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清的记忆中,关于母亲的记忆都挺平淡的。而在记忆中对于母亲最大的印象就是母亲每次出门回来就会给李清带来最近一些家所写的一些武侠,或是书本,或是画册。
而对于母亲来说,可能最大的幸福就是在家中看着还是小孩子的李清手持木剑胡乱挥舞。
每次李清手持木剑砍在了一些娘亲喜欢的花花草草上母亲也不会怪罪与他。反倒是每天都忙着家中生意的父亲总是遭殃。
李清的母亲常常问李清:“我家小清清长大后要做什么样的人啊?”
每次李清的回答都是出奇的一致。“我要做世上有名的大侠。”
每次听见这样的回答,李清的母亲每次听完这般回答都欣慰的伸出大拇指。
就这样,李清自在逍遥的生活了十四年。
在李清十四岁生日这天,李母则是花重金前往‘落英山庄’买下了这一柄紫莲剑。
可不知为何,自打母亲从落英山庄回家之后便是一病不起,甚至连儿子练剑都不看了。这一病就是五年。
这五年里,不知为何,原本对李清练剑极度支持的母亲竟然变了个态度,每次李清想要请母亲观赏他练剑之时,都会被母亲怒骂一通。
李清不理解,也不知道母亲发生了什么。
后来在李清十六岁生日之前,裴若海偶然间看见过李清练剑,并称赞其小小年纪剑意竟然如此精纯。于是,李清不顾父母的反对,与裴若海一同离开了金陵。
就这般,在江湖上飘荡了整整五年,这五年里,李清剑术大为精进,甚至已经有了可以与裴若海在剑道之上一较高下的修为。
可也就是这五年里,李母终究还是没能等到李清回家。
李清甚至还记得自己父亲临走时所说。
你娘此生从未有过如何憾事,唯一一件,便是你给的,清儿,你欠了你娘最后一面。
转眼,此事已经过去了四年时间,就连被誉为万草独绝的金蒂莲也长成了一朵朵金色的莲花。
李清心中起了一丝愧疚,而这样的情绪也被自己家娘子和吕少宁看在眼里。
“如此夜景,怎可无酒?”
李明月进屋,不知从何处端出来三大坛子烈酒。
李清并无丝毫的波动,接过一坛便是狂饮了起来。
吕少宁本想劝劝,而李明月则是示意其不要出声,就让李清好好的醉上一回。
门外,铁扇帮三人已然矗立在此多时,本是想着等人休息之后便偷偷进去,东西拿完就走。
“帮主,要不咱们直接进去抢过来?”
还是那个枯槁的不像人的铁扇帮供奉。
“白衣宗的那个小哥现在也在里面。”
崔斗缓缓的说着。
“帮主,那咋办。”
崔斗叹了口气,敲了敲李府的大门。
依旧是那位老者,只不过这次并未请三人进来。
“三位,天色这么晚了,不知三位到访有何贵干?”
老人语气依旧是那么平和。
“我们三人乃是铁扇帮之人,今日到访求一样东西!”
“哦?原是铁扇帮的高人到了,不知我家主子什么东西被三位高人看上了?”
“金蒂莲!”
老人眼神微变,却也没能流露出其他的异样神色。
“哦?可我们这没听过有这东西啊,是不是你们搞错了。”
“老爷子,别装了,真以为我们看不出来吗?你这一身的入山境武道修为也算是不弱了,赶紧让开。”
枯槁武夫显得极为不耐烦,一把推向老人。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气盛啊!”
老人双目神情变了,一把抓住推过来的手,将其死死地制住!
“老夫虽说太久没动过手,可若是真要动起手来,真当老夫怕你不成?”
老人单手用力,枯槁武夫吃痛,惊讶的看着这个貌不惊人的老人?
“中山境?”
“不,老夫却是入山,只是,老夫年轻时算是有把子力气。”
崔斗此时动了,只是抬起了一只手,不知如何的拍在了老人的胸口上。
老人感觉身上一阵酸麻,随后便倒地不起。
“你,你莫非是?”
