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初北收回表情,看向顾君之:“你先休息一会,我看看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顾君之手里拿着球拍,狭长的眼睛不怎么高兴的看着他,不回答,也不明确拒绝,让她自己猜。
郁初北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小家伙不高兴了,而且本来就是他的打球时间。
郁初北放弃顾成的方向,向他走去。
不远处顾成的目光一顿,
郁初北在顾君之一臂之外停住,眼睛微微上挑,别有深意的看着他:满意了?
不。顾君之转身手里的球拍,闲散,傲气,但偏偏十分可爱。
郁初北无奈的笑着,用两人才能看到的笑盈盈的表情看着他:“想什么呢,除了你我谁都不要,唯有你,在我心里,无可取代,可飞天遁地。”小东西,什么飞醋都想吃。
顾君之瞪她一眼:那一眼千般风骨,万种风情。
郁初北瞬间看愣了。
顾君之满意她痴迷的样子,‘施舍’的点点头,准许她去,为初北选择他的一瞬,高兴。
郁初北眨眨眼:“谢主隆恩……”声音很轻,宠溺爱惜。
但碍于别人在场,顾君之脸皮很厚,丝毫没有要红一下的意思。
郁初北转身,已经恢复如常,客气的向顾成走去。
顾成距离太远,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只见顾董站在那里,而她刚才没有直接过来,而是看去了他那。
顾成并不奇怪,这是任何一个能上位,且做到她如今的位置的‘女人们’,必修的功课,在对方面前无时无刻不为对方想着的柔顺,是必要的手段。
顾君之不过是得到了这种手段而已。
“顾经理有事?”郁初北打开门,声音客气。
顾成看着她,可能刚刚运动过,气息有些不稳,她刚刚出现,周围瞬间因为她身上的热浪占据了周围所有的空气。
顾成顿时有些呼吸不畅的恍惚,一种弥散在空气中,说不清道不明,也许没有也许有的诡异气息。
因为这种压抑感,顾成下意识的挣开不认,连带因为对方刚刚选择走向顾君之,心里本来拥有的一点欣赏,也荡然无存:不过是一个更有手段的女人而已,他不觉得太浪费时间了吗!
郁初北笑盈盈的等着他回答,细微的湿气挂在她鬓间。
顾成一时间眉头差点皱起来,但又很快压制住,目光像往常一样落在她脸上,平静、从容。
心里却不断的说服自己:乱什么,一个女人而已,甚至算不上什么角色,何须浪费他时间!
顾成的高傲源自于顾家特有的傲慢,即便不表现在脸上,也散发着冷傲的高贵:“没什么,刚从老区那边过来,听说顾董回来了,来看看。”他甚至不想看她一眼,为她刚刚的所作所为。
他难道不知道她第一时间来看一眼?毕竟这段时间是谁为她撑着天世的,看不到吗!还是她觉得对自己不用礼贤下士!觉得夏侯执屹更好用一点!
郁初北点点头:“老区那边还顺利吗?”
顾成避开她的笑容,看向她手里的球拍,是合作方今年新赠送给几位高层限量款,她的手指很白,不大,我在手柄上好像也驾驭不了的样子:“还好,新成立的实验室脱离公司项目完成独立运营,作为与各尖端工程院的合作平台,目前成绩平稳,五年内,应该会看到成效。”
郁初北点点头,这方面的‘收益’本来就不是即效的,她明白,郁初北用袖子擦擦额头的水痕。
顾成下意识的看过去,猛然间就懂了,那还是她身上运动后蒸腾出的原本香气,独属于她,很淡,但轻易就能闻到,清新、醒脑,比她这个人更有吸引力。
顾成瞬间就懂了他刚才不高兴什么!但——更讽刺而已。
“辛苦顾经理了,回头请你吃饭。”话题结束,再说下去顾君之要闹别扭了。
顾成却没有迈步,听到显而易的结束语时,也没有要主动告辞的意思,反而看向健身房:“顾董怎么样?前段时间那么忙,是最近有什么新的计划吗?”
郁初北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顾君之已经不在原地了,侧身对着他们,拧开了保温瓶。
郁初北收回目光:“目前没有,再说吧,最近公司的业务都在徐徐铺开,脚步太大对我们不见得是好事。”她也有些口渴了。
“今年夏侯先生不来坐镇了?”顾成重新看向她,她鬓角的头发微湿,因为刚刚随意的擦拭,有些贴到了额头了,看起来……很想让人帮她抚开,顾成移开了目光。
“不了,夏侯先生也很忙,而且总麻烦别人也不好。”
顾成点头:“天顾最近在国内有大动作,是……”
“初北——”顾君之声音冷肃,白蓝相间的运动服,凌厉又平顺的狭长眼眸,微微垂下的细软长发,高挑的身形,朝气蓬勃的站在那里,尽显少年的英气,逼人的青春感。
他再叫她,且能轻而易举叫回来,这是顾成对入耳声音的评判!
郁初北看过去,嘴角不自觉的溢出一抹温柔宠溺的笑容:“来了。”
顾成的心顿时一僵,那种不快铺天盖地的向他冲来!措手不及!
“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先过去了。”
顾成一时间没来及收自己的狼狈,但很快按住,答的从容不迫:“有,记得你说的请我吃饭。”
郁初北笑了,不同于刚刚的温柔如水,是客气礼貌的微笑:“好,一定。”
顾成骤然一种不甘心的感觉,越来越膨胀,像是一种深藏很久的邪恶想法,瞬间包裹了他的神志,让他想捏碎了眼前的女人!“好,先走了。”
“慢走。”郁初北说完,没有再看他,推开门向顾君之而去,边走边随意的抱怨,带着属于夫妻两人的亲昵:“喊什么?迫不及待的想再输我一局。”
“你赢过,我怎么不知道?”顾君之的声音也多了一丝轻快。
郁初北嗔他一眼,这是不生气了,刚刚你一声喊的好像她不回来就要怎么样一样。
郁初北估摸着顾成而已走远了,这里也没有外人,她也正好走到了顾君之身边,眼睛肆无忌惮的轻轻一挑:“想我了。”说不出的灵动戏谑,和嘲笑他小醋精的狡黠。
顾君之有什么不能承认的: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
顾成已经下了楼梯,脸上温和的神色却再也撑不住!呼吸都憋着一股郁结之气!
他承认!他想她也对他那么笑!就像刚刚她对顾君之一样!对他笑!也那么柔中带着感情的笑!
顾成想完心里顿时痛快了不少!对!他想要!就这么简单!
既然知道想要什么,顾成整理一下,透着逼人的锐利,剩下的不是就好办了吗!那就想办法让她对自己笑!
至于得到了以后,发现笑的并不如想像中那样让他心动,扔了就行了。
顾成瞬间恢复了往常的儒雅,最近以来一直觉得烦躁的心情也好通畅起来,嘴角不自觉的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而他,相信她能玩的顺手,。
毕竟顾君之都搞定了,背着顾君之做点什么,也一定能驾驭的很好不是吗——
郁初北,期待你的表演。
健身房内,郁初北又跟顾君之打了两局,发现他还没有痛快,不禁趴在羽毛球网上,笑着看着他。
顾君之让她看:她本来就说了很久,没有发现吗。
真是一个缠人的小祖宗,这么一点事都能气到现在,也不怕累。
郁初北无奈,只能绕过球网走过去,将手里的球拍搭在比自己高很多的他的肩上:“君之,我有没有说过,你越来越合我心意了……”
顾君之深眉微动,不高兴的看眼肩上的球拍,挥落,像玩弄人心的王者,带着骄纵的霸道:“哪里合你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