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无情!
陛下的行为倒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看来陛下并不知她对熏香果过敏,只是单纯以为皇后动手。
“陛下,就算如此,也并不能完全排除她的嫌疑。”
明唐皇摇了摇头,“神官倒是对蝉丫头的意见颇深!
伊祁北辰曾预言她是我明唐龙脉温养之灵草。
断然不会做出此等行为!”
伊祁泽漆眸光异闪,对于他的话,他并不相信,预言一事,本就真假难辨。
依照陛下多疑的性子,断然不会仅仅因为一则预言而对她放下戒心。
“陛下,是对皇后有所怀疑?”
同样明唐皇摇了摇头,缓缓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银装素裹的杏树,“不会是她!
但必须是她!”
“臣明白!”
“倒是劳烦大殿亲自跑一趟!”夏蝉衣抬手示意一旁的冬青上茶。
凌霄嘴角挂着淡淡笑意,“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蝉衣若是欢喜,我那倒是还有几本像样的医书。”
“多谢大殿好意,只不过,蝉衣日子过得“捉襟见肘”,又怎还的上礼!”
此言一出,倒是惹的他忍俊不禁,“蝉衣倒是会说笑!
不过我倒要好好谢谢蝉衣送的药膏。”
蝉衣眸光里闪过一丝狡黠,“我听说昨日陛下中毒?”
凌霄抬起茶杯的手略微顿了一下,“蝉衣倒是消息灵通!”
“大殿下,惯会取笑,不过是昨夜父亲回来,我才略知一二。
我听说陛下下毒,此事与皇后娘娘有这千丝万缕的关系。
兹事体大,万不可马虎。也不知道看守熏香果的宫女是如何做事的。”
凌霄静静地听着她的话,没有开口。
从昨日的行为,此事若与她没有关系,是断然不可能的。
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是人呢?
唐家人自以为是的性子倒是一脉单传。
一旁的冬青走上前将手中的一瓶药丸递上前。
“大殿,蝉衣倒也没什么能入殿下眼的东西。
这药专治石兰叶的毒,或许殿下有朝一日能用上。”
凌霄将药收起,“蝉衣倒是妄自菲薄了。”
蝉衣轻咳两声,幽幽开口,“蝉衣风寒未好,再留殿下,莫要将病气传给大殿你了。”
凌霄自然明白,缓缓起身,“那凌霄便不打扰了。”说完便转身离开。
蝉衣见状刚转身准备回屋,远远便瞧见一脸怒气冲冲的茯苓。吓得她赶忙掉头就跑。
“夏蝉衣!”
能让她一点礼数都不顾的也只有她这个胆大妄为的人。
茯苓快步冲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目光里恶狠狠的盯着她。
“夏蝉衣,你最好交代清楚。”
说完茯苓硬是不给她解释的机会,拉着她便从纳凉的小亭拖到她的闺房里。
“茯苓,怎的今日气焰如此之大。”说完她还不忘殷勤地替她扫去身上的落雪。
“夏蝉衣,你最好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昨日参加宴会的所有人除了唐家人与二殿下,其余人手上全部起了红疹。
陛下还突然昏迷,据说被人下毒。
此事可与你有关?”
夏蝉衣抬手接过冬青手中的汤婆子,当着她的面乖巧地点了点头。
得到回复的茯苓,硬生生气的话说不上来。
“夏蝉衣,你简直胆大妄为。
你知道你在做些什么吗?
一但陛下查出此事与你有关,此前一切的忍让不都白费了吗?
我让你想应对皇后的措施,不是让你不要命啊!”
昨日离开,她一夜未眠,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她可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如此胆大包天。
“茯苓,我做事自有分寸。
陛下自然不会怀疑到我的头上!
我这人脾性就是这般,既然选择反击,便要一击命中。
瞻前顾后,可不是我的风格。”
“你,你还有理了不成。
五子夺嫡,陛下是最后赢家,您是觉得,你的手段陛下看不出来?”
茯苓是万万不敢想,早知道她有这打算,断然要给她打消。
夏蝉衣从冬青的手中接过菊花茶,推到她面前,“茯苓,我自有我的考量。”
看她还一脸无所谓的模样,端茶的手都被气的直抖。
将茶杯硬生生敲到桌面上,“好好好!你有你的考量,你且说明为何陛下不会怀疑你。”
瞧着这模样,她若今日不说出个所以然,断然是不能轻易了事。
茯苓看着她伸出的手,一脸疑惑,“你这是做什么?”
夏蝉衣嘴角带着淡淡笑意,只见她从冬青的手中接过银针,一针扎入自己的虎口处。
奇怪的事情立刻发生了,无恙的手臂之上竟然惊现一只虫子,仿佛活在她的皮肤之下。
虫子如同被惊醒,开始不停的抖动,此刻蝉衣的表情有些挂不住。
额间沁出冷汗,她用着颤抖的手将银针拔出。
整个人无力地瘫软在桌上。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到这幅场景的茯苓被吓得有些无力思考。
平静下来的蝉衣缓缓起身,幽幽开口,“这就是龙脉温养之灵草的秘密。”
看着茯苓脸上的疑惑,她继续解释道,“历代君王无一例外都在寻找长生的秘密。
而对于当今陛下而言,他是幸运的。
因为有我的存在,可以完成他为他的愿望。
伊祁北辰利用子母蛊将我的生命与明唐皇联系起来。
至此陛下所有的伤都会由我来承担。
这就是预言掩盖下真正的真相!”
听到这番话的茯苓久久不敢相信。
“这一次,那……”比起这些她跟担心的是蝉衣的身体。
若真如她所言,此举简直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夏蝉衣却像是安慰她一般,报以微笑,“不必担忧!
我从来都不是任人控制的傀儡。
比起陛下,我仿佛才是最懂医术者。
如今相信了吧!陛下是绝对不会怀疑到我身上来。
因为没有人不想活着!”
听到这番话,茯苓此刻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
“不过,就算陛下不怀疑,难免皇后不会将此事嫁祸于你。
你可有对策?”
蝉衣随手拿起一旁的糕点,轻轻咬了一口,“那也要看她有没有这个机会?”
听到这,她突然想到刚刚大殿下离开的身影。
想来这一切,都应该是蝉衣提前安排好的。
如此她也算是放下心来。
“蝉衣,日后可不能如此冒进!凡事得三思而不行。
我们这样的人,活着从来都不只代表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