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刘恒见过宋将军,神官大人!”
伊祁泽漆微微蹙眉,幽幽开口,“岳光将军何在?”
听到这话,刘恒很明显的眼神一晃,连忙开口道,“三日前,胡瑕人偷袭,岳将军带人前去抵挡。
胡瑕人诡计多端,故意引诱岳将军深入。
如今岳将军被擒,生死未卜!
此事乃是末将之责,还请大人责罚。”
岳光被擒,怎会如此!他刚到,岳光便被擒,这其中,不免让他多想。
宋启扬开口道,“世事难料,如今最为重要的事情,便是收回失地,救回岳将军。”
刘恒连忙点头,附和着,带着他们走进大帐之中。
大帐内,映入眼帘的便是苍云十三州的全貌地图。
沙盘上,在不断地推演着,看样子,这一战打得很艰难。
一旁的刘恒注意到伊祁泽漆的眼神,连忙开口道,“苍云十三州,地形复杂,多为丘陵地带。
而已失守的苍阳州则是十三州中地势最为复杂的。
苍阳州位于群山环绕间,若想进入苍阳州这便是唯一可通之路。”
众人随着刘恒手指的方向望过去。
“万骨道,是当初陛下为了苍阳百姓命人修葺出来的。”
宋启扬微微点头,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当初为了促进苍阳发展,陛下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开辟出这条康庄大道。
“除了这便没有其他入城之路?”伊祁泽漆注视这眼前的地图。
刘恒见状连忙开口道,“有!但代价太大。
除了这条路,还有三个进入苍阳地界的方法。
向南前行,只要我等穿过毒瘴林,便可抵达苍阳州,这也是最快的一条行军之路。
但却也是最危险的。而向西前行,拦在面前的是断壁,从下往上望去,见不到头。
此路根本无法通行。而东行,则是一道峡谷,只要穿过峡谷,便可抵达苍阳州。
但,胡瑕人一定会在峡谷安排人,只要我们的人一但进入,便是瓮中之鳖。
苍阳州是其余十二州必经之处,至关重要,同时也是最易守难攻之地。当初若不是因为粮草的原因,苍阳州也不会失手。”
听到这话,他们也真实感受到这一场战的艰辛。也怪不得陛下如此大怒。
“时候不早了,大人们初来朔月,我等安排了酒宴款待大人,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大人海涵!”
军情如此紧急,他怎会有心事喝酒,刚要开口回绝。
便见一旁的伊祁泽漆幽幽开口,“那便有劳你们准备。”
刘恒见状面上一喜,“大人请!”
宋启扬此刻有些看不明白神官此举为何意?
伊祁泽漆像是看出他的担忧,上前一步,“宋将军,就算你不累,也要为将士们考虑,他们舟车劳顿多日,刚来朔月定要他们休憩片刻。”说完他便先行离开大帐。
而他之所以会答应,只是因为他有些事情必须打探清楚,这里常年由他们驻守,很多事情,他们并不清楚。
军中最忌讳的便是二心!强龙不压地头蛇!
再者当年之事,岳光是至关重要的人物,而刘恒跟在他身边多年,或许能从他的口中探出虚实!
夜幕降临,朔月要比京城暖的更早些,草盛花香!
这些天胡瑕人的连续进攻,城中百姓和将士们早就身心俱疲,如今难得能放松片刻。
营帐之中,烛火之下,觥筹交错!
“听闻岳光将军驻守朔月十余年。”
刘恒立刻回道,“回神官的话,今日刚满十年。”
“听说刘恒你跟在岳光将军多年,不知你是否是朔月人?”
陈恒见状连忙开口,“末将并不是朔月人,而是京城人士当年追随岳光将军一同前往朔月。
一待便是十年!”
听到这话,伊祁泽漆缓缓晃动手中的酒杯,继而“闲谈”,“那刘恒岂不是西骅军营出身。
毕竟在此之前岳光将军曾是程浩手下一员。”
听到这话的刘恒眼神忽闪,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鼻梁,“神官果然是神通,末将的确来自西骅军营。
不过离京多年,也不知如今这西骅军营,由谁掌管!”
伊祁泽漆嘴角勾勒出淡淡笑意,“陛下!
程浩通敌卖国,被陛下诛九族之后,便将西骅军营收回。
本官还以为当年岳光将军大义灭亲之后会留在西骅。
没想到岳光将军会选择驻守朔月,当真是令人有些吃惊!”
刘恒缓缓抬眸望过去,面上带着谦卑的笑意。
十年前,这伊祁泽漆还不过是伊祁旁系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的孩子。
当年伊祁北辰无妻无子,从旁系一众人中选中他带回紫宫。
按理来说他与程家并无关系。但他为何三番五次有意无意提及程家。
难道……是……
宋启扬能感觉到氛围的不对劲,他对于神官的话也充满疑虑。
当初神官要与他同行,他和父亲便隐约觉得事情不一般。
而今这番交谈更让他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岳光将军的想法,我等外人皆不可知,怕是要等岳将军归来才能为神官解疑答惑!”刘恒缓缓开口,面带歉意。
伊祁泽漆见状轻声一笑,“你说的对!这事只有岳光将军能给我答复。
人心复杂,就算共事十几年,也未必能看得清对方。”
说完他便举起酒杯,不再开口,一时间大帐之中,欢声笑语,推杯换盏。
肴核既尽,杯盘狼籍,堂中烛灭。
玉蝴蝶看着脚步虚浮,满身酒气的伊祁泽漆,连忙走上前,迎住他。
“不胜酒力,本官便先行一步。”说完一旁的玉蝴蝶连忙扶着他走回自己的房间。
宋启扬看着醉醺醺的伊祁泽漆,微微耸肩,继而转身望向刘恒,“多谢款待,时候不早,我便也先行回去。”
刘恒见状连忙开口,“下官便不送将军归房。”
刚进入房间的伊祁泽漆,像是换了个人一般,丝毫没有醉意。
玉蝴蝶连忙上前,为其斟上一杯茶。
“查的如何?”
“回大人的话,属下去了岳光的房间,但里面“干净”的有些太不正常!
看来是有人提前行动,将东西取走。”
伊祁泽漆眸光中射出一股寒意,果然他还是晚了一步,看来有人比岳光更为谨慎。
“大人,现下该如何行事?”
伊祁泽漆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淡淡开口,“盯紧刘恒。
他不是个简单之人!”
“是,大人!”