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院门外,刚刚醒酒的哥三个告别离去。
“师父,你昨日说我们要走?去哪里啊。”公主殿下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问着自己的师父。
“你想去哪里啊?”吕毅昌面带微笑,回问道。
公主殿下思索了一番,最终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如果出去的话,我想去南疆看一看。”
“那就去南方。”
吕毅昌斩钉截铁的话让公主殿下摸不着头脑,转而一想说道:“算了吧,师父,虽说我朝向来没有女子出嫁前必定身在深闺,但是我好歹也是堂堂的一国公主,就算是我想,也得要有我父皇的恩准啊。”
“你父皇准了。”
公主殿下大吃一惊,久久不能缓过神来。
“怎么?不信?”吕毅昌一脸笑意。
公主殿下最终回过神,问道:“真的?”
“真的,最近北方游牧民族联合推出了一位大汗,联合了差不多所有的草原部族,这不,头几天派人想要与我朝联姻,你父皇没准,还说你天生烂漫,早就出去闯荡江湖去了。”吕毅昌面露不喜,很平淡的告诉了公主殿下。
“啊?谁眼光这么好?我想见见!”公主殿下一脸兴奋,仿佛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有人对她产生想法。
“怎么?你想嫁过去?”吕毅昌故作镇惊。
“怎么可能,不知道来的使者长相如何啊。”公主殿下一脸花痴的看着自己师父。
“长相嘛,奇特的很!”
奇特二字特别的重音,让公主殿下不免的犯嘀咕,问道:“怎么个奇特法?”
“这么说吧,晚上出门不用打灯笼,站在稻草垛边上仿佛没有人一般。”
听完师父的形容,公主殿下咽了口口水,说道:“屁!就这么个人也敢来娶本公主。”
“怎么样,想什么时候出发?”吕毅昌哈哈大小,揉了揉公主殿下的脑袋。
“啊!真的走吗?”公主殿下兴奋之意更浓。
“对啊,为师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咱们去南疆呆多久啊,不会只在那边停留一番就回来吧!”
“你何时摸到中山境门槛,什么时候回来。”
公主殿下听罢,耷拉着脑袋,念叨着:“你就拿我寻开心吧,还说什么真的出门。”
“是真的,你父皇给了你四年的时间,让你出门游历,顺带着带你去以前我和你母后所在的宗门去看一看,在那边继续砥砺你的武道。”
听完自己师父的话,公主殿下撒丫子便跑回小院。
“干嘛去!”
“收拾收拾,等我啊!”
“你有什么好收拾的,你父皇母后都替你准备好了,再说了,明日下午才出发呢,着什么急!”
皇宫御花园之中,身体稍微好转的皇后娘娘一个人端坐在万鲤湖的湖边凉亭之中。
“馨儿,现在天气转凉了,你这身体不宜在这吹风。”皇帝陛下也是孤身一人的坐在皇后娘娘身边。
“无碍,现在的我不管是在床上躺着也好,在外面站着也罢,不也时日无多了吗。”皇后娘娘望着湖中数万的鲤鱼,释然的笑着。
“馨儿!”皇帝陛下满脸痛苦,颤抖着叫着皇后娘娘的名字。
“我这辈子,没什么遗憾,做过劫富济贫的女侠,也御剑飞过苍茫大山,还和你做了夫妻成了皇后,此生也算值得。”
皇后娘娘说的每一个字都狠狠得刺在皇帝陛下的心中,虽说皇帝陛下早早已经知道最后的结果,心中也有准备,可是不知为何眼睛总是那么的不争气。
“算了!都五十来岁的人了,还这么不争气?”皇后娘娘笑容甜美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看见老二老三娶妻,也可能看不到然儿对我说‘母后,此生,我除了此人不嫁!’听说老二与谷家二小姐在一起,想必两人也早已经私定终身,老三呢,向来自由自在惯了,也没个心仪的姑娘。”皇后娘娘就这样笑着替自己的孩子们操着心,就像普通人家的母亲在灶前数落着家里不让人省心的孩子们一般。
