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军?”
陈景抓住这两个词,挑眉发问。
“果然是有军队?”
玉还真点头,神情更加严肃:“嗯,规模很大,绕着绿洲建的兵营。”
“一帐内住五人,约有千数。”
“帐篷?”陈景挑眉,问的“千数”指的是士兵、还是帐篷。
玉还真道:“帐篷。”
陈景眉头团起。
一千多个帐篷,那就是至少五千士兵?就算后勤占一半,那也有两千多。
这么多人啊......
玉还真开口提醒:“只是人多,但没什么高手。”
“我见几个奢华大帐里,才有几個内景二三层的,再之上就有个内景四层,那个什么所谓的日教神女。”
这倒是个好消息。
陈静若有所思点头。
他还真怕又突然多出来好些个内景六层及以上的修士。
“大约多久能到鸣沙山?”他又开口问。
玉还真琢磨一下:“从现在开始算起,大概还有两到三天时间。”
大而臃肿。
赶路自然就快不起来。
两三天......
这个时间不长不短。
“这几天我们就不要出去了。”陈景轻声,“养精蓄锐,等他们到鸣沙山再说。”
计白枝摇头:“明天就算了,后天还是让我出去看看吧。”
“万一提速了呢?”
陈景点头。
接下来几日,他们都在谷隘里休息。
陈景已经能自如活动,就是左臂耷拉着有些难受。
计白枝说是要休息一天,但还是没忍住,早晚都去鸣沙山查看消息。
有无事牌在手,陈景他们也不是很担心。
军队没赶来。
但......鸣沙山也并未就此安宁下去。
每日都会有人押着一批江湖人过来,关进坑底。
哀嚎声滔天。
一直到第四天清晨。
计白枝出去探查消息,比以往更快地回来。
“我看到军队了。”他神情严肃,“好多人。”
“玉妹妹,你拿着牌去救小鱼。”陈景起身,照旧要把这个任务交给他们中最强的那人。
计白枝开口,神色坚定:“交给我吧。”
陈景一怔。
“我有学金戈式。”计白枝解释,“但一直不曾见过真实军队如何,虽只是小世界的凡人军队,也会对我这招有更多领悟。”
生怕这点理由说服不了三人。
他深吸口气,又接着说下去:“玉师妹不也说过,军中无强手,最强的不过日教神女,昨个我就在鸣沙山见着他了。”
“剩下的不过内景二层、内景三层,我和鱼师兄完全能对付得了。”
“你们几个脑子也好使,琢磨着去对付那些人,拿到秘宝。”
陈景沉默:“好,那就你去。”
计白枝起身,把无事牌往前一递。
陈景疑惑看他。
“我不需用这个。”计白枝把头一摇,神色坚定,“还是留在你们这更好些。”
“活着回来。”陈景接过玉牌。
计白枝点头,飒爽一笑,脚尖一点,就蹿了出去。
“这东西你们谁用。”陈景拿着玉牌,“我现在发挥不了多少战力。”
“师兄你拿着吧。”玉还真轻声。
陈景挑眉,思索一会:“也好,那我就拿着。”
“待会我直接去鸣沙山上,伱们在山下隐藏,等有机会,我会下来通知你们。”
“或者你们找到机会,直接杀上山来。”
她们应下。
陈景握紧玉牌,一口真气灌输进去。
整个人瞬间消失。
他朝鸣沙山去,靠近后小心翼翼上山。
和之前所见,已大不一样。
山上大兴土木,盖起一座祭坛。
侍女、宦官忙忙碌碌布置着,他们都没修为在身,昨天被冻一夜,今天从一大早上就开始辛劳,连口饭都没。
只陈景打量四周环境的这短短一刻时间里,就有三人累到晕倒。
其他侍女、宦官依旧麻木工作。
士卒面无表情,将他们扛起,丢进坑里。
陈景又凑到坑边,低头一看。
腥臭、混杂腌臜物的气息涌来,呛得他差点吐了。
坑底已经满了一层,丢下去的人,就铺在泱泱人头上。
山顶最上,有一顶明黄帐篷。
不过陈景没敢靠近。
帐篷周围散发耀眼灵性之光,共有两道,都比那个内景五层修士身上所拥有的灵光还要耀眼。
那应该就是听玉还真说起过,但自己还没见过的内景六层以上的修士了。
感识告诉他,接近会有危险。
他也没等多久。
帐篷里就传来动响,一名看起来很普通的中年男人走出来。
身上灵性光黯淡,真气也只微薄的一口。
他身上穿着并不华贵的衣服,贪婪地张开双臂,呼吸着大漠干冽、浑浊的空气。
陈景尽可能在安全范围内靠近,勉强能听到他的话。
“都准备得怎么样了?”他的声音也不算多好听。
“时间仓促。”忽有一人,身形鬼魅,出现在他身后,鹰鼻鼠脸,“只抓了些附近的人过来,凑了三百多的数目。”
“再远些的赶不及,就让人都灭了。”
“只是......天方国那边,似乎听到什么风声,现在闹得厉害。”
中年男人嗤笑一声:“天方小国,等朕联通上界,请仙人下凡,第一时间就灭了它。”
“这还差六百多数。”
鼠脸男人低声:“苏将军似有反心,他麾下冲字营,正好有七百数。”
“那便就是他了。”中年男人果断点头。
他停顿下,看向远方:“那五条蠹虫,会不会扰了咱的计划。”
“都是些小宗师,还没那个本事。”鼠脸男人摇头,“臣也按陛下的意思,山下左右都布置了巡守。”
“就算能用无空牌靠近,也不过一人。”
“以我和钱公的本事,定不会让陛下出差错。”
中年男人满意点头:“北府军至哪了,昨晚就该赶到的!”
“还有六七里路,再一个时辰左右。”鼠脸男回答。
“催促着快些。”中年男人皱眉,把手一摆:“等此间事了,朕要好好治他们的罪。”
鼠脸男应一声。
就在这时。
一名内景四层的修士,慌慌张张提纵奔来,遥遥看着中年男人,又不停同鼠脸男打眼色。
中年男人哼一声,抬手一招:“有什么话,朕还不能知道的了?”
那名修士走来,跪下去后,声音惶恐:“陛下,叔公,有人袭击北府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