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既然想要带蝉丫头回来,便必须解开这身上渡黄泉之毒。
有件事情在开始之前,老夫必须要告诉陛下。如果陛下不选择解开渡黄泉之毒,或许还有半年的寿命。
一但陛下选择解毒,那便要承受常人说不能忍耐的疼痛。
一但与陛下未能撑住,恐怕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命丧当场。
连半年的寿命都没有,所以陛下要想清楚。到底解不解开此毒。选择权在陛下您的手上无人能过问。”
梧攸听到这话,轻声一笑,只是淡淡道,“圣医大人多虑了,人终有一死。又何必在意早或晚。
如今放手一搏,所求不过是带衣衣回家。
还请圣医大人动手吧!”
傅岫见他没有丝毫犹豫,也不由地宽心,“陛下,既然想清楚了,老夫自当全力以赴。
还请陛下,先将药服下,老夫才可施针为陛下解毒。”
梧攸抬手接过药,将其吞下,对着傅岫微微点头,转身走进寝殿,躺在床榻之上。
随着药效的起作用,梧攸觉得眼皮有些沉重,困意涌上心头,缓缓闭上双眼。
六月雪有些担心,不由得关切问道,“圣医大人,可有几成把握?
明唐现如今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万般不能失去陛下,还请圣医大人全力以赴。
圣医大人的规矩,六月雪心中明白,只要圣医大人能够救回陛下。
无论圣医大人开什么样的条件,六月雪都会全力以赴,定会双手奉上圣医大人所需之物。”
傅岫从药箱之中拿出银针,转身望向六月雪,眼珠微转,似乎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既然山水阁阁主如此懂规矩,那老夫也不必再遮遮掩掩。
既然山水阁阁主诚心开口问,那不如替老夫准备好辜师父的糕点。”
听到傅岫如此开口,让六月雪都为之一愣。
辜师父的糕点!!!
他是万般没有想到圣医大人会说出如此听起来有些……荒唐……搞笑的话语。
要知道,想要请圣医大人出手,难于上青天。要知道圣医大人的要求,向来古怪,难以完成。
这也不怪六月雪会有些疑惑难解。
傅岫自当是看出他心中的困惑与难解,本来他就没有打算刁难六月雪。
既然蝉丫头都如此开口,他又怎么可能会不全力以赴。
再者,他心里跟个明镜一样,如今陛下已经走出了对梅妃娘娘的仇恨。如此一来,他的心境远远比从前更加坚定。
再这样的情况之下,为他解开上的毒,实为最佳时机。
傅岫转身坐在床榻之上,眼眸深邃,紧紧盯着床榻之上的梧攸神色凝重,缓缓举起手中的银针扎入穴位之中。
随后淡淡开口,“阁主也不必傻傻愣在原地,让人去准备好药浴,药方老夫已经摆放在桌上。
此外,老夫施针之时,万般不能有任何人打扰,否则陛下恐将会陷入困境之中,所以还请阁主将整个寝宫围住,不得让任何人进来打扰老夫施针。”
听到这话的六月雪连忙点头,神色诚恳道,“圣医大人,放心!
有我在,断然不会让任何人进来,打扰到圣医大人,您施针解毒。”
言罢,他便立刻转身离开,亲自去准备药浴。此事事关重大,他万般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傅岫转身望向梧攸,脸上的神色并不好看,要知道陛下中毒时日已久,毒素虽然一直被压制住,但是却也在这些年,流向全身各处,想要完全解开此毒困难重重。
这也只是对于他的考验罢了,但真正的考验却在陛下的身上,他既然想要完全解开此毒。
那么他体内的所有毒素都必须全部排出体外,故而陛下所受的痛苦犹如打碎骨头在接上,再打碎。
一直重复,而且疼痛只会一次比一次更疼。
这样非人一样的折磨,必须在对方保持清醒的状态下进行,昏迷是很危险的。
他抬手从药箱之中取出一把匕首,另一只手将从胡瑕取回来的药拿出,仔细小心地将药碾碎涂抹在匕首之上。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傅岫这才将梧攸的手腕划开,鲜血顺着伤口不断的涌出。
这却只是一个开始……
“姑娘,先吃点东西吧,一会婚礼开始,恐怕便没有机会让姑娘用膳了!”
双儿将准备好的糕点端了上来,这样的帝后大婚,皇宫上下都无比的热闹,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可是双儿却未曾在姑娘的脸上看到一丝笑意。
她现如今有些不明白,难道姑娘真的对陛下一点情谊都没有吗?
可是她却是很清楚陛下对姑娘的情谊,从见到姑娘第一面起,她便知道陛下终于等到自己想要见的人了。
所以她才会从一开始就无比的亲近姑娘,想尽一切办法,让姑娘知晓陛下的心意。
好不容易陛下和姑娘终于要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是她却没有从姑娘的眼里看到一丝一毫的喜悦。
仿佛今日大婚的主角并不是自己一般。
她有些难受,“姑娘,似乎并不开心,难道姑娘并不希望成为陛下的皇后吗?”
夏梓煦抬手拿起糕点,转而望向双儿,她很是不明白,为什么从她见到双儿开始,双儿便一门心思地想要撮合她与顾祁瑜。
这当真是让她有些费解!
“双儿,你为何觉得我希望成为胡瑕的皇后?
你难道不知道,我此前是明唐未来的皇后,与明唐皇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你一直跟在顾皇的身边,应该比谁都清楚,我之所以答应,全然是因为与顾皇的合作。
我很不清楚,为何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告诉我,顾皇对我不一般?
这是顾皇让你这么和我说的?”
面对着夏梓煦的层层逼问,显然双儿一时间难以招架的住。
慌慌张张开口解释,“不是的,不是陛下让奴婢告诉你的。
是奴婢自己想要告诉姑娘你的。
我知道姑娘对陛下没有信任,但是我所言句句属实,从来没有欺骗姑娘的意思。
陛下对姑娘的情谊,双儿是看在眼里的。
陛下在还是太子的时候,书房是外人不可一进入的。
因为陛下对奴婢很是信任,所以书房一直都是由我打扫的。
姑娘有所不知的是,书房正中央边挂着一幅画,画上的女子,便是姑娘。
陛下日夜思恋着姑娘,尤其是从明唐回来之后,更加的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