皇后娘娘每多说一个字,皇帝陛下便多颤抖一分。
“对了,然儿是不是要和兄长去白衣宗了啊?”皇后娘娘突然看向背对着自己的皇帝陛下。
“对,明日启程。”皇帝陛下不敢过多言语,仿佛像是当年自己哭着求她嫁给自己的时候她说自己没出息的时候,那时候的自己,也是如此的不敢多言呢。
“好吧,东西都准备好了吗?今夜然儿是不是也该回宫住一晚了?”皇后娘娘依旧笑脸温纯,仿佛身体并无任何异样一般。
“对,今夜让然儿陪你入睡。”皇帝陛下再也忍不住,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御花园。
“母后,然儿回来咯!”一阵俏皮的笑声回荡在陛下的寝宫之外。
“死丫头,一个半月了都不知道来个信,是不是都把母后忘了?”皇后娘娘故作生气,公主殿下见状立马一个箭步走到了皇后娘娘的身边。
“母后,听说你生病了,然儿很是担心呢。”公主殿下拉着皇后娘娘的衣袖跟随者皇后娘娘坐在了床榻边上。
“母后无碍,就是换季时节偶得风寒而已。”皇后娘娘将公主殿下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腿上,继而问到:“怎么样?最近苦不苦。”
公主殿下躺在床榻的边上闭着眼睛,笑脸灿烂的说道:“嘻嘻!还好啦,其实也不算苦,我可是母后您的女儿。”
“怎么?我的女儿很值得你骄傲吗?”皇后娘娘眯着眼睛,叫人递过来了一只采耳匙,给公主殿下掏着耳朵。
公主殿下一边享受着,一边笑咪咪的说着:“那是,我母后可是天下第一的大美女,虽然然儿没有母后长得好看,自然是要有与之相匹配的毅力咯!”
“你就这张嘴好,再说了,我们的然儿哪里不好看啊,这不还有人来提亲呢。”
听完这话,公主殿下满头的黑线,说道:“算了吧,听说是他家的长辈前来,我都感觉到想娶我的到底张成什么样了。”
“哈哈!我家然儿也会挑人了啊。”皇后娘娘拍了拍公主殿下的脑袋,示意公主殿下换一面,随后又说:“我家然儿啊,以后会越来越好看的,将来如果有了喜欢的男孩,一定要先告诉娘亲,恩?”
“放心啦母后,等我也找到喜欢的男人,一定将他五花大绑的送到您面前让您过过眼。”
寝宫内娘俩说着一些俏皮话,而御书房中,皇帝陛下和吕毅昌却是两两相对,一言不发。
终于,陛下先憋不住了说道:“你带然儿去白衣宗我没意见,为何还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她是你的女儿,你想让她过得轻松一些我能理解。”吕毅昌面不改色盯着皇帝陛下,随后说道:“可这孩子她愿意吗?你可知她习武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我不管是什么,她是我女儿,也是你亲外甥女。”皇帝陛下怒目圆瞪,拍案而起。
吕毅昌仿佛没察觉皇帝陛下冷冽的眼神,自顾自得说道:“我不管她的身份,只觉得她是个人,有自己的感情,自然也要有她自己的选择。”
皇帝陛下死死瞪着吕毅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且问你,当年你闯汤江湖的时候,可曾想过为何你的父皇会尊重你的选择?难道他不担心你?恩?难道他就不担心你会有朝一日死在那茫茫的江湖之中?你父亲常说,你哥是个不错的继承人,而你,是个不错的儿子。”说完这席话的吕毅昌眼神与皇帝陛下对视。
皇帝陛下最终无力的坐在龙椅之上,挥了挥手说道:“算了,我争不过你。”
吕毅昌回过眼神,神色黯然的说:“不出意外的话,这段路,她会杀人,还不止一个。”
皇帝陛下无奈说道:“有你在,我很放心。但是还是希望你能在这丫头走歪路的时候把她拉回来。”
“那是自然。”
这一夜,御书房内灯火通明,却落针可闻。
这一夜,寝宫之中早已熄灯,却嬉笑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