“唉,本不想动手的。”
崔斗三人跨过老人的尸体,径直走进院中。
院子中的两人正襟危坐神经绷紧。
“在下铁扇帮帮主崔斗!”
“铁扇帮供奉曲钧”
“铁扇帮供奉祝峻”
李清手持紫莲剑,冷笑着问道:“不知三位来我李府杀人,是何意思?”
“公子想必就是李清吧,老夫并未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来此求一物。”
李清冷漠的说:“求?需要杀人?且不说此物能不能予你,就算能,此刻也不能了。”
崔斗眼神冰冷,而另外的两位供奉则是一阵冷笑。
名唤曲钧的枯槁武夫说道:“小子,莫要不识好歹!铁扇帮看上你家东西,乃是你家的福分,莫说东西了,听说你家有一位国色天香的女子?等下我要你亲眼看着我如何将其衣服撕碎如何蹂躏!”
话音刚落,紫莲剑已然是忍不住动了,吕少宁见李清动手也丝毫不犹豫,身后纯白铁剑自己出鞘落于吕少宁手上。
只是一瞬,紫莲剑便已是到了枯槁武夫的胯下。
枯槁武夫震惊不已,急忙退去。
可惜还是晚了一些。
李清擦拭着手中紫莲剑剑所沾上的一丝鲜血。
枯槁武夫怒不可遏。
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在剑尖接触到自己的那一刻好似有什么东西拉了他一把一般。
“想必你是南疆苗族曲家的那个逆子吧!”
南疆苗族,乃是南疆现存最大的一个部落一般的民族。其中,不管是男是女都习得一身出神入化的蛊术,而曲家,则是苗族中最庞大的一枝。向来不参与江湖纷争与王朝更迭,据传,曲家已经有着整整六百余年的历史。
能在历史长河中久经不衰,可见其实力非同小可。
曲钧紧咬后槽牙,仿佛是被李清戳到痛处,也不再说话,直直向李清袭来。
李清眼神冰冷,剑尖直指曲钧。
吕少宁仗剑站在李清的身后时刻盯着崔斗的动作。
而站在崔斗身旁的另一个武夫,则是一言不发,仿佛与曲钧并不相识。
这边打的热闹,那边确实默不出声。
“小哥?莫非你今日也要参与进来吗?”
崔斗不在看向那边的战况,两个中山境武夫打架,确实入不了这位被江湖誉为中原九峰的法眼。“对!”
“哼!真以为你白衣宗能只手遮天不成?”
“此事,我不以白衣宗身份行事,李家乃是我的朋友,江湖游侠吕少宁的朋友!”
吕少宁极度认真,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崔斗冷哼之后便看向另一处,李清剑术属实奇特,缥缈如仙,完全被人抓不到可以反击的空隙。
而曲钧原本就是蛊师,若是近战别说中山境,就算是入山境都有机会杀他。碰到李清这般剑客近身,也算是苦不堪言。
原本想要上前帮忙的祝峻刚踏前一步,就被崔斗拦了下来。
祝峻不懂,可看见吕少宁的眼神已然是盯上自己了,便也不再动作。
“老鬼,你不是也是中山境吗?咋?纸糊的?”
两人均是换了口气。
曲钧手上不觉得被不知名的黑色雾气包裹着,而李清也认真了起来。
自打出了京城,李清基本上每天都处于与其他人对敌厮杀中度过,起初是与公主殿下合力与吕老前辈交手,而后更是听闻有山贼就一人一剑上山剿匪。招式上已然精进到了与其他同境武夫不可同日而语的地步。
李清双手握剑,嘴角轻轻翘起。仿佛是想起了当年母亲对他所竖的大拇指,或是母亲出门回家之后所带的礼物。
李清吐出一口浊气。
“老鬼,咱们也别相互试探了。”
随即李清整个人都舒展开来大喝一声。
“我有一剑,要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