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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何为仙何为魔

左道上下打量着中年人,目光中夹杂着一丝怀疑,不确定道:“你是剑南天,青阳门剑修天才剑南天!”

剑南天,左道确实是认识的,少年游历时二人曾相处过一段时间。那时候左道还籍籍无名,剑南天已小有名气,是青阳门年轻一代的新星。这青阳门也是西漠瀚州的正统仙门,门中弟子皆为剑修,排名上要高于天机门、小极宫和七玄门,三十六仙门排二十一。

对中年人的话,左道始终保持着怀疑的态度,要知道,当时的剑南天可是相貌堂堂,一袭紫袍一把长剑,素有万人迷的称号。

不过很快,左道便释然了,毕竟四十年过去,大家都已不是当年少年郎。虽修士岁命悠长,有固颜之术,但在小辈面前,脸面还是要的,不可能在顶着一张稚嫩的脸庞。相比之下左道显得更为苍老,如一弱不禁风的老头,当然这里边也有他的难言之隐。

剑南天微微一瞥,看到左道手中紧攥着的黑色圆球,又看到左道极其刁钻的站位,仿佛明白了什么,他是了解左道的,二人毕竟并肩战斗过。

“我承认你很强,但现在的你绝不是我的对手,我有这个自信。如此关头,你拿出那黑色小球显然它能带给你安全感,虽然我不了解你那黑色小球,也感受不到他带给我的威胁,但它应该是你的底牌。即使如此,你依旧不敌我,我手中还有剑,而你却没有刀了。”

剑南天抬了抬眼皮,极其认真的说道,左道,取这个名,想来一有旁门左道之意,以表决心。二来,亦有左刀之意,世人都知他刀法厉害,右手刀闻名于世。但世人不知,他的左手刀法更加霸道,更加迅猛……剑南天的剑不敌左平生的刀。

右手是招牌,左手才是底牌。

左道的刀法厉害,不代表剑南天的剑法差,为何落了下风。

细细想来无外乎一个原因。对敌,你要如何对付一个左手持刀的人?他的一招一式,与你而言,都是反向。你迎上去,用足力道,偏偏对方的兵刃却如你的镜像一般,若不改变力道与方向,便是玉石俱焚;若改变你的招式去抵挡,那,便慢了。

左道人疯,刀法也疯,和一个疯子决斗这才是最可怕的。

左道冷哼一声,十分大方的拿起手中的震天雷在剑南天眼前晃了晃,道,“你废话还是如此的多,你何不尝一尝我这震天雷的滋味!”说这话,左道还是有些底虚的,毕竟震天雷只是号称纳灵还虚大圆满之下皆可灭,但对上纳灵还虚大圆满造成的伤害只能说的上可观。

换句话说,他再对上那个邪修也没有百分之百把握斩杀,也只能靠出其不意的偷袭,方有三成机会。

早在二人相识时,剑南天便是藏神合道大圆满境了,这些年修为怕是更进一步,半脚入圣也差不多,但绝对没有成圣。圣人可不会轻易入世。

当年的他对上剑南天也只能靠一招半式小胜剑南天,击杀很难,更别说现在了。

“我来不是与你打架的,几十年没见的老朋友叙叙旧不好吗?”剑南天再次强调,心中不免生出些闷气,这疯子依旧是这般好斗,真是个战斗分子。

左道并未因为剑南天的三言两语而放松警惕,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剑南天,“我与你这个邪修有什么好聊。”

剑南天指了指左道随后又指了指自己,抿嘴笑道,“哈哈,你我半斤八两,你这修旁门的也不是很受待见嘛!”

在正统修士眼中,修邪门和修旁门几乎为一路人,都是瞧不起的。

“剑南天我很好奇,你一个青阳门的天骄,前途不可限量,为何会入了这邪门。”左道本是想说邪门歪道的,想想又觉得不妥,这歪道,自己这旁门不也是歪道。骂了剑南天的同时也骂了自己。

剑南天极其认真的思考了一番,摸了摸鼻头,“这就是命吧,就像你,不一样如此。”

闻言,左道身躯一震,你我不一样,你是自愿,而我真是被逼无奈。确实,当时的他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修旁门不仅能活下去,而且还有希望回家。

“我很好奇,你们魔界真就那么好?到底是有什么吸引之处可以将你勾去。”

得知眼前的中年人便是剑南天,说实话,左道心中更多的是震惊。在他看来,以剑南天的天赋入圣是水到渠成的事,毕竟他是有天命在身,而左道不一样,他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必须剑走偏锋。

剑南天笑了,不知是笑左道,还是在笑他自己,亦笑世俗偏见之深,仙也好,魔也罢,归根结底不都是为了至高之力量、不朽之长生。“左道我且问你,你真的理解仙,理解魔吗?在你们眼里,魔界是不是昏暗的天,长着奇怪的植物,面相凶煞的生物,战火纷飞,杀戮无辜。”

左道本想否认,但在剑南天咄咄逼人的目光下,还是点了点头,“难道不是吗?”魔界他没去过,也不想去。修者常说的修仙界指的是仙界,这只是一个说法,并不单指一界,在修者眼里洪荒大陆就是仙界,在世俗人眼中这洪荒大陆便是凡间。

而魔界也在这洪荒大陆,但所在的空间极为特殊,乃是一个魔界大能所创的小世界。三十六仙门曾对魔界发起过三次讨伐,但都铩羽而归。之后千万年间仙魔俩界战火不断,不知死了多少正邪之士。

或是剑南天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讨论,“是与不是,你日后便知。”抬头望向天空,在那一瞬间,他眼睛全然变成黑色,眼神仿佛能穿透这无边无际的浓雾。

“我今日来确实有话与你说。”收回目光,剑南天轻轻说道。

“前些时日你是不是从一个魔道修士手中抢夺过一具宝棺。”

原来如此,费了半天口舌原来是为了这个,看来这剑南天确实和那邪修是一伙的,只是不知那邪修藏何处。

左道暗自观察四周,只可惜这雾气太大,能见度方才几丈,只好打起万分警惕。“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左道没好气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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