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谦有些不解的看着林听晚缓缓开口道,“你哥哥自然是没事儿的,他能有什么事儿?”
“没事儿便好,没事儿便好……”林听晚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前世林钺鸿便是死在了战场上,林听晚其实是个很自私的人,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什么事儿都说不准。
旁人尚且不论,自己的哥哥她不想让他出事儿,仅此而已。
可尽管如此,林听晚的心中依旧担忧无比,她一遍遍的开口向林明谦确认道,“哥哥当真没事儿吗?”
林明谦无奈的点点头,“当真没事儿。”
话刚说完,林听晚便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爹娘!泱泱!我回来了。”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宋映月,她快步上前,双眸通红看着林钺鸿,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肩膀。
不满开口道,“你这是要做什么,为何不同娘亲说便出去了,你可知晓我有多担心你吗?”
“好了娘,都是我不好,莫要同我一般计较了。”他笑着伸出手擦拭了擦拭宋映月脸上的泪水。
“我这不是安全的回来了吗?”说着他还站在两人面前转了个圈,表示他什么事儿都没有。
林听晚无奈的长叹一口气,快步走到了他的身旁,“哥哥——”
“好泱泱,你这是怎的了?谁惹我们泱泱不欢喜了?”
只见林听晚脸上的表情算不上好,一直瞪着林钺鸿,“哥哥当时走的时候怎么答应我的哥哥可还记得?”
林钺鸿笑着看着林听晚缓缓开口道,“好了好了,是哥哥不好,泱泱别跟哥哥一般计较,当时事出有因,也不好跟你说军中机密。”
这话一出,林听晚才反应过来为何林明谦每次什么都不说,原来竟然是这般。
她眯了眯眼,有些不满道,“是不是裴今安想法子将你带去的?”
一想到林钺鸿有概率会死在战场上,林听晚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了,也幸好裴今安不在她面前,不然林听晚有可能便直接开口骂了。
林钺鸿摸摸鼻子,本是什么都不准备说的,可林听晚却太熟悉他这个动作了,直接开口道,“我知晓了。”
眼瞅瞒不住了,林钺鸿连忙开口道,“泱泱,是我求镇北王将我带去的,你可莫要寻他。”
“我在哥哥心中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吗?”
但林听晚肯定会想法子报复回去的,这是毋庸置疑的,至于是什么法子,她这会还没想好。
镇北王府,裴今安不由自主的感觉后背一阵发凉,他‘嘶——’的一声。
只见裴今安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肩膀上的伤口很深,血肉模糊,似乎有什么东西曾经说深深的刺入他的肩膀一般。
他尽量控制住自己的呼吸声,但是身体还是不停的颤抖着,衣衫上的血泊越来越大。
天空的太阳渐渐的向下沉去,夕阳的红光照射在裴今安的脸上,映衬出他痛苦却坚定的面庞,他咬牙切齿的忍住了疼痛。
“我这伤口已经半月了,为何还不好?”
郎中眉头紧紧皱起,缓缓开口道,“若是我没猜错,这应当是毒。”
这话一说出口,青玉连忙上前,一脸担忧问道,“是什么毒?可有解药?”
郎中无奈的摇摇头,“我才疏学浅,能瞧出来有毒却从未见过这种毒。”
青玉顿时顿时有些慌乱,连忙扭头道,“主子,我去为您请太医来诊治。”
裴今安却是一脸镇定的摇了摇头,好似中毒的人不是他自己一般,他声音清冷道,“给我包扎好即可。”
郎中皱了皱眉,“王爷,这伤口若是不愈合的话,包扎起来也没什么用处。”
“包扎。”他的声音中不由的带着森森冷然之意,郎中无奈之下只好伸手将伤口重新包扎了起来。
“王爷近些时候不要见水,不要吃太油腻的东西,海鲜也避开即可。”
“我省的,青玉送郎中出去。”
“是王爷。”
裴今安神色严肃,把玩着腰间的玉佩,不知在想些什么,青玉很快便回来了,静静的站在裴今安的床塌边,有好几次想开口,最终却欲言又止。
“有什么你便说什么便好。”
“既然是中毒,主子为何不让我去寻人为您诊治?”青玉的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对裴今安的不解。
裴今安长叹一口气,道,“这伤,多半来自宫里。”
说罢,裴今安双眸幽深,道,“只是我如今还不知晓是谁下的毒。”
当日若不是林钺鸿发觉了那北襄人的不对劲儿将他从马上带了下来,他如今说不定便已经死了。
其实这么长时间他已经隐约发觉出来这伤口有些不对劲儿了。
都这么长时间了,伤口不见愈合,反而有化脓的倾向,但是他的身体却没有任何不适。
在返回上京城的路上裴今安不是没有问旁的郎中,可得到的结果都是一致的,有毒,却不知晓中的是什么毒。
这一路上,不论是乡野村医,还是有名的名医,得到的都只有这一个结果,没想到这上京城的名医依旧是如此,既然如此他还需要寻到这下毒之人。
到底是陛下,还是裴晏礼?
陛下不像是做这种腌臢事儿的人,他会在背后陷害他,但这种下毒的事儿断然不是他的手段。
裴晏礼他也知晓,骨子里还算是个君子。
但若是因为林听晚被逼的狗急跳墙便不一定了,明日要去试探一番了。
裴晏礼眯了眯眼,心想。
几名侍女垂手在侧,低头弯腰不敢发一言。
大殿内的气氛越来越紧张,仿佛一场暴风雨会随时到来一般。
裴晏礼身穿锦衣在宫殿中来回独步,满脸是怒气,他的手上拿着一封信,愤怒的将信摔到了地上。
“没用的东西!”
身后的长风低垂着头,不敢说一句话。
裴晏礼挥挥手让侍女们退下,等大殿内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他才快步上前,紧紧的揪着长风的衣领脸上满是不悦。
“这点儿小事儿你都办不好,孤养你做甚?”他的语气森冷,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