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一波黑衣人绕开了林听晚。
她不由的深深的松了一口气,转身便往相反的方向奔跑而去。
这林子太大了,林听晚早就迷失了方向,如今也不知晓自己将要去何处。
可她却不敢有一丝松懈。
她的心中此时只有一个信念,那便是绝对,绝对不能被那些黑衣人抓住。
于此同时,那个女子靠在树干上,浑身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
她不是什么习武之人,这会儿心里恨极了逃跑了的林听晚。
开始的时候分明两人商议好了林听晚逃跑的时候会带着她。
可是林听晚自己先走了,多么可恶。
她跟着这群人已经整整跑了一日了,实在是跑不动了。
黑衣人瞧着她的样子,两人对视一眼,长剑出鞘,女子心感不妙,顿时迈开步伐道,“我还能追得上你们,莫要对我动手。”
……
漆黑的树林中,前方有点点火光。
林听晚不由的松了一口气,那些黑衣人一直在暗中寻找,根本就不敢露面,如今这会来寻她的人定然是上边的人。
紧接着,林听晚双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泱泱——”
“林小姐——”
突然裴今安瞧见前边树叶中躺了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他连忙跑上前去。
越近他心中的大石头越发往下放,那个身影他绝对不会看错,是林听晚没错。
他快步跑上前去将林听晚抱了起来,感受着怀中的重量,他终于感觉到自己心里空的那一块被填满了。
林听晚的脸上和身上覆盖着厚厚的一层灰尘,脸上的尘土早已沾满了她的皮肤,甚至已经有些看不清她原本的模样。
裴今安简直不敢想象她这是造了多大的罪才会如此。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住了心中的怒火,语气却还是不怎的平稳。
“青玉带人去寻那些人。”顿了顿他闭了闭眼,“青笠跟本王回去。”
“是——”
那些人裴今安是不会放过的,可如今林听晚才是最重要的,他生怕在将林听晚带回去的时候出什么意外。
若是那样,他这一生都不会原谅他自己的。
他稳稳的抱着林听晚转身便走了。
裴晏礼赶到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一幕,不知怎的,他好似总是都晚来一步。
这所有的一切都好似冥冥之中有定数一般,好像有一只巨大的手,推动着他们往前走。
林听晚也是如此,他好似再也抓不住她了,就像是一阵风一般。
像是落叶一般,随风飘荡,再也不见其踪影。
……
瞧见林听晚回来,林明谦和林钺鸿连忙迎了上来,皆是一脸担忧的模样。
宋映月在不远处瞧着,拳头不由自主的攥紧,但是良久她都没有说一句话。
林听晚迷迷瞪瞪的醒来,瞧见的便是裴今安一脸担忧的样子,她勾唇不由自主的笑了笑,松了一口气。
她终于回来了……
……
林听晚渐渐清醒了过来,林钺鸿守在她的床塌边,没瞧见裴今安的身影她还有些不自在。
转头便往林钺鸿的身后看去。
后者知晓她是什么意思,淡笑道,“到底是人多眼杂,镇北王和爹爹在外边,留下我照看你,要不我请王爷进来?”
林听晚愣住,白了他一眼,“你开始都说了人多眼杂了,这会儿怎的又变成了唤王爷进来了?一天天的哥哥你一天天的光诓骗我。”
林钺鸿脸上的笑意消散,长叹一口气,“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泱泱你。”
说罢他顿了顿,“陛下唤镇北王过去了,同咱们一起不见的那女子是淑妃娘娘。”
说着林钺鸿垂下了头,“陛下在责问镇北王为何淑妃娘娘没回来,泱泱你瞧见她了吗?”
林听晚怎么都没想到这女子竟然是淑妃娘娘,她开始的时候猜到了那女子的身份不简单,只以为是哪家的小姐。
她甚至还想过是哪位娘娘的亲戚,却没想到那位便是宠冠一时的淑妃娘娘。
不过那模样,倒是真不像什么城府高的样子,但若是如此,又怎会得陛下的喜欢。
难不成那女子是装的,她真实的样子并不是如此。
林听晚眯了眯眼,两人之间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她看不透那个女子。
瞧着是个没脑子的,可在宫中的人又怎会如此,要不是真的没脑子,要不就是太有脑子了。
林听晚连忙起身。
林钺鸿一脸担忧的搀扶住了还有些站不稳的她,“你莫要着急,镇北王走的时候让我同你说不会有什么事儿的,你放心便好。”
林听晚此时却坚定的摇了摇头。
裴今安找到她的时候,她瞧的分明,他的嘴唇都干涩无比,看着便是良久没有用膳甚至没有喝一口水的样子。
林听晚并不是个什么不知好歹的人,相反她更会记住别人的好。
滴水之恩必将涌泉相报,这便是林听晚的想法。
她坚定的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哥哥,这事儿同镇北王本就没什么关系,是我的不是,怎能让陛下这般误会镇北王?”
林钺鸿瞧着劝说没用便只好将林听晚搀扶了起来,“哥哥扶着你去。”
小时候是林听晚跟在林钺鸿的身后转悠,长大后两人却反过来了,林钺鸿成为了林听晚手上的一把刀。
两人往外走去,就在门口瞧见了手中端着梨汤的宋映月。
瞧见林听晚,她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背过身子道,“怎么出来了?”
相比她林听晚却显得正常多了,扭过头淡淡的笑道,“娘亲。”
宋映月颔首,“听说你嗓子不舒服,喝点儿梨汤会好些。”
林钺鸿自然是愿意瞧见母女二人重归于好的,他扭过头瞧着林听晚。
“泱泱,快些喝了再去吧。”
“你们二人要去何处?”
自然而然的宋映月便问出了这句话。
林钺鸿刚想开口林听晚却拍了拍他道,“没什么娘亲,既然如此我便喝了梨汤再去。”
宋映月一愣,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林听晚这是在防着她,她脸上的面色一僵,忍了忍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