将毁在自己手中。

周瑜按剑江边,欲一死谢罪,这时,忽有轻舟而至,送上黄盖、韩当、凌操三人首级,虽来人被剁为肉泥泄愤,但留下的话却让周瑜吐血晕厥。

“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众将又折兵。”

太毒了,一句话将赤壁败责全扣在了周瑜的头上,让他如何在江东做人……

夏口,同样甘愿赴死的人飘然而至。

若无卧龙借东风,岂能杀尽江东儿。

子龙看透公子才,只手压服瑜与亮!

诸葛亮脸色难堪,气不过的张飞直接拔刀砍死来人,却还是气得暴跳如雷。

刘备更是心惊又心寒,江东落败的屎帽子扣在军师头上,将来如何合作,而子龙则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越想越难受,不由悲从中来,刘备嚎啕大哭……

不同于刘孙的悲痛,襄阳城中曹军上下都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中,这场大战几经波折终于获胜,老曹大手一挥,金银、女人通通赏赐,上到将军下到士卒都吃到这波红利,幸福的不要不要的。

庆功宴定于今晚,军民同庆。

曹昂在参谋院里与贾诩对坐,问道:“用两条命送诗的事是您安排的?”

贾诩没有看他略显愤怒的模样,只是自顾自的整理好手头的情报,然后递给曹昂。

曹昂不接,追问:“先生,你知道我讨厌现在的自己,我曾经无比讨厌老曹,厌恶他的冷酷,他的无情,可如今我却活成了他的样子。”

“有何不好!”贾诩忽然声调拔高,温和的眸子也透着一股冷峻,见曹昂被镇住,又缓和下来,“打小我父亲就告诉我,人要乐天知命,乐天是态度,知命是现实,这四个字大有学问,你要记得一件事,人不是得过且过,哭也开心,笑也开心就是真的幸福的。”

“你从出生就是曹门嫡长子,这是你的命,你逃避不了,必须面对现实。”

“以前的你是绵羊,吃草的在乱世只能被吃,所以你被抛弃在宛城是活该,怪不得任何人,要怪只能怪你生在吃人的豪族之中。”

“现在的你虽然做足了准备,也决定要坚强,可你的心态终归没有摆正,你只有大公子这一个身份,而非先大公子后医生,其中的差距你明白吗?”

曹昂深吸一口气,他明白。

“你对我演说你有一个梦想,我只问一句,作为医生哪怕你能治天下病,能实现你所有的梦想吗?”

曹昂呆住了,梦想中的世界绝非一个医生能实现,若要实现只能一个身份——皇帝!

这无关时代,而是冰冷的现实。

若成天下事,必掌天下权!

他迷茫的心海被雷霆劈开,他顿悟了。

“医生可医十人百人千人,而曹门嫡长子可救十万人,百万人,千万人!”

归根到底,三国为乱世,一千个华佗也比不过一个曹操。

不,是比不过一个曹昂!

他大彻大悟,重看双手,依旧满是鲜血,却再不惧怕,因为他的病人不再是一个个病患,而是这天下。

病了就得治,乱了就平定!

什么长大后我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模样,矫情,乱世当中,最重要的是活着。

他换好衣服,原本排斥的庆功宴他要参加,因为从今天开始,他要做一个心怀天下的读书人,做一个傲视朝堂的武夫!

“这份消息是关于貂蝉的。”

曹昂脸僵硬了,对于贾爸爸生出恨意,我正在装b你知不知道,为何要在这时候提及女人,还是那个美成妖精的女人,你要我怎么办?

贾诩善解人意的留下情报,起身走了,曹昂再也不用僵硬了,立刻抛弃那些杂念扑到桌前抓起情报,貂蝉于十日前随老道张原回归汉中了,同日,她成为五斗米教的圣女,地位仅次于张原跟张鲁,而在七日前的讲道中,她摘下面纱,从此五斗米教的信徒更虔诚,人数也更多,汉中真正意义上成了宗教与王权合而为一的特殊政权。

“我的女人果然优秀。”

曹昂得意了一番,至于刚来这里时纠结的痴情?不好意思,我是三国大公子,没个三妻四妾,娘亲不允许,曹门不允许,群臣不允许,天下也不允许,这是时代的大势,我坚决不做对抗大势的蚍蜉。

更何况睡了人家就得负责,这也是男人的责任。

忽然有颗脑袋探进房门,曹昂扭头一看,是贾诩,他竟然偷窥我,不对,他是要看我出糗的样子……

“贾爸爸,你个为老不尊的坏人,我跟你拼了……”

贾诩仰天大笑出门去。

这老货,竟然套路我。

傍晚,刚换好衣服的曹昂就被赶饭点的典满唤走,他从来不在乎庆功宴有没有啥重要意义,只在乎有吃的。

院里遇到赵云、魏延、祢衡,曹昂点了前两人替换下丁贵,至于第三者祢衡,曹昂真心不敢带,这位嘴炮王者不喝酒都得罪人,喝了酒还不骂遍出席的功臣,万一来一句在座的都是垃圾,他担心自己会被牵连一并打死。

带着典满、赵云、魏延三人出门,刚骑上赤兔马就发觉赤兔暴躁不已,刚要安抚却瞧见骑着心爱小母马的拓跋刃招摇过市,逛街去了。

“小电我都不舍得骑,他竟敢天天骑,老子弄死他。”曹昂咬牙切齿。

赤兔跟他同仇敌忾,曹昂感受到,轻抚安慰,道:“我知道,你也还没骑上。”

赤兔人性化的委屈点头,然后一人一马越想越红眼,追着拓跋刃就狂奔而去。

路上见到很多兵将欺男霸女的事,曹昂神色不善,不过只要没发生悲剧也不曾发难,很快他跟着拓跋刃进了一所民宅。

民宅不大,院墙低矮,大门残破,一看便是穷苦人家。

他很疑惑拓跋刃为何来这里,他看向典满三人,得到的全是不知道的摇头,粗鄙武夫果然靠不住,只能靠自己来揭露真相了。

他迈步就要进去,忽然院墙翻倒,两名曹军的尸体砸了出来,躺在碎石上的尸体胸口全被斩破,死得不能再死了。

“杀人了。”

有附近的兵丁发现了状况,发出大喊,数十兵丁从民宅中手持兵刃冲出,而他们个个衣衫不整。

拓跋刃的外衫不见,提着滴血的弯刀缓步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曹昂上前询问。

拓跋刃不答,只是抬刀指向对面的兵丁,冷酷无情:“尔等畜生,尽皆该死!”

刀光闪过,遍地死尸。

夏侯称领兵包围,他是夏侯渊三子,也是武夫出身,射杀过猛虎,是宗族重点培养的年轻人物之一,而也是他纵兵胡来,奸掳妇女。

曹昂得知前因后果,缓缓抬起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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